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直播攻略 >1648:收南盛,殺安慛(五十八)
    “夫人究竟想做什麼,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惹人懷疑”

    從主院到客院的短短距離,呂徵心裏便飄過了數個猜測,最後篤定對方有求於他。

    呂徵不認爲僅有一兩面之緣的女人會對他傾心,特別是這位夫人經歷太多,可她現在還能活得安穩,自然是個心思玲瓏的聰慧女子,她不會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個什麼脾性。

    安慛的兩個結義兄弟,本身就是大字不識的莽夫,空有一身力氣卻無半點兒文墨。

    說句難聽的,他們是強盜,不知何爲“禮”。

    男人惡劣的一面在他們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

    瞧見好看的有夫之婦就強行佔有,從不認爲自己的舉止哪裏不對。

    他們的邏輯也挺有趣。

    因爲“有夫之婦”是南蠻族人的戰利品,所以他們從南蠻手中救了這位戰利品,他們就擁有了決定“戰利品”的資格,不論是強佔還是賜予旁人,這都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

    呂徵認爲這條邏輯不對,但恰恰它就是亂世的法則。

    強者擁有自由分配資源的資格,螻蟻沒有擁有自我的權利。

    不過

    雖是螻蟻,他們也有掙扎的權利。

    呂徵話音剛落,二人先後進入客院,那位夫人轉身便給他行了大禮。

    “夫人這是強人所難”

    這是打算趕鴨子上架呢,還是道德綁架呢。

    “奴家卻有一事相求。只是絕無強迫先生的意思。”

    呂徵輕蹙眉頭,他不怕麻煩,但也不是什麼人的麻煩都會接,他又不是慈愛氾濫無處發泄。

    “夫人不妨先說來聽聽,若能幫得上忙,某自然會搭把手,若是不行,你也不必求這一趟。”

    呂徵沒把話說死,也算是給了對方一絲希望。

    她衝着客院房間外間與內間相隔的門戶招了招手,那扇樸素的門便被人打開,露出一張怯生生的臉。呂徵擰眉一瞧,眼見發現那個面紅齒白的俊俏小廝是個女兒身,個頭也不高,身子很乾瘦,唯獨那張臉底子極好。若是好生養得圓潤一些,五官再長開,必然是個傾城佳人。

    “夫人這是”

    “過來,快點見過先生。”這位夫人衝着孩子招手,拉着孩子道,“不瞞先生的話,這孩子是奴家與先夫所生,當年南蠻之禍,先夫舉家遷徙卻遭遇意外,不幸身亡。爲了避禍,奴家不得已將孩子藏起,孤身一人引開南蠻賊人後來後來碰見了如今這位,孩子才被奴家接了回來。只是他氣性大,但凡有些風吹草動便動怒,奴家不得已,便謊稱孩子是侄女兒。爲了留住孃家一脈骨血,留在身邊給口飯喫。前些年倒也好好的,只是孩子越長大越大,這害人的臉也隨了奴家,近些日子更是因此不得已奴家只好替她尋個出路”

    呂徵何等聰明,一聽便知婦人碰見了什麼,眼眸深處掠過一絲厭惡。

    按照這位夫人所言,當年丈夫早上剛遇難,她被南蠻掠走,半道又被安慛的結義兄弟救下,強行帶回帳中佔有。面對這些遭遇,她倒是堅強活了下來,撫養女兒。萬萬沒想到女兒相貌隨了她和先夫的優點,比她底子更好,如今年紀越長,居然讓安慛那位結義兄弟瞧上了。

    “她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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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夫人道,“已是金釵之年。”

    “十二歲”

    呂徵很是驚愕,眼前這個乾瘦的丫頭,瞧着頂多才九歲十歲的樣子。

    瞧她瘦巴巴的樣子,眼睛顯得格外得大,頭髮枯黃稀疏。

    只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哪怕這樣,她也依舊出色。

    夫人苦笑道,“兩年前,他瞧着這孩子便有了心思,只是礙於年歲太小,面色稚嫩不好做什麼,未曾出手。先夫便只有這麼一縷骨血了,如何能叫她走到這一步這兩年只能想着法兒苛待她,缺衣少食,若非捨不得,怕是連毀容都下得去手母女連心,奴家何曾想這樣”

    呂徵道,“你打算如何”

    夫人道,“懇請先生要了她。”

    呂徵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這位夫人的話太有歧義了。

    夫人也知自己說了錯話,解釋道,“奴家知道先生已有家室您若有意,收去做個良妾亦可,若是心善,便收她做個義女。日後婚嫁看她造化,絕不會對先生造成妨礙。”

    呂徵道,“夫人還真是看得起呂某。”

    夫人道,“見過那畜牲的黑心,先生再不好,總歸比他好些。”

    時間拖延越久,她越是心慌,今日呂徵上門,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錯過呂徵,女兒的未來怕是真的毀了。

    呂徵思量再三,最後還是答應幫忙。

    他趁着安慛結義兄弟大醉的機會,直言自己看上他府上的僕從,打算要走一個。

    這個時代,互贈妾室都是美談,更別說要走一個僕從。

    對方醉得厲害,迷迷糊糊就答應了。

    呂徵離開的時候,少女頻頻扭頭瞧着婦人,眼角卻帶着疑惑和恨意。

    “你叫什麼”

    呂徵將自己的披風丟給她遮風擋寒。

    “奴家姓康,小名歆童。”

    呂徵問,“你可知你母親用意”

    他注意到少女腳上的草鞋是破的,露出的腳趾凍得烏青,雙手也長了凍瘡,小臉更是被風吹得發紫。聰慧如他,自然一眼瞧出少女眼底的恨意怎麼回事同樣讓他感覺心驚。

    那股恨意,幾乎要化爲實質。

    少女沉默許久,似乎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半晌道,“奴家以爲她怕是害怕奴家搶她丈夫,這才百般虐待如今用三言兩語,成了賢惠慈愛的母親,恕奴家無法苟同”

    呂徵聽少女說得振振有詞,與先前膽怯的模樣截然相反,倒是讓他開了眼界。

    這不是隻怯懦的幼獸,肉墊之下藏着利爪。

    “那你是覺得,她將你送予我,爲的也是阻礙你奪了她的寵”

    “她日日苛責虐待,如今卻說是爲了奴家好,天底下有這樣的好”少女道,“父親亡後,不見她有一日悲慼,當日便上了另一個男人的榻奴家不知,這也算是賢妻良母”

    呂徵搖頭。

    他的孩子還在爬呢,他卻提前感覺到家中有個叛逆期的孩子是個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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