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得這麼明顯嗎趙清妡微微有點窘迫,她似乎已經很剋制了。
“有那麼一點。”趙清妡的眉目裏涌動着幾分欣喜。
雖然工作重新作出調整費了喬雋西很大的周折,但是看到趙清妡如釋重負的樣子,他從內心深處覺得值得。只要她開心就好。
他不想因爲任何人,造成趙清妡的擔憂和顧慮。
一晃眼便到了週三,這天是趙清妡在日曆上標註了特殊符號的日子,所以趙清妡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她以最高的效率完成了當天的既定工作,然後一到下班時間便離開了公司。
原本她跟喬雋西約好了要一起晚飯的,甚至連飯店都訂好了。然而半路上,喬雋西卻忽然給她打來電話,說因爲有個問題沒能解決,會議時間要延長,不能跟她一起喫飯了。
失落是肯定的。但趙清妡還是很體貼地道:“我知道了,那我找加岑一起喫吧。”反正最近李加岑都在休息,早前她就發話了,任何時間有飯局找她,她都有空赴約。
所以一聽趙清妡要請喫飯,李加岑便以最快的速度改變了自己蓬頭垢面的形象,匆匆開着車下山。反正這兩天趙又添也不在,受邀去參加一個醫學研討會去了。
然而喫完飯,兩人又在商場逛了一圈,直到10點商場都要打烊了,趙清妡卻還是沒有接到喬雋西的電話,這便表示喬雋西還在會議當中,並未結束。
“你怎麼了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該不會是跟喬總鬧矛盾了吧”李加岑雖然被琳琅滿目的漂亮衣服吸引了目光,但也注意到趙清妡時不時地就會拿出手機來瞄一眼。
“沒有啊。”趙清妡驚訝於李加岑會產生這樣的猜測。
“真的沒有”認識趙清妡這麼些年了,李加岑幾乎可以肯定地說,今天的趙清妡絕對不正常
“真的沒有。”趙清妡以非常確定的口吻說道,“我就是想知道他結束會議沒有,可以一起回去。”
李加岑恍然大悟,“原來是思君心切。”
趙清妡白了她一眼,“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裏就變味兒了”
李加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想老公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一不犯法,二不影響社會和諧。像我,從來沒有隱瞞過這一點我們家趙醫生就是我的鬼迷心竅。”
趙清妡送給她一個“在下佩服”的眼神,然後拎着自己的戰利品和李加岑作別。
“不等你家萬人迷相公開完會了要不然我們去唱歌啊,我請客。”李加岑慷慨地說道。
“二嫂,我明天還要上班的。”
李加岑不樂意地撇了撇嘴兒,“你這是歧視無業遊民嗎”
趙清妡真是服了李加岑,什麼話她都能歪曲解讀。
和李加岑分別之後,趙清妡開車走到一半,還是調轉了車頭。她不回頤泓居了,她打算先去帝宮。
趙清妡駕輕就熟地來到了喬雋西的私人套房,這裏的房卡喬雋西早就配給她了。
妡便脫了腳上的高跟鞋。她沒想到喬雋西原本下班前就能結束的會議竟然會一直拖到現在,所以剛纔在商場裏逛了那麼久,她的雙腳着實有點喫不消。
待坐到沙發上休息下來後,趙清妡纔給喬雋西發了條短信,以免會耽誤喬雋西開會。
“我在四十八層。會議結束了上來喫宵夜。”
趙清妡的短信一到,喬雋西便看到了。
於是喬雋西便打斷了大家激烈的討論,“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們回去再想想,明天上班前我要知道你們統一的結論。否則這個月的獎金”
聽完喬雋西的話,大家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原本熱烈的討論現場立刻鴉雀無聲。
然後在衆人的矚目中,喬雋西率先站起來邁着瀟灑的步伐離開了會議室。
等喬雋西走出視線,大家又一個個不解地面面相覷,“這個問題纔剛剛討論了十分鐘,喬總就”
公司的中高層領導們一個個臉上都寫着無辜,“看來這個月的獎金怕是要保不住了。”
“喬總這哪是散會的意思,分明是他一個人散會,叫我們繼續開會統一意見。”
“得,爲了保衛獎金,要不我們再探討探討”
等到他們兩個小時後討論結束,一個個準備回家的時候,卻是在地下車庫裏發現了一件事。
“喬總不是走了嗎他的車怎麼還在這裏”
“你們看這是不是趙小七的車”一個人指着喬雋西旁邊的保時捷說道。
衆人一看,可不是趙清妡的車
難怪喬雋西退席地毫無防備。
原來是片刻都不願意冷落他的太太。
楊溪酸溜溜地道:“大半夜的,沒喫着宵夜,倒是吃了一把狗糧。”
衆人被楊溪的陶侃給逗樂了,帶着一身倦意笑呵呵地下了班。
宗寒開車離開地庫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將車停在了帝宮前。
她看着夜幕下依然華麗璀璨的帝宮,卻感到自己的心在隕落。
雖然在這樣高聳入雲的建築物前,數樓層是一件會讓人眼花繚亂的事情,但是宗寒卻一眼就看到屬於喬雋西的套房,正亮着燈。
雖然她從來不曾踏足一步,但是她知道,那是喬雋西的私人領地。以前還不認識趙清妡的時候,工作晚了,喬雋西就會留宿在那裏。那時候,一個星期,至少有五天四十八層的某個窗口會亮着燈。她也常常會像這樣擡頭望一望,彷彿看到那裏亮着燈,前行的方向就變得格外光明。
她也曾奢望,自己有一天或許能夠踏足那裏,跟喬雋西的生活有更緊密的交集。
然而這個奢望在趙清妡出現之後就變得更加渺茫了。
現在她會徹底割捨掉這份奢望,就當從來沒有過這份奢望。
沒了這份奢望,她才能做到真正的百毒不侵。
宗寒默默地爲這份奢望進行了一次隆重的葬禮,然後一腳踩了油門,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