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願】:主播,寶寶還沒喫飯呢,這玩意兒是啥?
【愛殤之魂】:虐待俘虜?
【淘氣暖暖】:貌似是北疆的二王子?這個小可憐現在還活着呀?
他們還以爲二王子落到姜芃姬手中死定了,沒想到人家屬蟑螂的,生命力異常頑強。
當然,二王子能苟延殘喘到如今,還要虧了數位郎中日夜照看,不然早跪了。
二王子過得不好,每一日都是無上煎熬,他雙腿殘廢,舌頭還被割了,活着有什麼意思?
他知道活着沒意思,但他就是鼓不起勇氣尋死。
好死、好死不如賴活着,中原漢家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
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二王子慫了,他的傲氣已經被磨了個乾淨。
他寧願喫着糟糠豬食,他也不想死。
只要活着、只要活着,說不定北疆強盛之後能弄死柳羲,屆時他就能恢復原來尊貴的身份。
這種念頭支撐着二王子苟且偷生,一次一次自我強迫活下去,如今更沒勇氣尋死了。
他沒了時間概念,只知道自己過得好好的,突然有人將他從囚禁的牢籠提出來洗刷乾淨,搓下一條條澡泥,還給他換了乾淨的衣服,洗了滿是蝨子的頭髮的,他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
“啊——啊?”
二王子被割去了舌頭,他沒辦法說話,只能發出一聲聲毫無意義的“啊”。
臨近的牢籠關着二王子最信賴的幕僚,他的處境可比二王子好多了,手腳俱全,能說能聽。
看到一羣人要將二王子提走,幕僚扒着牢籠柱子,急忙追問。
“你們要將他帶去哪裏?”
本以爲被俘之後能得到重用,哪裏知道姜芃姬根本瞧不上他。
雖然沒說殺他,但柳羲也沒說放了他,只能待在牢籠虛度光陰。
除了沒自由,其他待遇還不差。
“哪裏?”獄頭瞥了一眼幕僚,冷笑道,“今日可是黃道吉日,自然是送他上路。”
二王子聽力沒問題,聽到這話,他立刻劇烈掙扎起來,四肢着地,試圖爬走。
幾個獄卒將他五花大綁,動作沒有一絲留情。
北疆異族,統統該死!
這些獄卒都是崇州本地人,他們是北疆侵略東慶戰爭下最有發言權的受害者。
崇州邊境十數萬百姓的血海深仇,讓他們如何忘記?
二王子再不情願,他也抵擋不住羣衆的力量,很快就被丟到姜芃姬面前。
“本府說過,你可是最適合祭旗的祭品。”
姜芃姬冷漠地看了一眼二王子,脣角泛着冷笑。
今日的她身着莊重的九章冕服,皁衣絳裳,珊瑚垂旒,玉飾佩劍,前系敝膝。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別的都不說,光從衣飾便能看出她的野心。
【老司機聯萌】:九章冕服,王公才能穿戴的高級別冕服,厲害了我的主播。
古代可不是現代,不是什麼衣服都能穿的,如果穿錯衣服甚至會惹來殺身之禍。
冕服象徵社會地位,唯有天子、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有資格穿戴,不同人之間冕服又
不過,不管朝廷認可不認可,姜芃姬是不會鳥他們的。
往常祭旗,多半是用豬牛羊作爲祭禮,將它們的鮮血潑灑大地,祭祀上蒼,求將武運。
若是打仗,往往用俘虜或者敵將首級祭旗。
鼓舞士氣,殺一儆百!
姜芃姬如今要發兵北疆,還有什麼祭品比北疆皇庭二王子更能鼓舞人心?
祭旗之前需要發表長篇大論,姜芃姬採用衛慈寫的稿子。
字字泣血,講述北疆異族的殘暴和崇州百姓所受的苦楚,勾起將士們的憤慨和仇怨。
話鋒一轉,讓人把祭品帶上祭臺,此時將士們的仇恨和士氣已經拔高至頂點,殺聲震天。
二王子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身邊還有兩人押着他的肩膀,讓他無法動彈。
“今日,以此人性命祭奠無數枉死冤魂!願上蒼庇佑,踏平北疆!”
“踏平北疆——”
“踏平北疆——”
“踏平北疆——”
一聲高過一聲的浪潮呼嘯而來,數萬兵卒聚在一起,異口同聲地高呼,殺意直透雲霄。
“祭旗!”
姜芃姬刷得一聲抽出腰間佩劍,雪白劍身在陽光照耀下閃爍出森冷寒光。
二王子見狀,嚇得魂飛膽裂,不顧雙腿殘廢、全身被綁,劇烈掙扎,試圖掙開束縛。
他徒勞地啊啊吼叫,眼眶掛着紅絲,淚水凝聚滑落眼眶。
奈何左右“護衛”力氣太大,不管他怎麼掙扎,人家都是紋絲不動。
二王子改換策略,試圖給姜芃姬磕頭求饒——
他不要榮華富貴了,他也不要北疆二王子這個身份了,他只求能苟延殘喘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他也不追究姜芃姬派人割他舌頭、踩斷他雙腿的仇——
奈何姜芃姬鐵石心腸,她的眼中沒有一絲絲悲憫仁愛,握劍的右手更是穩穩當當。
“北疆的債,你是第一筆!”
說罷,她在二王子絕望的眼神中擡手揮劍,一顆睜着大眼睛的頭顱從頸上滾落。
一股強勁的血液從傷口噴出,染紅姜芃姬身上的冕服,染紅附近的戰旗。
二王子的腦袋咕嚕滾了兩下,等腦袋停下,面頰正好面對姜芃姬,那雙眼睛死不瞑目。
“踏平北疆——”
“踏平北疆——”
“踏平北疆——”
二王子的身軀轟然倒塌,腦袋則被放在盤子上高高舉起,底下的將士呼嘯聲一浪高過一浪。
姜芃姬高舉佩劍,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格外堅定——
“踏平北疆!”
情緒會傳染人的,在這樣的氛圍之中,縱然是冷靜自持的人,同樣會變得激動高亢。
祭旗之後便是登臺點將。
底下的孫文幽幽感慨,“總感覺老夫跟了個了不得的主公。”
一旁的衛慈聽了,脣角揚起一抹溫煦淺笑。
是啊——
他的主公最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