說完，慕晴晴就開始換起衣服。
她先是脫下鞋子，將身上穿着的厚重衣服一點點換掉。
一切準備就緒了，就把這件黑色帶翅膀的衣服往身上套去。
衣服的後面有隱形拉鍊，比較費力。她一時拉不上去，想了想，還是決定求助。
“你好，可以進來幫我拉一下拉鍊嗎？”
這話落下，迴應她的是試衣間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她是背對着那邊的，再加上試衣間裏面沒有鏡子，光線相比較也要暗些，她只當是服務生害羞不好意思回答就直接進來了，並沒有多想。
撕拉。
很快，隱形拉鍊就從後腰被拉上了後頸。
一瞬間，她的身材也被這件黑色的裙子包裹起來。看得時候不覺得，慕晴晴沒想到這衣服竟然這麼貼合她的身材。
“呼。”一時沒忍住，她喘了口氣。
“合身嗎？”
她還沒徹底喘過氣來，一道淡漠清冷的嗓音就打身後傳來。她嚇了一聲，立刻轉過身來。“你！你怎麼在這裏？”
男人朝她逼近。
慕晴晴嚇得直往後退，而此時，她在面對姜琳時所有的韌勁兒全都沒了。她對這個男人的害怕不是一天兩天，現在，在這昏暗的隔音效果極好的試衣間內，她根本就叫不出聲來。
“看來很合身。”男人似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雙深邃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慕晴晴退到了牆邊，“林少，我想，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在試衣服，請你出去。”
她保持冷靜，轟他。
林暘在她身前十釐米的地方站住腳步，“這是我旗下的店鋪。”
慕晴晴愣住。
“是你剛剛叫我來給你拉拉鍊的。”
慕晴晴當即反駁，“我叫的是服務生，不是你。”
“我說了，這家店是我旗下的，你是客人，我理爲你服務。”
慕晴晴並沒有從他看不清神色的臉上感覺到一點點爲客人服務的熱情。
她嚇得攥緊了拳頭，呼了口氣，她硬着頭皮出聲，“好，就算是這樣。我現在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嗎？”
“抱歉，你的領子還沒整理好。”他面無表情地說完，就朝她伸出手來。
慕晴晴渾身縮了縮，“我自己來——”
不等她說完，脖子就是一涼。他的手指摩擦到她的皮膚，一點點的將她的領子理順。
慕晴晴緊抿着嘴角，等他弄完。
“可以了嗎？”
“還差一點。”
慕晴晴繼續忍。
時間一點點的轉動的，滴答滴答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直到慕晴晴的耐性都被耗盡了，他的指腹還在她的脖頸處摩擦着。
慕晴晴忍不下去了，“不用了，我出去看看。”
說完，她就要從他身側走開。
男人雙手捏住她的腰間，輕鬆地把她扣了回來。
慕晴晴眼前一黑，“林暘，你放開唔——”
她的脣瓣被含住，熟悉的清涼味道，以着雷霆之勢猛地襲來。
慕晴晴喘不過氣來的，她好悶，悶得不止是嘴巴，還有胸口還有心臟。
可是她整個人都被壓在了冰涼的牆壁上，她想去還手想要掙扎，奈何四肢都被困住，她還和以前一樣，在面對這樣霸道的林暘時，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嘶。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直到嘴上傳來一陣刺痛，他才倒抽了口氣，鬆開她。
慕晴晴的牙齒上還站着他的一塊嘴皮，她討厭他這樣，更恨他這樣無休止地糾纏她。
“混蛋！”她含着一嘴的血罵他。
男人盯着她嘴上的紅豔，有一抹的失神。“慕晴晴，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嗎？”
“對！”
伴隨着這道吼聲落下的是他渾身的僵硬。
慕晴晴看着近在咫尺越來越恐怖的這張臉，胸口的心跳也一點點的加劇。
“可、可以放開我了嗎？”她強制冷靜，平靜出聲。
“爲什麼？”
“他們還在外面等我，我想走了。”她保持冷靜，一字一字清晰地回答。
男人冰冷的嘴角陡然上翹出一抹陰森的弧度來。
他擡手覆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搓着，“你都要離開我，我爲什麼還要放你走？”
“林暘！你這樣做算什麼，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
慕晴晴被他逼急了，直接就崩潰了。
眼中的眼淚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拼命地從眼角流出。
她用力地掙扎着，一邊掙扎一邊大叫：“你就不能讓我有快樂的一天嗎！算我求你，我求你放我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你讓我壓抑你讓我活得沒有自尊，我不要再過那樣日子了，就算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也不在乎了，只要能離開你，只要能讓我快樂，我什麼都願意唔——”
一瞬間，血腥味再次襲來。
男人用力地抱着她，用力地吻着。壓在她身上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給捏碎。
“不，不要說了。”許久之後，他鬆開她，低聲說。
慕晴晴喘着粗氣，她不再掙扎了，整個人都癱在他和牆壁的夾縫中。
好一會兒，她放鬆下來，低低的靜靜地說道：“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不要再執着了。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好了。”
“可是我不想，慕晴晴，我不想放手。”他緊皺着眉頭，一雙眼睛緊緊鎖住她的臉頰。
他抱着她不放。
啪嗒。
也不知道是什麼液體陡然從上落下，落在了她光滑的肩頭上。
慕晴晴瑟縮了下，眨了眨眼睛，她將眼淚全部收回。然後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很快，很快你就會忘了我的。”
“像你那樣，找到另一半嗎？”他冷笑着問。
慕晴晴也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流着眼淚。
“對。不是有句話說嗎，想要忘記另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新的愛人。”
“那你愛他嗎？”
他的手還覆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輕輕的摩搓。
慕晴晴知道有些話就是要說絕了才最有效果。
“時間會幫我，漸漸走出陰影，也會幫我漸漸把路途照亮。”她笑着看向他，“林暘，就讓我們好好地告別，好嗎？”
好！好一個時間！
“慕晴晴，算你狠。”他陡然收手，轉身走出了試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