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好一分,妖嬈臉上的笑容就多一分,而關於兩人的婚事也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有條不紊到囍這個字要用哪個字體都還沒決定下來。
拖唄
妖嬈對此的態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嫁人的事她知會過了,十里紅妝是嫁,鋪蓋一卷也是嫁,管她怎麼嫁,到時候他們可別哭
關於這件事她沒瞞着夜辰,夜辰聽後不滿道:“你這叫苟合”
他現在能利索的說話了,但是說不多,字多了,準要咳嗽,肺炎還沒好透,他這孱弱的身板和幼兒生肺炎是一個樣,不養個幾星期好不了,時不時還會發個燒。
她瞪眼:“什麼苟合難聽死了”
“你也知道難聽,這事我可不樂意咳咳該走的程序就得都走了。”
笑話他結婚怎麼能隨隨便便,簡簡單單,就是不昭告天下,也該席開百桌,再弄他個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婚禮這事等我好點,我去和他們說,你得聽我的我來操辦,咳咳”他現在恨不得能馬上下地。
“婚禮就是個形式”
“那也不能隨便來,就那麼一次,不能潦草。而且你們女人不都喜歡盛大的婚禮嗎”
她低頭嘀咕了一句,“上輩子你給過了,不用了”
這種事真心不用來第二次,要緊的是把結婚證給辦了。
說到結婚證,她心裏蠻愁苦的,這玩意和二十一世紀的手續差不多,問題是她和夜辰都不是一般人,辦起來肯定會驚動很多人。
夜辰沒聽清,問道:“什麼”
“沒什麼你躺好,別動來動去的。傷還沒好透呢。對了,你今天可以喫稠一點的東西,我餵你。”她端起醫娘送來的午飯。
夜辰瞅了一眼碗裏的東西,嫌棄道:“又是土豆泥”稠了一點的土豆泥。
“你現在只能喫這個,土豆是好東西,營養多,熱量高,還有豐富的澱粉。你看,加了胡蘿蔔和菠菜,顏色多好看。”
“紅紅綠綠的,像顏料。還沒味道。”
“你現在飲食必須清淡。要是膩了,明天我們再換,今天先將就將就。”他含着金湯匙出生,嘴刁是肯定的。
夜辰一聞味道就犯惡心,“能不喫嗎”
“喫”
“好,我喫”妖嬈喂他,再難喫,他都咽得下去。
喫完飯,妖嬈扶他躺下,叫他就算睡不着,也要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天行來例行檢查了,一聽到他的聲音,夜辰立刻打起精神,眼神一掃,發現那個叫九歌的小子今天沒跟着來。
“宗主,我來檢查他的身體了。”
“嗯,時間剛好,他剛喫完午飯。”妖嬈站到一邊,將位置讓給他。
“宗主喫飯了嗎”
她搖頭,“還沒有”
他臉頓時一沉,“春分”
正在卷紗布的小醫娘應道:“在”
“還不趕緊帶宗主出去喫飯。”
“我不餓”喂夜辰喫飯前,她其實喫過點心了。
“不行,病人要喫飯,你也得喫。”
妖嬈被醫娘推了出去,“宗主,您還是聽天行大人的話,要是您不喫,我肯定得受罰。”
“好,好,好,我喫。”
雪沫捧着這幾天記錄的病例跟在天行後頭,天行一邊檢查,她一邊記錄。
“這輸液下午換了吧,換別的試試,要不這肺炎好不乾淨。”
“是”
“傷口恢復的情況嗯”天行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妖嬈,正好被佈菜的春分擋着,眼光一沉,用力按去。
夜辰正看着外頭的妖嬈,冷不丁被這麼狠按了一記,痛得直吸氣,流着冷汗瞪向天行。
天行笑眯眯的,拍拍手:“嗯,恢復得挺好的。”
傷不了他,頂多讓他疼死。
夜辰疼得說不出話,只覺得五臟六腑被碾壓了一回。
這小子是故意的
“哎這輸液是不是要滴完了”
雪沫一看,還真是準備替夜辰將手上的針拔了。
本來像他這樣的病人,最好手臂的靜脈上固定裝一個輸液口,省得每次輸液都要戳針拔針了,但許是體質關係,固定的輸液裝置裝上去後,他手腫的厲害,便沒裝。
手背上多戳幾個針眼,這點苦夜辰還是受得了的。
“不用了,我來吧,你去把他喫的藥拿來。”天行笑容可掬地彎下腰,擡起夜辰的手。
拔針的時候,笑容可掬就變成了陰風陣陣,拔的時候跟拔毛一樣,下手特狠。
夜辰又是一記疼,針頭連着血絲被抽了出來。
拔完,天行突然哎呀一聲,拍了拍腦門,“瞧我這腦子,竟然忘了,剛纔說了下午要幫你換一種輸液瓶的,你看你都滴完了,直接續上不就好了,唉唉,怎麼辦,你這輸液是不能省的。那就只能對不住你了,我換新的針頭幫你戳一次,你放心,我手法利索,絕對不疼。”
說話間,他就讓雪沫取了新的輸液工具。
妖嬈正在外頭喫飯,春分爲了哄她開心,說了好幾個笑話,她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這邊,針頭在天行的手裏閃着冷光呵呵呵呵
“哎,你這血管有點細啊插不進去啊”一針。
“呦,扎錯地方了,重來重來”一針。
“哎,怎麼出水泡了,換個手,我們再扎一次。”三針。
夜辰:“”
傷口的疼還沒緩過來,他只能任由天行爲所欲爲。
雪沫不忍心地捂住眼
天行大人真是太壞了。
妖嬈不放心夜辰,扒了幾口飯就不吃了,天行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她進來的時候,輸液針快、狠、準地插好了。
“輸液別太快,小心他脆弱的心臟”
雪沫在一旁幫腔地點頭。
“記着點,以後遇到這麼虛弱的病人,一定要小心伺候,一不留神人家可能就嗝屁了。”
雪沫垂着腦袋點頭,這話哪是說給她聽的呀,分明是指桑罵槐。
“好了嗎”妖嬈問,天行嘀咕那些話時掌握好了音量,她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