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直播攻略 >【跪求月票】:收南盛,殺安慛(四十五)
    風寒這玩意兒嚴重起來可是會要人命的。

    如果姜芃姬沒死在死士手中,反而被一場風寒帶走了人頭,這也太可笑了。

    顏霖眉頭輕蹙。

    “正澤不覺得這場風寒來得太及時了”

    剛剛萌芽的矛盾被瞬間轉移,只要姜芃姬處理得當,此事就當揭過去了。

    楊濤道,“數位醫師會診,她還能衆目睽睽之下裝病一場小病,誰一年到頭不會喝點藥。”

    顏霖搖頭。

    “任何尋常的事情擱在這位身上,總覺得有些不自然。”

    正如楊濤吐槽的,百人死士沒有對她造成絲毫傷害,結果卻在當天夜裏受了風寒病倒

    楊濤笑道,“少陽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柳蘭亭哪有這麼妖魔放寬心,她也是人。”

    顏霖揉了揉眉心,低語道,“或許真是霖想多了。”

    “少陽這麼懷疑也不是沒道理。柳蘭亭白日剛被伏擊,第二日傳來病倒的消息,汾州南氏知曉,多半會以爲這是衆人慾蓋彌彰之計若因此弄什麼小動作被抓住,南氏死得不冤枉。”

    顏霖聽後忍不住對小夥伴側目。

    行啊,這番分析居然也有那麼一回事。

    “不管柳羲是真病還是裝病,南氏那邊怕是要徹底栽了。”顏霖低語道,“當年柳羲佯裝病重,帶兵突襲黃嵩後方。如今又生病引蛇出洞,讓南氏自掘墳墓。倒是巧得很了”

    楊濤忍不住道,“少陽怎麼私底下還直呼其名呢”

    顏霖道,“又不止霖一個。”

    錢素幾個親善楊濤的舊臣當面稱呼人家“柳公”,私底下還是以“柳羲”相稱。

    爲了什麼

    還不是爲楊濤不忿。

    一個稱呼而已,只要顏霖幾人沒有不臣之心,姜芃姬也不能計較。

    楊濤道,“唉,這不是擔心你柳蘭亭有些時候是心胸寬闊,有些時候卻比針眼還狹隘。”

    顏霖心中一暖,笑道,“此事,霖會有分寸的,斷斷不會讓她有機會發難。”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顏霖的利益與楊濤都是捆綁的。

    姜芃姬動了顏霖,變相削弱楊濤,顏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單方面與姜芃姬“冷戰”一晚上的衛慈將煮好的藥吹涼,端到她面前。

    姜芃姬嗅着中藥的味道就忍不住舌根泛苦,偏偏又不能發作,只能捏着一鼻子一口氣喝光。

    “咳咳醫師究竟放了多少黃連,苦死我了”

    衛慈道,“藥中並無黃連。”

    姜芃姬道,“那也很苦,舌根都是苦的,不信你嚐嚐”

    她指了指自己的脣,衛慈忍不住撇過頭去。

    老司姬的“嚐嚐”,自然不是嘗藥渣,衛慈心知肚明。

    “我都病了,你都不給我好臉色,難過。”

    姜芃姬耷拉着腦袋,啞着嗓子控訴衛慈,試圖將這事兒揭過去。

    衛慈嘆了一

    聲,語氣帶着幾分無奈。

    “主公當真是病了”

    姜芃姬:“”

    衛慈道,“您忘了,慈與您前世朝夕相對二十餘年,真病還是裝病,外人不知、醫師醫官不知,但慈作爲您的枕邊人卻是知道的。主公,莫非是想靠着裝病讓慈不計較昨日的事情”

    “嚶”

    姜芃姬忍不住將被子拉高了蓋着腦袋。

    她悶悶道,“我裝病不是爲了糊弄你”

    衛慈道,“主公是想說,對外傳言風寒,藉此誤導汾州南氏引蛇出洞”

    病得這麼巧合,南氏極有可能誤會姜芃姬是真死了或者重傷,爲了不引起慌亂,這才用生病掩人耳目。姜芃姬昨夜歸來的時候,天色已深,沿路基本沒什麼人。除了幾個心腹,旁人也不知道姜芃姬昨天又當了甩手掌櫃。只要消息封鎖及時,南氏上當受騙的可能性很大。

    但衛慈敢用人頭擔保,這絕對不是她裝病的主因。旁人是深思熟慮再行動,她卻是行動後再思索如何彌補漏洞,偏偏還能矇蔽衆人判斷,塑造出一個深思熟慮、心思詭譎的形象。

    後路都被衛慈堵上了,姜芃姬自然沒話可說。

    衛慈道,“慈這麼說,並非是想指責主公什麼,只是希望主公知道慈對此事的態度不,應該說對類似事件的態度。當年陛下不顧己身,屢次以身犯險,雖說也是爲了朝堂安寧,肅清宵小,但犧牲太大,最後陛下剛達知命之年便龍馭賓天。當年,慈未有勇氣阻攔勸告,至今仍是一樁憾事。今生,主公既然給了慈勇氣,有些話也不能繼續憋在心中,說出來也無妨。”

    姜芃姬沉默了許久,眨巴眨巴眼睛,真誠地看着他。

    “我改。”

    衛慈神色稍緩,“主公無需對慈做什麼保證,除了主公,無人能約束你。”

    姜芃姬:“”

    倘若知道自己浪一回的下場是這樣,她做事前也會多考慮一會兒。

    “慈斗膽再說一句,您是主公,我等的主心骨,更是日後的天下之主您一人生死不僅僅是您一人的事情,更關係着天下無數人的命運。”衛慈道,“戰場之上,不要求您比武將更能衝鋒陷陣、更沒要求您比謀士更足智多謀。這些東西,有是錦上添花,無則無傷大雅。對於我等而言,主公的安全是比任何定心丸都要神妙的靈丹妙藥,您能明白嗎”

    姜芃姬想起昨夜老首長的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職位不同、角色不同,行事言行也不同。

    她當諸侯這麼浪,衆人還能忍,日後地位更進一步卻不改正,遲早要離心離德。

    姜芃姬自認爲改變了很多,約束自身,大大降低浪戰場的頻率,但在衛慈等人眼中,她做得仍不夠。能征善戰的主公固然好,但自恃武力高強而隨意陷入危險境地,下屬如何能安心

    這個世界無人能傷她,但聯邦呢

    元帥與諸侯、帝王,某些方面是共通的。

    衛慈見她不做聲,軟了聲音道,“慈並非膽大妄爲,更不是僭越約束主公”

    姜芃姬道,“我明白,以前是我不太成熟,我的錯,你只是直言勸諫而已。”

    自恃武力而“爲非作歹”,哪怕再厲害,終究只能當一把刀而非持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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