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聽過，那是在她們進門差不多一年的時候，錢小梨氣不過，報復了錢香香一把，然後蔣秀芬心疼哭了，接着錢東華就幫着她們狠狠地教訓了錢小梨一頓。
那一頓，也直接促使了錢小梨在外晃悠這麼多年。
想到這，她臉色冷下，嘴角卻控制不住地勾起，然後雙手背在身後，大步一邁，踏上了通往客廳的階梯。
“爸爸，這是怎麼了？”
才一進去，耀眼的燈光下，錢小梨就瞧見趴在錢香香身上痛哭的蔣秀芬。
而她那個好爸爸，孤身站在一旁，一臉的冷肅。
看那鐵青樣，估計是被今天白天裏的那通電話氣得不輕。
錢小梨笑着問完，錢東華就瞪了她一眼，“和你沒有關係，你先回房休息。”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看到這麼熱鬧的事情，你憑什麼讓我走？”錢小梨就喜歡看熱鬧了，她又朝着跪在錢東華身前的錢蘭蘭看了過去，“大姐，您這又是怎麼了？”
跪在地上的錢蘭蘭，雙手死死握成拳，她低着頭，強忍着不迴應。
錢小梨看她忍得難受，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姐，該不會你們又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小梨，你聽話，先上去。”
“上什麼上！”錢小梨將背後的手拿到身前，往胸口一橫，然後擡起下巴，“爸爸，您是不想讓我管這件事情嗎？”
“小梨，是我一時衝動，不關蘭蘭和香香地事情，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指使人教訓紅姨的，是我對不起她，算我求你，你不要報復蘭蘭和香香好不好？”
錢小梨才吆喝出聲，蔣秀芬轉身就哭着一張臉向她乞求。
錢小梨眯了眯眼睛，一臉的冷色，“報復？就你們也配我報復？”
“好了小梨。”錢東華忽然插了聲，“你芬姨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蘭蘭我也教訓了。我剛剛也和小紅在電話裏通了氣，明天我帶你芬姨親自去和她道歉，她的醫藥費和受傷這段時間地工資我加倍給，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
“真是好手段！”錢小梨忍不住大叫了聲，“錢先生，您處理這些事情真是讓人找不出一點紕漏來啊。”
錢東華擰眉，“小梨，爸爸也是爲了——”
“爲了你那個家是不是？”錢小梨朝他們走了幾步，“您知不知道害人是犯法的？您又知不知道紅姨是因爲我才被她們暗算的？
她們是什麼心思，您難道不清楚嗎？今天她們能把紅姨的腿弄斷，明天就能讓我來個意外死亡！”
“你給我住口！”錢東華沉下，瞬間呵斥出聲。
那邊，蔣秀芬的哭聲陡然加大，她鬆開錢香香，忙朝她走了過來。
“小梨，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氣不過她說香香的不是，我當時除了想給她一個教訓之外真的沒有別的想法，你相信芬姨好不好？芬姨是真的把你當親生女兒看的，芬姨求你了，求你不要誤會蘭蘭和香香，是芬姨錯了，芬姨向你道歉，芬姨明天就去給紅姨道歉，好不好
她的低聲下氣，讓跪在地上的錢蘭蘭差點沒撐住站起來，也讓一直沒有吭聲地錢香香哭了起來，瞪眼看着錢小梨。
至於錢東華，也擰着眉頭，緊緊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再說，看在父女一場的面子上，放過他的老婆還有兩個好女兒吧。
這一時間，錢小梨就好像成了最壞的惡人。
她忍住小肚子上忽然傳來的抽疼，冷笑着看向他們。一一掃過之後，她的視線最終落在了蔣秀芬的身上，“芬姨，當年你趁着我媽媽病重進去醫院，刺激她，導致她第二天就去世的時候，您有沒有想過您會有求我的這麼一天呢？”
她笑着說完，空氣就凝固了。
蔣秀芬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驚恐和慌亂，“你、你胡說什麼！”
“錢小梨，你沒有證據，你不準污衊媽媽！”跪在地上的錢蘭蘭緊接着站了起來。
錢香香也連忙出聲：“就是，你太過分了，你不準污衊我媽媽！”
唯獨一旁筆直站着的錢東華，臉上一下沒了顏色，他朝後踉蹌了兩步，一下子坐倒在沙發上。
“小梨，你說什麼？”他愣愣了問了聲。
“東華，你不要聽她胡說，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重病去世的，我怎麼可能會去醫院看望她呢！”
“是啊爸爸，您千萬不要被她帶偏了。”
“她就是想把我們和媽媽趕出去，爸爸，您一定要相信我們啊！”
“……”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講着，根本不給錢小梨插話，也不給錢東華反應的時間。
“夠了！”冷不丁的，錢東華一陣怒吼：“都給我住嘴！”
蔣秀芬母女三人被嚇到，頓時閉上了嘴巴，齊齊哭着鼻子看着他。
錢小梨還站在原地，嘴角勾着淺淺的笑，朝他們一家人樂呵呵地看着。
“小梨，你跟爸爸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錢東華站起身，從她們中間走了出來。
錢小梨看了看她們，雖然已經在強忍着情緒了，可說出來的嗓音還是忍不住地在顫抖。
“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年我還在上高中。媽媽住在醫院的時候，醫生也說過，國內可能在那個專業領域裏沒有頂尖的研究，但是如果去國外治療，媽媽的病還是有治癒的機會的。”
她說着說着，眼睛忍不住地泛紅。
錢東華的雙腿也開始打顫。
而蔣秀芬地臉色已經煞白煞白地了。
“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媽媽不等到您將去國外治療的手續辦理好，就急着走了。可是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說着，她看向蔣秀芬，“芬姨，如果我沒有調查錯，那個時候您正在和您的前夫鬧離婚吧。”
“你，你別胡說！”她結巴地叫了聲，忙朝錢東華走過去，“東華，那個時候你也知道的，我是一直和他鬧離婚，但是我忙着處理家裏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衛妹妹生病地事情，我怎麼可能去探望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