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依舊流淌着寒光和鋒芒。
踩着油門,一路轟鳴,半個小時之後,沈一弦抵達了青茂位於高新開發區的醫藥廠區!
“十分鐘內,我要召見這裏的所有員工!”
沈一弦踩着高跟鞋,步履生風的昂首走進了研發中心大樓,給前臺撂下這句話之後,就徑直去了試驗室。
“沈經……沈總!”
此時,小助理早已領着一干心腹在此等候多時,剛習慣性的要喊沈經理,但一觸及沈一弦愈發凌厲的威壓,趕忙改口稱呼了她的新總裁身份。
沈一弦掃視了一眼,問道:“怎麼樣了?”
小助理彙報道:“按您的吩咐,把那兩種新藥品的相關研發資料都封存了,相關人員也全部找來了。”
沈一弦點點頭:“今天開始,這裏由你代理負責,暫時中止新藥品的上市計劃,沒我允許,任何人不能再接觸相關文件資料!”
聞言,小助理當即大喜過望,總算是苦媳婦熬成婆啦~
而本來負責研發新藥的那些工作人員,盡皆誠惶誠恐。
看這樣子,青茂的醫藥項目,已改旗易幟,完全由這位接班人掌管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早在沈一柱在港島被捕、沈一弦確定接班人資格的時候,他們就意識到會有今天,只是,怎麼都沒料到沈一弦一上來就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不僅要殺雞儆猴,貌似還準備推翻親弟弟留下的建樹成果!
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員工聚集到了外面的大廳。
正當沈一弦準備出去擺下馬威,忽然,萬立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徑直走到沈一弦的面前,質問道:“沈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沈少和大傢伙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忙了那麼久,眼看新藥正在審批、上市在即了,你一句話就要推翻掉,會不會太過分了?”
沈一弦斜瞄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被開除了!”
“呃!”
萬立輝本以爲還要互懟一下,沒想到人家直接就將他一腳踹走了,不由羞怒道:“沈小姐,你憑什麼開除我?沒錯,現在醫藥這塊改由你來負責了,但我好歹也是受僱於沈少的,他沒回來,你就要把我趕走,難不成你是想獨吞成果嗎!”
頓了頓,他陰惻惻道:“你別忘了,這兩款新藥的專利權,是歸沈少所有的,如果你真要這麼絕情過分,那麼,到時候撕破臉皮了,恐怕誰都落不到好處?”
“你在威脅我?”
沈一弦又挑了一下柳葉眉,雙手環抱在胸前,嗤笑道:“你主子都自身難保了,你這狗奴才倒還是忠心耿耿,不過都到這關頭了,你這把戲還演給誰看啊。”
“真以爲我們青茂缺了這兩款新藥就要關門大吉啦,明白告訴你好了,這兩款藥,我大不了撤回審批申請,反正藥方都已經掌握了,我大可以研發仿製藥,而你主子現在關在港島出不來,他拿什麼攔我?再說了,他姓沈,如果不想接下來一無所有,只能本本分分、老實做人,而你這狗奴才,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So,你可以圓潤的滾出去了。”
萬立輝的臉皮漲成了豬肝色,怨毒的瞪了沈一弦一會,只能認栽:“好!真是最毒婦人心,連親弟弟都能玩死裏整!”
說完,萬立輝黑着臉往辦公室走去。
“全程盯着他,別讓他拿走不該拿的東西!”
沈一弦遞了個眼神給小助理,然後就讓所有人都跟着自己去外面大廳訓話了。
等試驗室被清空後,從角落裏閃出一個曼妙輕盈的小身影,可不正是沐小妹!
沐小妹點漆似的明眸掃視了一圈,麻利的打開了面前的幾臺電腦……
………
與此同時,華海市郊外某獨棟別墅樓裏,悄無聲息從鵬城歸來的宋世誠,以喬裝打扮的姿態,開門走進了別墅客廳。
裏頭,正坐着顧長垣和一個學者風範的中年男子。
“回一趟家還跟鬼子進村似的鬼鬼祟祟,換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顧長垣見到他,含笑一陣揶揄,然後衝旁邊的中年男子引薦道:“謝教授,這位就是風華集團的少東家宋世誠宋少了……宋少,謝教授是市衛計委的特聘專家,也是疾控防疫中心的顧問,此次的流感事件,就是由他一肩挑的。”
“幸會,宋先生。”
“久仰,謝教授。”
兩人互相握手寒暄,然後各自落座。
謝教授又多看了眼宋世誠,推了推眼鏡片,道:“你們也知道,這陣子我實在忙得有些焦頭爛額,若不是顧先生再三邀請,還直言能提供破解此次流感病毒的線索,說實話,我還真沒功夫走這一趟。”
倒不是有意裝清高端架子,而是謝教授這些日子實在忙得夠嗆。
突兀出現的流感,持續蔓延擴散,已然把疾控防疫的相關人員打了個措手不及,當出現第一個死亡病例後,政府更給予了高度重視,成立了專家小組,要求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控制病情擴散、找出診治方案。
這時候,兩個八竿子打得着的公子哥貿然邀請,謝教授哪有什麼閒情扯淡。
“謝教授別急,既然請你來了,我們就不會讓你白跑這一趟,否則宋少也不至於專程爲此事趕回來了。”顧長垣打圓場道。
謝教授噢了一聲,驚疑不定的望向了宋世誠。
宋世誠沒急着入正題,反問道:“謝教授,你們是不是從監獄裏撈出了那個叫葉天的犯人,讓他協助你們研發對症藥物?”
謝教授很乾
脆的點頭,道:“葉天這人,我先前有仔細做過調查瞭解,說實話,他的中醫術相當不俗,甚至稱得上是神奇,幾次在獄裏的立功救人表現,尤其這幾次搶救那些流感犯人的事蹟,他的能力,恰恰是我們目前最欠缺的,所以我才和有關部門商議,破例抽調他進專家組,也算抱着一份讓他將功贖罪的意思。”
頓了頓,謝教授苦笑了一下:“關於葉天犯下的罪責,我自然也是清楚的,只能說,這人學藝不學德,遭到了一些挫敗打擊,以至於利令智昏、走火入魔,鑄成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對於曾經給宋先生和家人造成的困擾麻煩,我只能厚顏希望大家暫時摒棄前嫌,全心聚焦這人命關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