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直播攻略 >1480:番外,端午節安康【求月票】
    #夭壽啦,陛下的墳墓被扒開了#

    衛慈一臉死寂之色,牙關緊咬着立在帝陵景點門口。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眨眼就從暖春三月變成了七月流火。

    周遭陌生的環境讓他渾身戰慄,等他瞧見帝陵景點前的介紹,更是如墜冰窖,又怒又悲。

    姜朝延傳至今共有皇帝十三人,太祖陵墓稱之爲“宸陵”,迄今爲止唯一對外公開的帝陵。

    衛慈不知道後世子孫是個什麼心態,居然任由先祖陵墓供人遊覽,擾先祖清淨,實在是思及此,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才能表達內心的悲憤和憤怒,只能將門票攥得死緊。

    他好似木頭一般被人推搡着過了檢驗,進入帝陵第一道大門。

    說是帝陵,一應佈置卻沒陰森之感,但也沒有帝陵該有的奢靡,反而顯得空闊樸素。

    通往帝陵勝出有漫長的石廊,兩壁刻畫着太祖從年少到暮年的大小事蹟,穿過這條石廊彷彿看到了她的一生。作爲全國知名的旅遊景點之一,帝陵每日接待的遊客都是有限制的,門票往往供不應求。衛慈隨着人潮走了百來米,瞧見了數個旅遊團,導遊正向遊客介紹壁畫代表的歷史事蹟。衛慈抿緊了脣,踉蹌往前,蒼白的面色讓他瞧着像是帝陵中的一抹幽魂。

    他聽到某位導遊道,“咱們現在看到的這幅壁畫就是有名的太祖訓誡,告誡當世的少帝不要發喪大辦,一應隨葬皆以尋常陶土替代,不得有活人、玉石金銀銅鐵等物陪葬。這還成爲姜朝皇帝一脈相承的風俗,據史書記載,姜朝歷史上最奢靡的皇帝是姜仁宗,陪葬物品僅僅比先祖多了兩枚純金打造的金牌。上行下效,這也使得姜朝之後的喪葬風俗都是極爲簡單的,同時,這個時期的陵墓也是摸金校尉們最不願意的光顧的目標,因爲根本沒有油水。”

    帝陵陪葬算得上窮酸,但面積卻不小,整體分爲五部分。

    記載帝王生前大小事情的“石廊”,埋葬帝王棺槨的“主墓”,隨葬帝王生前墨寶文書的“精舍”,一個放置帝王當朝大小臣子陶像的“臣堂”,最後便是放置千人士兵陶像的“外殿”。

    根據史書記載,刨除目前在任的女帝,之前十二位帝王的陵墓結構都是一模一樣的。

    開了“宸陵”相當於看了其他十一位帝王陵墓。

    衛慈跟着人潮走過了“石廊”,人流衆多,所幸這具身子身高夠高,頗有鶴立雞羣的感覺。

    他忍着通紅的眼眶立在石廊盡頭的一角,慢慢平復心情。

    這時候,他聽到有個稚嫩的女聲說出他內心的聲音。

    “奇恥大辱”

    皇室雖說交出權柄,改爲君主立憲,但又不是死絕了,居然被人逼着開了先祖帝陵。

    衛慈偏首望向發聲處,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六七歲女孩兒板着一張臉,目光微紅。

    “你也覺得是羞辱麼”衛慈問她。

    女童道,“難道不是嗎”

    衛慈見女童有些面善,甚至有種親近的衝動。

    “這裏人太多,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待着,等你親人過來”

    柺子太多,這女童長得這般好看,說不定就倒黴了。

    女童瞥了他一眼,抿嘴遞出手。

    衛慈牽着她的手往前,隨口問了句,“你剛纔爲什麼說是奇恥大辱”

    女童冷漠地道,“近百年前,

    民間資本力量崛起,鼓動百姓逼迫皇室變法,皇室的影響力日漸薄弱。那一代女帝做出決定,主動簽訂君主立憲的條約。不過,皇室終究是皇室,總有人擔心女帝復辟,屢次三番試探底線。皇室早已放權,手中除了小部分兵權,基本沒有其他依仗,不得不妥協。二十多年前,太祖宸帝陵墓崩塌,外界以保護陵墓古蹟的藉口,希望派遣專家介入修復,以此研究那個時期的歷史,繼而又過分提出將其設爲景點的無理要求”

    衛慈聽了渾身顫抖,“如此過分那爲何要放權立憲”

    “因爲”女童偏首沉思了會兒,黯然地道,“時代總是向前的,皇室跟不上變化了。若是固執霸佔皇室的權利不撒手,勢必要與整個時代潮流對抗,二者總有一方要犧牲。皇室選擇犧牲自己的利益,一方面是爲了整個國家穩定着想,一方面也是爲了換取更長遠的續存。”

    沒有變革是不需要流血犧牲的,除非有一方主動退讓,成全變革。

    衛慈聽了如鯁在喉,幾乎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不過”女童神色驀地多了幾分厲色,她嘟囔道,“皇室退讓不意味着不記得這筆仇了。放權也不意味着真的任人蹂躪宰割被逼開放先祖帝陵這樁仇,遲早要算回來”

    這個時代的核心就是科技。

    比這個,皇室還沒輸過,遲早要那些趁亂崛起的資本勢力將祖宗十八代的底褲都輸光

    先祖

    衛慈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未等他多想,兩名氣質極佳的成年女子攔住二人去路。

    “惠嫦儲君。”

    女童冷漠反問,“端午節來看看祖宗不行麼”

    此時,衛慈才發現女童另一隻手攥着一串糉子。

    這個女童果然是

    “您一聲不吭就逃家,夫人那邊生氣了。”

    女童道,“她又不是頭一天知道我喜歡逃家,頂多回去請一頓家法。”

    從立憲開始的兩任女帝,脾性都相當溫柔軟糯,至少表面上這樣的。

    女童的母親對外更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鬼知道她生氣打女兒是如何兇殘。

    “我去放個糉子就回來。”

    非特殊節日,宸帝帝陵主墓是不對外開放的,不過皇室後裔可以過來祭拜先祖。

    衛慈發現一件詭異的事情,兩個稱呼女童爲“惠嫦儲君”的女子居然沒瞧見他。

    女童拉着衛慈通過密道去了帝陵主墓,周遭空蕩蕩,唯獨天穹附近安裝了照明的燈。

    帝陵主墓只有一個棺槨,內裏卻葬了兩具屍首。

    除了皇室嫡系,無人知道另一具男屍的身份,一些八卦專家各種考據研究,可惜沒猜對。

    女童覺得莫名其妙,棺槨男屍也是她的先祖,說白了就是她的家事,外人研究個蛋啊。

    衛慈瞧見女童將兩個糉子擺在盤子上,恭敬行了家禮。

    她道,“我還是頭一回看到先祖顯靈的,前人遺留的畫像挺寫實,不然還真認不出來呢。”

    衛慈:“”

    這個孩子,有點兒精。

    “我來看看她。”

    “看過之後呢”

    “我該回去陪她了,沒有她在,一時半刻都覺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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