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時候,哪能是意氣用事,任意妄爲的時候呢。
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慕容衍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鬆了手。
尉遲赫言因爲他的放手,重新躺會到了牀上,依舊是很平靜,沒有任何的動靜。
慕容衍刑忽然輕笑一聲。
尉遲赫言啊尉遲赫言……
這麼多年了,說好的,要一起改變雲軒呢?
即便是要與你決裂的時候……也不曾想過……要放棄這個理想啊。
你爲什麼卻先一步離開,將這所有的事情,都丟下給我了?
慕容衍刑逼紅了眼角,太陽穴微微發痛。
人死,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是一個人你認識了二十多年,是一個人你習慣了他二十多年。
從此……卻再也不會出現的意思。
尉遲赫言……
說好的誓言,你卻要違背了啊。
還有好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告訴你呢。
之前不是還問了雨甜和孩子……
孩子已經平安出生……你都不想見見嗎?
你也還沒有來得及嘗一嘗戀愛之痛,相思之苦啊……
“軍長……”簡嘯韻看到慕容衍刑沒有動作,下意識地在他的身側,又輕喚了他一聲。
“配合孟先生,準備葬禮。”慕容衍刑深吸一口氣,轉臉望向簡嘯韻。
“少將……”孟允凡此刻已經泣不成聲,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哽咽着,並沒有哭出太多的淚水,也沒有讓自己哭出太大的聲音,卻越發地顯出悲涼。
即刻,慕容衍刑的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他轉過身,徑直走出了這件屋子……
慕容衍刑沒有再多回頭看尉遲赫言一眼。
是不願再去看,還是不想再去看,還是不能再去看?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卻只有他知道自己心裏最清楚。
不回頭,也並不代表,他不在乎。
從並肩作戰,變成了孤軍奮戰,且還要擔下同伴的重任,有多少人正在對他虎視眈眈。
可慕容衍刑除了在病房裏,那一瞬間得知至親好友死去的失態,再沒有更多的情緒外泄。
從屋子裏走出來,他依舊如跟過去一般,冷麪,冷情,甚至讓剛剛看到他一瞬間情感爆發的人,都覺得有些疑惑了。
剛剛的慕容衍刑……是不是真的有發怒?
他身後跟着幾個精英強兵,緊跟在他身後的,是簡嘯韻。
孟允凡留在,處理尉遲赫言的身後事。
“有人越是要我們趴下,我們就越是要站直了,讓他們看看。”慕容衍刑稍稍側臉,“也要讓他們看到,慕容衍刑,絕對不是好惹的。”
刺殺尉遲赫言的人,雖然已經自殺,但他絕非主要人物。
重要的是,揪出在他背後最重要的指使者,這件事的主謀,到底是誰,又爲的是什麼?
慕容衍刑捏緊了拳頭,帶着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