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直播攻略 >1213:番外,情人節撒糖(下)
    衛慈沒有習武,眼前這個琴師也不是普通武人能看出深淺的,姜芃姬也不怪他引狼入室。

    她不動聲色地衛慈和盲眼琴師隔開來,徑直坐在衛慈原先的席墊。

    “子孝,我突然想起有東西落在家裏了,你能不能幫我跑一趟”

    不愧是鋼鐵直女,姜芃姬找的藉口也是生硬得膈牙。

    沒等衛慈開口,那盲眼琴師倏地展顏淺笑,好似萬年不化的冰雪突然冰雪消融,驚豔無比。

    姜芃姬卻沒有被迷惑,不僅沒有放鬆,眉頭反而擰得更加厲害。

    她的左手一直虛放在腰間斬神刀柄,全身肌肉都處於緊繃發力狀態。

    “你很緊張”

    白衣盲目的琴師開口,聲音不同於衛慈的溫潤,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清冷。

    緊緊四個字,姜芃姬就駭然發現自己緊張得冒出一身汗水。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琴師話音剛落,擡起指節分明的手在琴面虛撫,明明沒有碰到一根琴絃,悅耳的琴音在空中盪開一圈圈音浪,姜芃姬刷得一聲抽出刀砍向男人的要害,對方不閃不躲,脣角笑意越濃。

    叮

    無往不利的斬神刀刃似乎看到了透明的東西,兩者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倒是沒事,衛慈被這陣琴音波及,眼皮沉得像是灌了千鈞鉛水,靠着水榭亭柱滑倒在地。

    見狀,姜芃姬的雙眸寫滿了危險,隱隱透着幾分血腥。

    “你找死”

    姜芃姬說出這三個字,戰神刀再度落下。

    同樣碰見一層看不見的光罩,不過那層光罩並未堅持多久就不堪重負地發出碎裂聲。

    刀刃襲向盲眼琴師的脖子。

    不見對方有什麼動作,身形似水流一般靈巧柔軟,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這一刀。

    “這麼多年不見,你這脾性倒是半分沒改。”琴師道,“如此激烈冒進,我如何能放心”

    姜芃姬一聽這話,皺着眉頭停了手。

    “你到底是誰”

    琴師展現出來的實力根本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該有的,姜芃姬拿捏不準對方的身份和來意,更不知他是敵是友衛慈就在一旁,她根本不能全力施展,反倒是束手束腳

    琴師道,“你不記得了”

    姜芃姬怒笑道,“我該記得你是誰”

    琴師一手將琴身抱在懷中,另一手在眼前虛撫而過,三指寬的白布隨着一道白光消散成光點。白布消失,姜芃姬才發現此人根本沒有瞎,不僅沒瞎,眸子反而比普通人更加深邃明亮。

    “你是”

    瞧着對方的臉,一副虛幻的畫像在眼前飄過,她、她竟然覺得有些熟悉

    琴師道,“還沒有想起來”

    說罷,琴師懷中的琴化作一柄長劍,他將長劍負在背後。

    姜芃姬如遭雷擊,這柄劍的鑄造材質分明與戰神刀同出一源

    “你是贈我斬神刀的人”

    琴師失笑道,“你只想起這點”

    姜芃姬立在琴案旁,右手死死握着戰神刀的刀柄,雙目一瞬不瞬地看着白衣琴師。

    不,應該說白衣劍客。

    “芃姬,你完成得很好。”他脣角輕揚,笑道,“天腦狡猾無比,實力強橫,當年雖斬殺了它的本體,但仍有一部分順利逃逸。整整兩千年,禍害上百低等位面,這禍患已成氣候”

    兩世

    完成得很好

    姜芃姬似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住了。

    什麼兩世

    姜芃姬怔在原地。

    記憶深處藏着一隻寶箱,男人的聲音是打開寶箱的唯一鑰匙。

    一時間,無數記憶紛至沓來。

    姜芃姬痛呼一聲,持刀半跪,沉重的喘息伴隨着涔涔冷汗。

    意識模糊間,姜芃姬彷彿看到身邊憑空出現另一人的身影,那

    是個身着白裳的女人。

    “現在就讓她恢復記憶,這樣真的好麼”女人問白衣劍客。

    白衣劍客擡手接過女子的柔荑,掌心相貼。

    “你我不能在這個位面逗留太久,還要將那禍患關起來,以免夜長夢多早些讓芃姬恢復記憶,記起前因後果,你我也能省心。待她了結此間因果,聯邦那邊還有一堆攤子等她呢。”

    女子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她方纔都拔刀砍你了等她恢復記憶,你覺得她會手下留情”

    男子道,“她如今所用身軀只是肉體凡胎,傷不到我。”

    意識到二人離開,姜芃姬才任由磅礴記憶將自己吞沒,一頭栽在地上,昏了過去。

    說是昏,其實也沒有昏迷多久。

    姜芃姬面無表情地睜開眼,一屁股坐在地上,戰神刀被她隨意丟在手邊。

    她扭頭瞧了一眼衛慈,怔了一會兒才確定自己沒看錯,擡手將他抱在懷中,好似抱着失而復得的寶貝。

    環首四顧,池塘水面反射着粼粼波光,亮得她眼睛發酸。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夢中她變成了另一個“姜芃姬”,從土匪殺到了帝位。

    看似成功的一生卻有無盡的遺憾。

    孤注一擲重來,竟然讓她賭贏了。

    縱然知道兩世都是那對男女佈下的局,她也無法怨懟。天腦遺禍尚在,她身爲第七軍軍團長肩負着保衛聯邦的責任,無法推卸。莫說入局擒拿天腦,便是讓她交出性命也不會猶豫。

    姜芃姬擡手揉着疲倦的眉心,緩了一會兒力氣纔將衛慈打橫抱着離開水榭。

    此處陰氣溼重,衛慈待着會很難受。

    殊不知,衛慈體寒的毛病早已經養得七七八八,如今的情況比之前世好了不知多少。

    衛慈是在一陣悶熱中醒來的。

    剛睜開眼,他便瞧見某人手腳並用將他圈在懷裏,屋子燒着炭火,牀榻上堆了四五條厚被。

    這熟悉的情形

    “蘭亭,你鬆一鬆”

    再不鬆手,他要被悶死了。

    “哦”

    姜芃姬難得溫順地鬆開手腳。

    “你怎麼會在這裏”衛慈迷惑地看着她。

    姜芃姬挑眉,“你不記得了”

    衛慈思索一番,困擾地搖頭,他的確不記得了。

    姜芃姬張口就道,“你前幾日受寒發熱,病了幾天。”

    衛慈下意識覺得不對,但他又想不起來最近的記憶,好似蒙着一層白紗,模模糊糊看不清。

    大概

    他真是病糊塗了。

    “陛下不回宮就寢慈如今病着,病氣染了陛下可不成”

    姜芃姬四肢大張,似一張煎餅般攤開,佔據大半以上的牀鋪。

    “不走,沒你在一旁,我睡不着。做夢都夢見你被勞什子的琴師勾走了”

    衛慈失笑道,“不走便不走吧,不過慈還病着,再抱一牀褥子來。”

    姜芃姬癟着嘴翻了個身,一瞬不瞬地看着衛慈。

    前世的衛慈是疏離溫和、謹慎剋制,理智時刻在線,感情總被狠狠壓制。

    如今倒是不同了,眉眼間不見鬱結,反而帶着一股令人舒心的坦然和暖意。

    這纔是真正的衛慈。

    一切像她設想過的那般完美。

    姜芃姬順勢滾了一下,衝着衛慈伸手。

    “不要,芃芃要子孝抱抱。”

    “陛下又不是三歲小兒了,莫要胡鬧,染了病氣不好。”

    衛慈耐心含笑地勸她。

    姜芃姬似蟲子一般扭着,蹭到衛慈身邊。

    趁其不備,雙手一伸將他抱着滾了一圈,腳趾夾了條被褥蓋在身上。

    室內春光融融,不一會兒便響起了惹人耳紅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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