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蒻塵愣了一下，那雙絕美的綠色眸子，將她吸入了五年前的回憶。
“靈川呢。”
葉靈川消失的那一天，女人站在牀前，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着她。
“靈川呢，”一向冷靜的她，聲音有微微地顫抖，“你把我的靈川，弄到哪裏去了？”
她問了無數遍，而蕭蒻塵卻像一個木偶一樣坐在牀上，一言不發。
靈川……消失了……早已麻木的她，只是在心裏輕輕重複了一遍。她應該痛的，卻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女人沒有大哭大鬧，只是留下這樣一句話便離開了。
對於這樣的人，一句話的重量往往重於九鼎，一言既出，便一生不再改變。
所以看見她眼睛的瞬間，蕭蒻塵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她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女人輕輕笑了起來：“看來，蕭小姐現在心裏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情。”
心事被那雙眼睛輕易地一眼看穿，蕭蒻塵心虛地移開視線。果然，她還是恨她的。
“你回憶起來也好，”綠色的眼睛依然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絲毫不給她躲避的空間，“我今天來，其實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蕭蒻塵點點頭。
“五年前你對我說的話，現在還算數麼？”她緊緊鎖住她的視線。
“五年前？”葉靈川一臉疑惑，“你們五年前怎麼會見過面？”
“你少插嘴，”女人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再次認真地望向蕭蒻塵，“請回答我。”
“您問的……是哪句話？”蕭蒻塵忐忑地問。雖然只見過幾次面，她也沒說多少話，但仔細回憶一下，大概氣話佔了多數，各種冒犯和無禮。
蕭蒻塵怔怔地望着她，沒想到她記得的竟是這一句。當年她信誓旦旦說出的話語，現在聽來竟是如此諷刺。但即使是這樣，即使是無奈違背了這一誓言的她，這個意志也從未在她心中改變過。於是她擡起頭，堅定地回望着她：“當然。”
“是麼，”女人若有所思地笑了，“那我的話也依然算數。”
“什麼？”
“我說過不是麼，”女人脣邊勾起迷人的微笑，“請你陪着靈川，再也不要離開他。”
蕭蒻塵眼中閃過喫驚的神色，然後她點點頭，緊緊握住了女人伸出的手。
“既然這樣，看來今天就要把這個給你了。”女人微笑着從自己手上摘下一枚綠寶石戒指，拖起她的手指，“這是我家傳的戒指，雖然式樣比較舊了，但品相還是不錯的。”
“不行，我怎麼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蕭蒻塵有些慌張地縮回手，雖然她對珠寶沒有什麼研究，但那顆沉甸甸的祖母綠寶石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女人的眉頭微微蹙起：“剛剛還說會一直陪在靈川身邊，這麼快就反悔了？”
“怎麼會？”
“那麼就請你收下吧，”女人重新微笑起來，把戒指放進了她的手心，“這個戒指是我外祖母送給我的，據說是一枚可以守護幸福的戒指。所以從靈川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想好了要把它送給靈川未來的妻子，我希望你們可以幸福，所以你一定要收下，它可以永遠守護你們。”
蕭蒻塵沉默着攤開手心，那枚戒指在指縫間發出魅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