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的溫度,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有了他,她什麼都不想要。
海若連的臉一陣白,一陣紅。
他的眼睛被女兒和君靖離緊扣的手,刺得生疼。
千算萬算,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報應真的來了?
“我再說最後一遍,跟我回家!”
海棠搖頭,神情無比堅定。
“好,好!你有種!”海若連憤然轉身。
當他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海棠眼簾,她刻意堆砌的堅強,終於坍塌。
她撲在君靖離懷中,淚水肆意而流。
回到“紫荊苑”,君靖離紮上圍裙,忙着做午餐。
海棠心不在焉幫他打下手。
“丫頭,如果你想回就回吧,我不怪你。”
“不要。”她猛然圈住他的腰身,“我,只要你。阿靖。”
“我,也只要你。”
男人低沉好聽的嗓音撩撥起她體內潛藏的慾望。
她被抵在餐邊櫃。
“阿靖,去......臥室......”
“這裏,就好。”
男人似乎很享受她這種羞澀難當的樣子。
她越是抵制,他越是強勢。
“丫頭。”
他薄脣拂過她的耳珠。
“我們永遠在一起......”
她在他身下輾轉承歡。
言不由衷,柔聲低喃,“阿靖,我們永遠.....在一起......”他輕車熟路地開始了新一番攻勢。
她只有乖乖認栽的份兒。
等一切平息下來,已經正午十二點半。
她負責打掃戰場,他負責做未完的午餐。
很快,松鼠桂魚,蘿蔔燉牛腩,蟹黃煮乾絲,紅燒小排和百合蓮子湯就上了桌。
每道菜不光外形養眼,連味道都近乎完美。
“阿靖,我要讓你爲我做一輩子飯。”她啜着高腳杯中的紅酒,深深凝視對面的男人。
“只要你不嫌棄,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到白髮蒼蒼。”
白髮蒼蒼四個字戳中了海棠的感情軟肋。
“阿靖,我忽然覺得,現在的幸福好虛幻。”
海若連寧可跟她斷絕父女情分,也不許她跟君靖離在一起。
此刻,她仍心有餘悸。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彼此身上。
他放下手中的高腳杯。
“明天是我媽媽二十年忌日。你陪我去趟墓園吧?”
“你的媽媽,就是我的......親人。”她本想說“媽媽”,覺得不妥,臨時改了稱呼。
“當然要去。”
他緩緩起身,“我去書房處理些文件。你,慢慢喫。”
海棠收拾完餐桌,又把碗筷洗涮乾淨。
他進了書房,就是個工作狂人。
她不忍打擾,獨自立在陽臺看遠處的風景。
樹葉在秋風中紛紛落下。
如果沒記錯,馬上就要立冬了。
這個冬天,因爲有了君靖離,她的世界變得多姿多彩。
手機一響,是小泥鰍。
“海棠,你在哪兒呢?跟君靖離還是簡少在一起?”
“哦,這我就放心了。”小泥鰍如釋負重,“那位簡少名聲太臭,我怕你被他算計。”
“小泥鰍,我的事兒在學校,是不是被議論的沸沸揚揚了?”
“那是當然。學校論壇上好多不明真相的同學胡亂噴。上午,我和夏天的幾個哥們,在網吧替你刪了很多惡意貼子。”
“替我謝謝夏天他們,等事情過去,我請他們喫大餐。”
“海棠,你沒事吧?說實話,我真怕你承受不住。但是,你確實比我堅強。如果我被人污衊進了派出所,我就會站到20層高的樓頂跳下來,力證自己清白。”
“傻妞,跳下來有毛用!讓害自己的人跳下來還差不多。”
“海棠,我聽南風說,君靖離已經在幫你洗刷罪名,估計你再忍耐幾天,就能來學校了!”
“學校有什麼風吹草動,趕緊給我打電話哈!”
“記下了,海棠。你保重。”
海棠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翻閱手機。
點開北城網站。
一個醒目無比的新聞刺疼了她的眼——
海若連即日起與長女海棠斷絕父女關係,以後再無親情與經濟糾紛。
海棠渾身顫抖,捂住嘴巴。
淚水大顆大顆滴在手機屏幕。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以前雖然吵吵鬧鬧,但是血濃於水的親情猶在,她可以一邊跟他吵,一邊笑得沒心沒肺。
現在,他竟然在媒體上單方面宣佈斷絕父女關係!
心,滴血般地疼。
一雙修長的手,給她披上件灰色男款毛衣。
“對不起,丫頭。”
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她身後。
“阿靖......”她摟住他,“現在,我只剩下一個你。”
“嗯。”
他的脣吻過她的臉頰,鹹鹹的淚水粘到他的味蕾上,格外苦。
“丫頭,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他把她放到膝蓋,“我們是被世界和家庭遺忘的人,我要給我們的孩子世上最溫馨的家庭,最濃烈的愛。”
海棠貼在他
胸膛,聽他有力的心跳。
“阿靖,我要爲你生一大羣寶寶。但是現在,我學業未成,一無所有。”
“有我,還不夠嗎?”
“我怕......”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
“我等你,丫頭。”
他語氣悠遠,迷離。
晚上,君靖離想讓海棠散散心,提出帶她外出就餐。
海棠沒有什麼胃口,就提議去街心公園走走。
君靖離陪着她一路步行,出了“紫荊苑”。
傍晚時分,遛彎鍛鍊身體的人很多。
兩人手牽手,胡亂轉悠。
“好像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逛公園。”君靖離看她臉上的憂鬱淡了不少,很是開心。
“以後只要有時間,你就要陪我遛彎。”海棠緊緊挽住他的胳膊,“我現在可就你一個親人了。”
“不久的將來,我們會有一大羣孩子。”
海棠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