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沒了妖嬈的屋子,夜辰覺得格外冰涼,爲了剋制住自己不去找她,叫了陌如玉來喝酒。
晚上的他,相比辰,更喜歡和陌如玉相處。
“拿來”
“第三杯了,不準再喝。別以爲身體好了就能亂來。”
陌如玉直接將酒倒了,這麼高的度數,虧他喝下去只是臉紅,不像他酒量淺薄,這種酒精濃度高達七十度的酒,一喝就胃痛。
“我需要東西麻醉自己。”不然他怕一定會衝出去將妖嬈找回來。
“那就喝水,幻想它是酒。你說你沒事分什麼居啊,看把自己折騰的,自己找罪受。”他邊嘀咕,邊給夜辰倒了一杯水,“喝吧,多喝點,礦物質豐富,對身體好。”
夜辰瞪他。
“瞪我也沒用,我是醫生,謹遵醫囑四個字會不會寫”他給自己也倒了杯礦泉水,喝了一口繼續道:“要我說,這件事你就該老實告訴她。”
“告訴她讓她和我一起擔驚受怕”
“對,你疼她,出發點是好的,但有些事你不能一個人扛啊,該讓人分擔的時候就該讓人分擔,你們是夫妻,齊心合力還有過不了的難關嗎你小心憋壞了折壽。”
夜辰仰頭喝盡杯子裏的水,仿若這真是能麻痹自己酒水一般,“現在只有我得利,妖嬈是付出的一方,若她知道自己的鳳炁能養護我,她會毫不猶豫地全給我,她不在乎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我的健康不能建立在她的犧牲上。”
若非如此他早就全盤托出了,不說就是清楚妖嬈爲了他可以付出一切,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他要的是與能她長長久久的過一輩子,若是因此折了她的壽命,還不如他現在就去死的好。
“那也不能你一個人扛啊,看你現在多委屈你自己,人不能碰,話也不能說,全憋在肚子裏,我怕你抑鬱。”
“我好的很”他丟開杯子,越過陌如玉倒酒去了。
陌如玉着急嚷道:“還喝”
“別管我”
陌如玉拗不過他,但只准他倒半杯,半杯裏他執意加了三塊大冰塊沖淡酒精。
“我知道你寶貝她,可她不是普通人啊,應該撐得住。”
他與夜辰是打小培養出來的感情,基於這個層面他只會考慮夜辰的安好。
“如果撐不住呢,她明明就弱了,你不就查不出來嗎枉你自稱世界第一名醫。”
“我信奉的是科學,那葉家古里古怪的,鳳炁我頭一回聽說,你不也第一次聽說。”
夜的屬性是十分信任陌如玉的,這件事上便沒有隱瞞,如若不說清楚點,陌如玉估計也沒法明白,但他還是留了一點沒說,夜家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可以將它想成氣功的一種。練硬氣功的人不就刀槍不入嗎”
“你說街邊賣藝的那種吼兩聲,然後胸口碎石”
夜辰給了他一記白眼,好好的鳳炁竟然就被他說的這麼不入流了。
“我智商有限行了吧,我的腦仁全貢獻給醫學了,沒空研究這種非物質文化的遺產。”
氣功之道,在博大精深的中國武術流派中,也算是源遠流長了,可惜這個世界很多東西在大災害的時候被損毀了,能流傳下來的很少,不是傳承的一脈都死絕了,就是大災害後的那段黑暗時期太慘烈,活着已不易,還搞什麼傳承。有些東西就失傳了。
鳳炁,怎麼好使的東西,怎麼就葉家有呢。
不科學啊
“話說你真確定這東西是靠上牀獲取的嗎,會不會有其他可能,葉天行不是給你開了很多藥方嗎會不會是那些藥關係,說不定這葉家的藥那麼有效,就是用鳳炁入藥呢”
“你不如說人肉入藥那些藥你不也檢查過,有特別的地方嗎”
他要服用的藥,陌如玉都要檢查一遍,沒問題才許他服用,那些藥他一顆顆檢查過,配方優異,精準,配製藥方的人絕對是個天才,他細細研究過,之前因爲夜辰的身體突然好轉,他特地重新檢查了一遍,毫無問題,藥材雖金貴,但也是正常的東西。
陌如玉鬱悶道:“那就奇了怪了”
夜辰又道:“而且那晚我也沒吃藥,就碰了妖嬈,早上起來時身體就好了很多,藥我就沒喫,後來你也看到了”
他本來就討厭吃藥,能不喫就不喫,但即便如此,鳳炁的效果也極其顯著,瞎子都能看得出他現是個什麼樣的狀態,赤手空拳打老虎都沒問題。
“嘖嘖,採陰補陽,還真是被你說對了。我覺着吧這樣也挺好的,你想啊,你馬上就要23歲了,這是你的一個劫,你之前身體每況愈下,我都覺得你會熬不過去,這下好了,鳳炁一定能幫你度過難關。”
作爲摯友,他樂得見得他獲得這樣的能力,但他知道這不是夜辰的希望。
“我也知道你擔心她,但你的身體也很重要啊,就像這一次綁架,若不是這玩意,你已經被折磨殘了。”
夜辰不想聽這些,怨懟道:“我找你是來想辦法的,不是來安慰我的。”
“辦法我會想,但你也不能急啊,這東西是個什麼生成原因我們總要知道一下吧。”
“他們說了是天生的”
陌如玉嚎道:“去它天生的,葉家的人說的話你也信。我怎麼沒天生有這東西,難道我基因比他們差肯定有什麼方法”
“那你倒是想啊。”
“別催通天塔是一日能建成的嗎給我點時間,我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你老婆那份檢查報告,說不定能找出點線索來。”
“我要快”
他沒好氣道:“曉得了,你就先忍着吧”
夜辰又去倒酒喝了,他趕忙上去制止:“別喝了,想她就去找她,喝酒能抵什麼,你這胃沒受過多少酒精的洗禮,一下子猛喝,小心胃穿孔,再酒精中毒了,聽我的話,實在不敢去就去睡覺。這都幾點了,別以爲身體好了就能隨便折騰,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你這樣的苛待。”
他將酒瓶子揣到懷裏,連帶酒杯一起。
夜辰苦笑:“沒有她,我怎麼可能睡得着。”
“粘老婆粘成你這樣,我也是生平僅見。這樣吧,我給你出個法子,讓紅葉去找她。她們不是感情好嗎,紅葉說的話她肯定聽。”
“不”
“不什麼不,你不是想她嗎”
他笑得比剛纔還苦澀:“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