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第一夫人:總統請入贅 >Part 295 玻璃罐子裏的人
    咕咚咕咚

    空曠又陰暗的房間裏籠罩着沉悶的死寂,唯有正中央兩米多高的玻璃器皿發出液體冒泡的微小聲音,它的外觀就像個豎起來的魚缸,金屬的框架將它貼合的嚴絲合縫,這裏沒有燈光,唯有的光也是玻璃器皿的液體發出的,這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成分做的,泛着熒光綠色,一閃一閃。

    突然,有人打開了門,外頭冷色的月光透了進來,照在了玻璃器皿上,裏頭竟然泡着一個人,他戴着呼吸用的氧氣面具,面具遮蓋了他大半張臉,他全裸着身體,從頭到腳插滿了各種管子,遠遠看去就像個浸泡在福爾馬林裏的人體標本,但他是活的,因爲玻璃器皿上有着各種體徵數據,心率的曲線,儘管起伏的緩慢,但也絕不是一條直線。

    他似是知道有人進來了,睜開了眼。

    來人是個女人,她走到玻璃器皿前,撫摸着玻璃,纖纖玉指上有一枚戒指,戒指上有着一隻綠眼睛的白烏鴉,她將臉貼上了玻璃,姿態親暱,目光充滿了對男人的戀慕和崇拜。

    玻璃器皿中的男人,戴着面具無法說話,他緩緩擡起了手,他的手上也有一枚白烏鴉的戒指,但是扳指款式,扣在大拇指上,扳指上的白烏鴉有別於女子的,只有一個烏鴉頭像。

    他用骨節敲擊着玻璃,一下,又一下,然後是三下,雖然他看上去非常虛弱,但眸色陰鷙。

    女子一聽,顫了顫,慌忙後退一步,單膝跪地,支吾道:“主人我我很抱歉,我以爲您睡着了我我來是向您彙報雷霆他們成功了,捉到她了。”

    玻璃上的敲擊聲,驟然停住,男人僵了僵,然後激烈地顫抖,他很激動,陰鷙的眼眸不再冷酷,慢慢泛出暖色,他伸手拔掉了插在身上的管子。

    女人一驚,撲上去驚道:“主人,不可以,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他不聽,蠻橫地將一根又一根管子從身體裏拔出來,但他太虛弱了,這些管子都是營養劑,有一大半是在維持他的身體運作,一旦停止供給了,他的身體就起了反應,從脖子開始,皮肉像是被抽走了水分一般,乾裂開來,哪怕他整個身體泡在液體裏,也無法停止皮膚的乾裂,乾裂後,皮膚開始剝落,露出裏頭的肌肉,血管,還有各種組織。

    接着,他開始劇烈的咳嗽,非常的痛苦。

    女子急忙按響玻璃上的紅色按鈕,立時警鈴響徹了整個房間,門再次被打開,進來了一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這時候男人身上已經沒有完整的皮膚了,看上去就像醫學課上要使用的人體組織模型,棗紅色的肌肉,黃色的脂肪,還有藍紅相間的靜脈動脈血管。

    白大褂們嚇壞了,一個個撲上去,阻止男人繼續拔管子。

    但是男人一心想要從玻璃器皿裏出來,顯然他離不開它,白大褂們只好啓動玻璃器皿上各種能穩住他生命體徵的措施,並往玻璃器皿裏注入鎮靜劑。

    慢慢的,男人失去了力氣,在藥物的作用下進入了深沉昏迷,等他不動彈了,一羣人打開了頂端的蓋子,其中有兩個人穿上了非常奇怪的防護服,躍進了玻璃器皿中,將拔掉的管子,一根根插回去。

    那些管子有粗有細,數都數不過來,但每一根都有它必然的作用,等恢復了供給後,顯示男人生命體徵的數據開始攀升,接着神奇的事發生了,他開始重新長出皮膚了,但非常緩慢。

    確定他無事後,跳進玻璃器皿裏的兩個醫生纔敢出來。

    其中一個對着女人質問道:“悠然,你到底幹了什麼,讓主人這麼激動。”

    名喚悠然的女人道:“我只是告訴主人,人抓到了”

    “就這件事我看你是瘋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的職責就是照顧好主人,儘快讓他恢復健康。”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不用你教。但是在這之前,我千叮萬囑過,主人需要靜養,他的身體已經衰敗到對外界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了,就是醫院手術室那樣的無菌場所,他也呆不了,他不能離開這裏。”他看上去非常不待見她,最後都用吼的了。

    “你衝着我吼有什麼用。我只是帶句話過來。別的什麼都沒做。要出來,是主人自己的意志,你和我都干預不了。”

    “見鬼的干預不了,如果不是你擅自偷跑進來,主人會這樣嗎我再說一遍,不要企圖挑戰我的底線,我可不是門外那個被你色誘幾句就會對你唯命是從的男人。說到這個”他的眼頓時銳利得像把刀子,“閃靈,將那個愚蠢的人送去實驗室,這種人活着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一隻小白鼠有用。我剛好需要試驗新藥,就讓爲主人的健康奉獻出自己的身體吧。”

    “是”叫閃靈的男人立刻走了出去。

    外頭響起了尖銳的慘叫。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實驗室。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年輕的男人哭叫,求饒,但閃靈充耳不聞,伸手將他拖走。

    他賴在地上,一路被拖行,沿路地上都溼了,泛着一股尿臭。

    “閃靈,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啊,幫我向輝靈大人求求情,我求你了。”

    閃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他以爲有轉機了,擦了擦淚水和鼻涕,正想抓住閃靈的褲腿,繼續懇求時,閃靈揚起了手,瞬時一道冷光劃過,他愣了一下,下一秒,血水像噴泉一樣涌出,他看向出血點,手腕前光禿禿的,血就是從他手腕上噴出來的,而手掌掉在了離他不遠的地上。

    他驚恐,顫抖,然後是慘叫。

    他在地上打起了滾,“我的手我的手沒了。”

    閃靈拽住了他的右腿,彷彿是沒聽到他的痛叫,將他拖去輝靈的實驗室。

    房間裏已經聽不到慘叫了。

    輝靈指了指門扉,說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在主人的身體沒有恢復前,你不要再出現在這裏,否則我會預留一張解剖臺給你。我可是很久沒有帝王切了”

    他把玩着解剖刀,這些冰冷,又薄如蟬翼的刀子都是從他手背的骨關節裏出來的,伸縮自如,就像金剛狼。

    “還不滾”

    悠然風怒至極,但她的地位沒有輝靈高,她極爲不捨地看了玻璃罐子裏的男人一眼多想在這裏多陪着他,但輝靈擋住了她的視線,手上的刀刃,眨眼間就會劈下來,她用力攥緊自己的拳頭,咬牙道:“算你狠”

    “不送”

    她只得走人,因爲她不想自己被做成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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