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直播攻略 >1359:夫人們的茶話會(二)
    大部分人嗤之以鼻,一小搓人卻發現女子對姜芃姬的稱呼是“主公”。

    意識到這點,她們的眉頭不由得突突亂跳。

    有資格稱呼姜芃姬爲主公的人,自然是她帳下臣子,她們這些女眷頂多尊稱“蘭亭公”。

    這女人是什麼來歷

    韓彧夫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裏再抓狂,面上仍要掛着得體的淺笑,移步迎上前去。

    “未曾想呂伯長也來了,這是我的疏忽,竟然怠慢了貴客。”

    韓彧夫人給各家夫人都發了請柬,倒不是她希望對方能來,只是周全人情罷了。

    願不願意過來參加茶話會與有沒有收到茶話會請柬,這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人家來了固然好,不來也沒事,反正她下過請柬了。

    女子耿直道,“夫人並非主公帳下臣子,如今也不是公事場合,夫人稱呼熹娘便好。”

    此話一出,那些夫人的臉色像是打翻的調色盤,幾乎什麼顏色都有。

    呂熹娘這個名頭出了傷兵營,知道的人不多。

    各家夫人要經營閨蜜圈子,自然會調查清楚其他夫人的基本消息。

    她們都知道,典寅的夫人原是女營伯長,因傷專職當了軍醫。

    哪怕她們不覺得女人在軍中能幹出什麼大事,但在場很多人的丈夫還沒呂熹娘厲害呢。

    她們懟了呂熹娘,保不準呂熹娘和她丈夫典寅給她們的丈夫穿小鞋。

    想到這裏,她們的臉色更差了。

    她們在家中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承受的家庭壓力極大,這才喜歡藉着茶話會找個志同道合的吐槽一番,發泄壓力。若丈夫知道是她們得罪人招惹災禍,保不準就用這個藉口休妻了。

    韓夫人有些吐槽還是沒錯的,這些夫人的出身都不高,這也意味着孃家底氣不足。

    她們真被髮達的丈夫休棄,孃家也沒辦法給她們撐腰。

    衆人心裏打鼓,呂熹娘卻沒什麼感覺。

    亦或者說,衆夫人在內宅的那點兒算計還不能入她的眼。

    她是女營最初那一批女兵,入營的時候不足十五歲。

    同期女兵是被家人賣進來的,她卻是自己報名入營的,無非是爲了逃避狠毒繼母的毒打。

    繼母瞧她不順眼,老早想將她賣給山溝老鰥夫換取一筆聘禮,好給親兒子張羅媳婦。

    呂熹娘走投無路之下,趁夜逃離,誤打誤撞入了女營。

    某次戰役,她的右腳不幸落下殘疾,不得不從女營退役。

    她的父親、繼母和弟弟早年受紅蓮教牽連,餓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她孑然一身。

    呂熹娘退役也無處可去,乾脆咬牙轉入傷兵營當了軍醫學徒,她是黃花大閨女,卻要整日面對不同傷員的傷口和身體。起初很是難堪,習慣便覺得再美好的身體也是剝了皮的乳豬。

    從軍醫學徒到外傷醫術精湛的軍醫,她在軍中地位不退反進,最後還由楊思保媒嫁了典寅。

    典寅是個粗糙卻很可愛的漢子,她很喜歡。

    哪怕他是最黑最糙的乳豬,她也不嫌棄。

    呂熹娘參加茶話會,純粹是因爲傷兵營工作告一段落,她得了兩天休沐。

    正清閒呢,恰好看到門房遞上來的請柬,她便過來見識見識貴婦人的茶話會是個什麼模樣。

    坐在角落默默喫瓜,她失望發現這些貴婦人與以前見過的村婦婆子沒什麼兩樣。

    哪怕穿着光鮮亮麗,說白了還是

    一羣擔心人老色衰,失了丈夫心的女人。

    失了丈夫便是天塌地陷,喜怒哀樂繫於一人。

    另外

    不來不知道,沒想到有這麼多寵妾滅妻的人。

    能共苦卻不能同甘,一朝發達便拋妻棄子,這種男人進入官場,真能做到公正無私

    須知,正妻和嫡出子女代表着正統,他們連小家的正統都不遵從,還能指望他們遵從什麼

    這也是呂熹娘憤然出聲的原因之一。

    這種風氣不好好整頓了,以後蔚然成風,由上及下普及開來,百姓紛紛效仿怎麼辦

    如今的主公是女子啊,這些人頂風作案,拋棄糟糠妻,真不怕被主公厭棄了

    人品不行,腦子還蠢。

    呂熹娘尋了個藉口中途離開。

    離去時,她大大方方、毫不遮掩自己右腳的殘疾,在場卻無人敢嘲笑她。

    典寅回家很晚,一回來就發現妻子眉頭深皺,還以爲她受了委屈。

    一番細問才知始末。

    “這些人是爆竹當晚膳,存心想死無全屍是吧”

    除了投奔主公時候已經有小妾的幾個,哪個重臣明目張膽地納妾了

    亓官讓幾個都沒有飄過,十八線的傢伙也敢浪

    天下未定就寵妾滅妻了,等天下大定,他們是不是想以妾爲妻

    呂熹娘道,“此等歪風邪氣,萬萬不可助長。長此以往,怕是會影響正事。”

    儘管對於很多貴婦而言,妾只是正妻減輕生育壓力、用來服侍丈夫的移動byt,但byt翻身成主人,丈夫以妾爲妻,這種行爲卻是違背綱常的。同時還會亂了風氣,造成不好的社會影響。

    女人總喜歡怨憎被偷喫的魚而不是憎惡偷腥的貓。

    這事兒擱到主公面前,那些偷腥的貓怕是要被活活剝下一層皮。

    典寅道,“我去尋楊軍師商議一番,讓他代筆寫個摺子。”

    兩家住得不遠,串門很輕鬆。

    只是

    寢居內響着令人面紅耳赤的動靜,仔細一聽,似乎是男女交纏的呼吸。

    聽到外頭管家回稟,那動靜漸漸歇了下去,緊接着是一陣衣裳悉悉索索的摩擦聲。

    “這個點了,典寅那渾人怎麼來了”

    楊思壓低聲音,充滿了懊惱。

    牀榻內傳來略帶沙啞的女聲,女子道,“許是有正事吧。”

    她打了個哈欠,起身將牀側散落的衣裳撿起穿好。

    “你且睡着,我處理好就回來。”

    “不了,明兒軍營還有事情。”

    仍舊是冷清的聲音,只是帶着事後的沙啞,聽着格外撓人。

    楊思羞惱道,“那個典莽漢要是不給個說法,非得去他府上鬧一鬧。”

    壞人好事,天打雷劈

    他碰上個不同尋常的女人,儘管兩人牀笫之事很和諧,偏偏她不肯鬆口成婚。

    本想趁着氣氛正好的機會,哄着她應了婚事呢,沒想到跳出個典寅壞他好事。

    姜弄琴聽後,脣角微揚,眉眼隨之柔和幾分。

    “我走了。”

    頭也不回。

    楊思:“”

    提上褲子就走的“渣女”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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