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海棠的兩個男人被簡容煙一腳一個踹飛。
“喲,簡少怎麼來了......”
君哲剛開口,臉就被簡容煙狠狠抽了幾巴掌。
“簡少,簡少,我們無冤無仇,您......”
簡容煙的下屬已經把欺負海棠的那兩個男人,打得體無完膚,哀嚎陣陣。
“哲少。”簡容煙未語先笑,“今兒我心情不好,想問你要樣東西。”
“您說,您說,只要我有,簡少您儘管拿!”君哲點頭哈腰。
眼前這個爺,不光是北城最大豪門的太子爺,手中還有槍,圈養了一批黑勢力死忠下屬。
就憑他君哲現在這本事,還不敢惹。
簡容煙笑聲帶着滿滿戾氣,“哲少最近蹦躂的太歡,我要卸你一條腿!”
“哎呀簡少使不得!我是不是哪裏得罪您啦?您說出來,我賠罪還不行!”君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賠罪?遲了!”
簡容煙話音剛落,君哲就被人摁到地上。
“簡少,有話好好說!啊——”
一個棒球棍狠狠砸在君哲右腿。
一下,兩下......
君哲已經昏死過去。
簡容菸嘴角微翹,很是滿意。
他緩緩走近縮在牆角處的海棠。
她已經用破爛不堪的衣衫遮住身體。
簡容煙救了她!
“謝謝簡少。”她語氣如噎。
上午剛罵過他,此刻他卻救了自己。
簡容煙望着她瑟瑟發抖的小身板,雙目被她殘破的衣衫,滿嘴的血跡刺得生疼。
他一把抱起她。
海棠沒有掙扎,因爲這個時候,掙扎不會有任何作用。
她捂住臉頰,低泣起來。
“簡少,給我找件乾淨衣服,我,回學校。”
簡容煙沉默。
司機在一個高檔別墅停下。
簡容煙抱她下車。
她也不矯情,徑直去盥洗室洗了熱水澡。
女傭人給她送來尺碼標準的內衣,和一件白色真絲連衣裙。
她換上乾淨衣物,走出盥洗室。
簡容煙正獨自在客廳坐着。
如果沒有昨天的表白,海棠還有心情跟他耍耍嘴皮子。現在單獨相處,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簡少,謝謝你。”
儘管‘謝謝”兩個字很單薄,但她實在想不出比這兩個字更好的開口方式。
簡容煙華眸微斂,苦笑,“說完謝謝,該走了對吧?”
海棠沉默。
“我簡容煙是個商人,無利不貪早。爲了救你,得罪了君家。”他語氣悠悠望定她,“你準備怎樣報答我,嗯?”海棠垂首,“簡少想要多少錢,我讓君靖離給你。”
他冷笑。
“在你眼裏,我就這麼缺錢?”
海棠忽然醒悟,自己剛逃出君哲的虎穴,又入了簡容煙的狼窩!
“你想怎樣?”
“陪我三天,救你的事兒一筆勾銷。”他長腿交疊,優雅地端起黃花梨木桌上的茶盞。
“怎麼個陪法?”
海棠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很簡單。看你哪天有空,陪我住三天就行。”他慢慢啜了口茶,“當然,你如果不想跟我做,我不強迫你。”
這麼好的事兒!
海棠立馬點頭。
君靖離要週一上午才能回北城。明後兩天是週六週日,她住簡容煙這兒得了!
“那我就不走了。”她很爽快。
“簡少,你也算是北城響噹噹的人物,請你一定不要強人所難。”
“海棠,如果我強人所難,你那天從藍城還能全身而退嗎?”
“簡少,我不希望這件事被阿靖知道。”
“阿靖”兩個字如同一把薄刃,輕巧地挑開他的心房。
他強顏一笑,“我有分寸。君哲的事,我也會守口如瓶。”
海棠聽他這麼說,還算滿意。
君哲雖然可惡,但是自己並沒受到實質性傷害。
她不想讓君家同父異母的兩兄弟因她再起衝突。
“海棠,陪我看場電影。”簡容煙起身,朝地下室走去。
海棠跟着他的步子,下了旋梯。
簡容煙的家庭影院就是一個豪華的小型電影院。
所有放映設備採用的都是美國最先進的影音技術。
海棠心不在蔫地靜坐一側。
電影是《速度與激情》。
震撼的音效,逼真的5D立體畫面動感十足。
其實,簡容煙注意力也不在電影。
與他相距兩米之遙的女人,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端坐一旁。
他要的不是這個!
他起身,回到客廳。
海棠很快就跟過來。
“跟我去趟修羅山。”簡容煙已經給她遞過來一個嶄新的香奈兒大衣。
海棠只有聽從的份兒。
初冬的深夜,格外寂寥。
兩人從出別墅到進入修羅山,一路無話。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簡容煙很想罵人。
他打開車窗,冷冽的夜風襲來,他體內漸藏的狂躁纔有所平息。
“怎麼,跟着我就啞巴了?”
“簡少想聽什麼?”她不緊不慢回他。
“說說,你怎麼跟君靖離走到了一起?”
“無可奉告,這是我的隱私。”
“哦。那就說說你爲什麼會被親生父親趕出家門?”他語氣極盡嘲諷。
丫的,他就想讓她親手把自己身上的傷疤揭開。
“簡少想聽我在海家是如何不受人待見,如何被趕出來的?好,我講給你聽——”
海棠轉眸看向窗外。
“我五歲喪母,六歲那年章沐蘭帶着杜冰瑤進了門。我那個所謂的親爹,開始處處看我不順眼。小時候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從我上高中開始,他除了給我交學費,斷絕了我一切花銷。我就走上了賽車這條路。簡少,你這種豪門太子爺,永遠也體會不到沒錢花的心酸......”她清澈的雙目中閃着淚光,“我高一那年,爲了買周杰倫演唱會的票,在肯德基做小時工累到吐血......”
簡容煙的臉一片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