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直播攻略 >1270:伐黃嵩,東慶一統(十二)
    “滾出去”

    原信在姜芃姬手裏吃了這麼大的虧,前後折了上萬兵馬進去,他怎麼能不氣

    牛脾氣一上來,怎麼也控制不住,滿身的洪荒之力急需一個發泄途徑,拆主帳是不二選擇。

    帳下副將不敢頂風觸怒原信,人家連黃嵩的心腹聶洵都是說砍就砍,其他人更不用說。

    一衆副將彼此交換眼神,悻悻地抱拳退下,免得被颱風尾掃到。

    衆人魚貫而出,原信瞧着空蕩蕩的帥帳,氣喘如牛,雙目佈滿鮮紅的血絲。

    此番大敗,原信罪責難逃,但他又不想承認更無法接受是他自己的錯。

    勝敗乃兵家常事,他下一次定能將敵匪圍殺

    心裏悶悶不樂,喝了一夜苦悶的酒,直至酩酊大醉。

    與此同時

    經歷一番生死鬥爭的聶洵終於費力地睜開惺忪迷茫的眸子。

    “軍、軍師醒了軍師真的醒了”

    照料的軍醫發現聶洵的睫毛顫動,心中激動不已,這是即將甦醒的前兆啊。

    他要是再不行過來,負責縫合傷口的軍醫都要絕望了,生怕爲聶洵的死擔上責任。

    如今聶洵不僅沒有死,反而順利甦醒了,他不僅沒有過還有功,青雲路就在腳下了

    “軍師,您現在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餓了麼渴了麼要不要喝點兒稀粥墊墊肚子”

    軍醫感動得熱淚盈眶,聶洵這個病患絕對是他接手壓力最大的一個。昏迷三天三夜,期間高燒不退,傷口發紅還有潰爛之勢,他們都以爲聶洵抗不過這一關了呢,心想着準備後事啦。

    沒想到聶洵看似文弱,他的求生欲竟如此之強,愣是扛過最艱險的一關。

    聶洵瞧着面無人色,脣瓣因爲少了滋潤而龜裂起皮,眼眸迷茫而渙散,好似神智還未回籠。

    軍醫只能按捺住激動,眼神渴盼地看着聶洵的嘴,期待他說出什麼話。

    如果聶洵的神智是清醒的,這說明他已經暫時脫離危險,若是神智還混沌,危險期還未過。

    軍醫又試着喊了幾遍,聶洵終於肯給他一點兒反應,眼珠子朝他的方向轉動。

    聶洵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噩夢,他一片黑暗中摸索前行,身後還有看不清模樣的東西追着他跑。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隱隱有種預感,那個東西危險,絕對不能被追上。

    他只能不停向前跑,奈何身後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他聽到一陣哭聲由遠及近傳來,好似冥冥之中的指引。,女娃的哭聲,先是隱隱約約聽不清楚,然後

    那是女嬰的哭聲,哭了很久很久,時不時還會打哭膈,聽得聶洵心尖沒由來地疼。

    他顧不上身後追趕的東西,循着女嬰哭聲來源跑去,倘若真有孩子待在這個黑不溜秋的地方,該是多麼絕望啊。聶洵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着了魔似得循着那個方向尋去。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綻開刺眼的白光,周遭黑暗被盡數驅散。

    光芒的盡頭站着身姿婀娜的婦人,婦人身着桃粉色裳裙,外頭罩着正紅外衫,垂首低聲哄着什麼。聶洵定睛一

    看,這才發現女子懷中有個襁褓。女子也發現他的存在,回首喚了一句。

    誠允

    誠允

    聶洵心頭駭然,霍地睜圓了眼睛,潮水般的記憶瘋狂涌入他的腦海,硬生生將他疼醒。

    剛甦醒,聶洵渾渾噩噩不知身在何處,直至眼眶被耀眼燭光晃出水汽,他才漸漸回過神。

    “軍師軍師”

    軍醫還在鍥而不捨地呼喚,若不是怕冒犯聶洵,他真想連名帶姓喊了。

    據說這麼喊能將魂兒走丟的人喊回來。

    聶洵用力眨了眨酸澀泛着水光的眸子,艱難地啓了脣。

    “水、水”

    他昏迷三天三夜,腹中除了被軍醫灌進去的藥汁便是兩小碗細米粥,這會兒又渴又餓。

    軍醫連忙讓人將溫着的水端來,仔細喂聶洵喝了小半碗,奈何聶洵這會兒渾身無力,吞嚥困難,大半都浪費了。喝過水之後,聶洵抵抗不住身體的疲倦,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已是三個時辰之後。

    聶洵神智清醒很多,他向照顧他的兵卒要了半碗米粥,冰冷的四肢慢慢充斥着癢癢的暖意。

    神智回籠,聶洵一動不動地躺在簡陋的牀榻上,盯着帳篷頂。

    此時,某個副將因爲心裏過意不去,跑來看了一眼聶洵。

    聶洵已經積攢了些力氣,問副將,“戰況如何了”

    他重傷昏迷之前,戰局已經極其不利,若是原信能及時撤離,損失應該不會太大。

    副將面色沉重、支支吾吾地道,“我軍大敗,折損一萬一千多兵力,輜重丟失三成。”

    聶洵聽後,神色平靜地閉上眸子。

    副將道,“軍師,軍師末將有個膽大包天的想法不如軍師暗中書信一封遞給主公,悄悄革了原信將軍原信將軍這般不堪爲將軍師此番遭受的罪,總不能白白算了呀。”

    聶洵閉眸想了許久,久得副將都以爲他再次昏睡過去了。

    “臨陣換將,兵家大忌。”聶洵語氣淡漠地道,“再者我怕是命不久矣了”

    副將心中一駭,目光不可置信地望向軍醫。

    軍醫爲難地點了點頭,他道,“軍師身上傷口過深,雖未傷及肺腑要害,但失血過多,傷處又有發紅潰爛之勢若想徹底脫離危險,還需看接下半月的恢復情況,一個不慎就”

    聶洵扛過最艱難的一關,但這不意味着他的小命就穩妥了。

    行軍途中物資匱乏,休養環境又不平靜,各項因素對聶洵而言都是不利條件。

    傷口徹底癒合之前,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要是傷口突然崩裂或者晦氣入侵,聶洵的小命都會交代在這裏。依照軍醫從醫多年的經驗來看,聶洵能生還的機率不足半成

    副將爲難地蹙緊了眉頭,半晌才又起又怒地哎了一聲,恨不得將原信抓出來鞭打一頓。沒了聶洵處理軍務,大軍上下一片混亂,原信又是隻知道練兵打仗的莽夫這都叫什麼事啊

    聶洵虛弱地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倒是死不足惜,可惜還未親眼看到主公霸業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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