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天沒回家,媽以爲你在醫院忙得不可開交呢。還擔心你顧不上喫飯,熬壞了身體,讓李阿姨準備了好些你愛喫的菜和補湯準備給你送去,只不過沒打通你手機,又怕太招搖,所以纔沒去。估計那竹蓀雞湯和牛腩煲現在還燉着呢,等着你回去喫呢。未曾料想你卻在這裏金屋藏嬌”趙繼閆拖着常常的尾音,懷揣着看好戲的心情。

    趙又添睥睨了他一眼,“若是曾姨問起,就說我明兒箇中午回去。”

    趙繼閆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而後往沙發上一坐,特別輕鬆自在地把兩腿往茶几上一擱,甚是悠然。

    無意之間他瞥見了客廳裏的那隻巨大的行李箱,斜勾着薄脣問,”這是打算同居的節奏”

    話音剛落,迎頭砸來一瓶礦泉水,好在他眼疾手快接住了,”我去,二哥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暴力了。砸傷了我,這世界上可就少了一名出色優秀的律師了。就算砸不傷我,砸壞了這地板也不好啊,這可是大哥爲你精挑細選的大理石,很貴的。就算砸不壞地板,打擾了這屋子裏的空氣也不好。”

    李加岑聽得有些頭疼,難道做律師的話都這麼密嗎跟唐僧唸經似得。

    趙又添又遞上了一顆白色藥丸,冷聲道:“你話太多了。”

    趙繼閆拿起藥丸端詳了片刻,而後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不是吧,我就多說了幾句話,你要毒啞我”

    趙又添冷冰冰地制止了他的幻想,“解酒藥。”

    “噢。”趙繼閆笑了笑,肉麻地說道:“二哥,被你關心真幸福。”他意味深長地給李加岑使了個眼色,

    而後一口把藥給吞了下去。

    這樣的趙繼閆完全不似想象中的,李加岑有些意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三天兩頭這麼喝,還要不要命。”趙又添埋汰了他一句。

    趙繼閆“嘿嘿”一笑,然後頗豪邁不羈地來了一句,“醉酒當歌,人生幾何。”

    李加岑疑惑地看了趙又添一眼,她覺得趙繼閆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看似灑脫,卻似乎是爲了掩飾內心深處的悵然和低落。

    趙又添沒說話,但用眼神肯定了李加岑的猜測。

    “行了,早點歇着去吧。”趙又添懶得在這裏聽他廢話。

    趙繼閆滿臉寫着不樂意,“怎麼,嫌我礙着你們倆好事了這麼大的別墅,我偏安一隅的地方都沒有嗎要不然我今晚就住你這兒了,我隨便住個客房,保證不打擾你倆的好事。二哥你就行行好收留我一晚上吧,回我自己那兒空蕩蕩的,我一個人睡怪怕怕的。”趙繼閆還配合着做了個膽小怕事的表情。

    李加岑看得寒毛聳立,誰能想在法庭上跟檢察官脣槍舌戰,直面各色罪犯的鼎鼎大名的律師在這兒裝可憐無辜的小白羊

    真想拍下來扔網上去供大家圍觀,一定能火。

    嗯,還可以搞一組“求收留”、“求包養”的表情包。

    這麼一想,李加岑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她這麼一笑,頓時便吸引了趙繼閆和趙又添的注意

    ,他倆不約而同齊刷刷地看向她。

    李加岑趕忙收住竊喜的表情,學着趙又添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在笑我嗎”趙繼閆鐵着臉,故作慍怒地問道。

    李加岑聳了聳肩,給了他一個“笑誰誰知道”的表情。

    “說實話,我很好奇,你是用什麼方法把我二哥追到手的大家都認爲他會孤獨終老。”趙繼閆隨手拿起沙發上的一個抱枕抱着,做好了聆聽故事的準備。

    李加岑被問住了。其實她也沒用什麼技巧,就是一味地死纏爛打。至於到底是哪一點打動了趙又添,恐怕只有趙又添自己知道。她也很好奇,所以以詢問的目光看向趙又添。

    “跟你有關係嗎”趙又添一臉冷漠。

    “我學習學習。活到老,學到老嘛。”趙繼閆擺出虛心求教的樣子。

    李加岑被口水噎了一下。她沒聽錯吧趙繼閆可是出了名的情場浪子,他身邊的女人每個月都會換個新面孔,居然要向她求教真是讓她誠惶誠恐。

    “趙律師,你可折煞我了。”

    “我認真的。”趙繼閆收起了戲謔的表情,一臉嚴肅。

    “浪子回頭金不換”李加岑給趙又添使了個眼色,小聲嘀咕了一句。

    趙又添很不客氣地來了一句,“別理他。老毛病犯了。睡覺的時候記得關燈。”趙又添留下一句話便拎着李加岑的行李箱上樓去了。

    李加岑趕忙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你們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是不是親兄弟啊。你們去相親相愛,留我一個人在這裏黯然傷神合適嗎”趙繼閆孩子氣地鬧起了小情緒。

    李加岑聽了只覺得好笑。剛纔是誰說不打擾他們要當個小透明的

    現在律師說話都不靠譜了嗎

    趙又添似乎早就習慣了趙繼閆這幅德行,根本沒搭理他。

    “我睡不着,借幾口酒喝,二哥你不介意吧”趙繼閆朝樓上喊了一句。

    趙又添以沉默代替了回答。他沒有嗜酒的習慣,自然不在乎幾瓶酒。況且他酒櫃裏的酒都是趙斯堯從酒莊採購了放進去的,主要是起到裝飾和擺設作用。

    李加岑下意識地往樓下瞥了一眼,而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匆匆奔下樓去,搶在了趙繼閆前頭。

    趙又添有些詫異,亦停下了腳步,看着李加岑的反常之舉。

    只見李加岑從酒櫃裏取出了一瓶酒來,半遮半掩地藏到了身後。

    “我不能喝的一瓶酒”趙繼閆向她身後探去。

    李加岑尷尬地笑笑,“其他的酒你隨便喝。”

    “那我看看總行吧讓我見識見識到底是多麼珍貴好酒。”趙繼閆是真的來了興趣。看李加岑那寶貝的樣子,那瓶酒一定大有來頭。要知道這酒櫃裏的酒都不便宜,當初採購的時候每瓶都是五位數以上的價格,都是珍藏版。

    “不是什麼好酒。趙律師你就甭惦記了。我是怕檔次太low,污了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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