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安意只能在一旁一個勁地喝着桂花釀。

    雖說桂花釀甜甜的很容易上口,就跟飲料差不多。但要論起度數來,恐怕還要比啤酒的度數還要高一些,所以喝多了也是會醉的。而且因爲好喝的緣故,總是不知不覺就會喝多了。

    “好熱啊,我去樓上吹吹風。”宴席的後半程,王安意已經有些頭暈目眩了,臉蛋紅通通的。

    “去吧,小心彆着涼了。一會兒記得下來,給你切蛋糕。”王之上細心地叮囑了一句。

    王安意的動作頓了頓,片刻後回過頭來,看着王之上輕淺地笑了笑,道了聲:“好。”

    其實,這是她有生以來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過生日。

    母親因爲對小女兒思念成疾,精神並不是很好,每天惶惶度日,又哪能記得住她的生日。偶爾記起來,日子也總是不準確的。後來母親去世了,慶祝生日對於她來說更是一件無比奢侈的事情。況且,一個人慶祝自己的生日,反而越發顯得悲涼。所以後來,她索性就不過生日了。

    沒想到,很多年以後,她竟然還能像模像樣地過一個生日。她心裏不是不動容的,對王之上,她更是充滿了感激和敬意。

    她扶着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身子有些頭重腳輕,王安意感覺自己的腳步都是虛浮的,好像踩在雲層裏一般。當然,她是個惜命的人,所以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

    “清妡,你去看看安意,別讓她被冷風吹着涼了。”過了一會兒,見王安意還沒回來,王之上便讓趙清妡去照看她一下。

    “嗯。”舅舅的面子,趙清妡自然要給的。況且她也有點擔心王安意,王安意明顯是喝多了。

    趙清妡在露臺上找到了王安意,她倚在露臺邊上,任由冷風吹着。

    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也毫不在意,只是沉迷地抽着煙。

    風裹挾着煙味吹進來,趙清妡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然後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走出去,“外面冷,快進來吧。”

    聽到她的聲音,王安意緩緩轉過身來,暗淡的光影裏,趙清妡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得她有些不待見地說:“你怎麼來了?”

    “舅舅怕你沒穿外套,讓我給你送衣服。”說着趙清妡將她的外套扔給了她。

    王安意套上自己的外套,冷笑了一聲,“這點風算什麼。美國的冬天可比這裏冷多了。”不過,最重要的不是天氣寒冷,而是心寒。長久以來,她都感覺自己像是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冰窖之中,得不到一絲溫暖。當然,這種心情趙清妡是沒辦法體會的。

    “要不要進來隨便你。”趙清妡知道從她嘴裏是聽不到什麼好話的,她也沒有興趣聽王安意訴苦。不是她冷血無情,而是王安意的所作所爲,早就把她對姐妹親情的那點期待給消磨光了。

    “趙清妡,我能求你一件事嗎?”王安意忽然開口道。她用了一個從未用過的字眼——“求”,趙清妡渾身一顫,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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