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慢?”他不悅道。
“你那是直達電梯,我這是站站停啊。”她掏出鑰匙卡,解了鎖,但沒將門打開,回頭瞪他,“你又來幹什麼?”
這傢伙養成習慣了,天天到她這裏來過夜。
“你在阮家怎麼說的?忘了?”
她一愣,過了一會兒纔想起先前爲了阻止他踹陳文媛,情急之下和他咬耳朵做的交易。
他直往她身上貼,“你說要補償我!”
她沒忘,不用他重複。
“咳咳,你想怎麼補償?”
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說細節。
“肉償!”
他撲了過去,抱着她進了房裏,腳再一蹬,門就被蹬得關上了。
肉償是個啥意思,她肯定是明白的,但絕不就範。
“這個補償和那事的價值不對等。”
他少踹一腳就要她用貞操補償,哪有這麼好的事。
“就知道你會賴賬。”他咬了一口她的鼻尖,然後狠狠吻了她一頓。
她沒反抗,兩人頓時吻得熱火朝天。
他撫着她被吻腫的脣,目色墨黑,很不是滋味地說道:“你明明對我有感覺,卻不肯承認。這要是欲擒故縱,也該玩夠了吧。”
“誰欲擒故縱了?少臭美。”她拍開他的手,扭了扭腰,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好後道:“對你有感覺,我承認,但遠沒有到談婚論嫁,可以上牀的地步。我有我的責任……”
他皺眉:“什麼責任還要影響你談戀愛?”
“家族的責任。”她並不打算說得太詳細,但希望他能瞭解,“你的身份太特殊,我家裏人是不會同意的。”
他一聽,眉毛頓時擠成了毛毛蟲:“爲什麼!?”
“祖訓!”
“這什麼祖訓,連你交往的對象都要管?這種祖訓就該廢了。”
“祖訓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廢。別將你肆意妄爲的性子使到我家的祖訓上頭去,告訴你,沒用。”就是她這個宗主也廢不了。
“好,你家的祖訓我沒權干預,那說我。我哪不好了!身份特殊,我承認,可出身我沒法選,孃胎裏出來就是這樣的。要我人品不好,惡貫滿盈,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拒絕我,我也認了。可是怎麼着我出身名門也犯了你們家的忌諱了?”
他越說,臉色越難看,那訂祖訓的人要還活着,鐵定被他抽筋扒皮了。
“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弟,我若是真的喜歡你,即使他們不同意,我將你搶回去就是了,他們頂多嘮叨個幾年,等我生下孩子也就沒什麼事了,可是你身後偏偏牽扯了整個世府,情況便不同了。”
“你家很排斥政治家?”
“不止是排斥,更不想沾染,一絲一毫都不想。還記得我們在遊輪上見面的時候,我說過的話嗎?”
“入贅?”他沒忘記。
“嗯,那不是騙你的,是真的。”
“包括要給你洗腳,做你奴隸,死後沒有墓碑的事,也是真的?”
她紅了紅臉,“這個……是有點誇大了,但我家的確是女人爲尊。”
“的確……歷史是悠久了點。”這悠久的年份要是說出來,能嚇死一整排的人。
“其實,今天看你那麼淡定地解決那對豬頭母女,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出點什麼,你那家族怕是不好惹的。”
果然是聰明的男人,給他一點點線索,他就能擴出個大概的架構來。
“對,很不好惹,所以……怕不怕?”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不是要滅你們全族。不如這樣,你讓族長出來和我談談,他有什麼要求,儘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
“想的美,我們族長是不會見你的。”
族長就是她本人,還談什麼談。
“那我入贅,你現在就把我搶回去,我絕對不反抗。”
“你現在是夜,你的意見不等同於辰的意見。就算你願意,他也願意,你的家人會願意嗎?你可是要做總統的人。”
“我可沒興趣做總統……”
他和辰不同,政務從來不管,誰讓他是晚上出來的,大半夜的找誰工作去,就算要加班加點,也有寒熙他們,用不着他操心。
大體他和辰的劃分就是,早上是個明君,兢兢業業,晚上就是昏君,渾渾噩噩。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昏君有人生目標了,那就是夜夜春宵啊。
妖嬈一下就看出了他眼裏的色慾薰心,白嫩嫩的小爪子拍上了他的臉,“正經點,收起你那齷齪的思想。”
他不禁朗聲笑道:“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他摟着她又親又吻,還不住揉捏她的身體。
她喘着氣,用力按住他的手,秀目橫瞪,“瞧你現在這張臉就知道是個色胚!”
他失笑,將她狠狠摟進懷裏後吻了下去,“我就喜歡做色胚!”
妖嬈捏緊小拳頭用離捶向他寬闊的肩胛骨,低喝:“不許鬧,和你說正經的。”
“我很正經啊。”他的目標就是夜夜春宵,不犯她家族的忌諱。
“你根本沒聽明白。”
“明白!你那家族不好惹,更看不上我,覺得我是個麻煩,會帶來災難,我都懂,但我說了,我不從政,我願意跟你回去做奴隸,晚上伺候你……”
就他這‘雄心壯志’,做入贅女婿最適合不過了。
妖嬈沒話了,已經被他揉成一團春水了。
但是他一個人說了沒用,還有一個呢……這體質也是個麻煩,而且,怎麼說着說着,好像她同意他入贅了一樣。
沒有的事。
絕對沒有!
就算晚上的他肯入贅,早上的那個他也肯,那也甩脫不開身後的背景和勢利,那會是個無窮無盡的麻煩,如果理念相同,或許還能相守,如果背道而馳,她就會是他的敵人。
如果是後者,那她寧願一開始就不要和他摻合在一起。
可惜這些話,她不能現在就與他說。
她忽然不想去想這些,低頭過去,柔柔地親了親他的鬢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