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我們......怎麼辦?”
“棄車!”
君靖離一個急剎車,打開車門,扯住海棠的手就下了單行道。
海棠穿的是平底鞋,跟他的步子,也是有些喫力。
君靖離好像對這一片很熟。
走過一段蜿蜒的小路,竟然看到一個稀稀拉拉的村落。
他們倆的到來,打破了村子的安靜,幾隻圈養的看門狗叫的那是一個歡。
“他們會不會追來?”海棠心驚膽戰。
現在,他們遠離市區,手機沒有訊號,根本就沒有求援的可能。
“他們已經來了。”
君靖離眸色深不見底。
“丫頭,前面幾百米有一個小山,我們去山裏!”
“山裏沒人,我們更危險!我們何不找個村民讓他們幫我們報警!”
“你傻呀,村民根本就不敢替我們報警?”他步履加快,“我們靠自己。”
等爬上那座小山,海棠已經氣喘吁吁。
山體不高,冬日苦寒,山上一切樹木只餘光禿禿的樹杈。
海棠雙腳被地上的石頭,磨得生疼。
“丫頭,這是上山唯一的路。我們守住它,就能暫時保住小命!”他俯身,撿起一塊塊人頭大小的石頭。
“什麼?他們會要我們性命?爲什麼呀?”海棠臉都變了色。
“世上哪有這麼多爲什麼?”他看她一眼,“不想死,趕緊搬石頭。”
海棠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誰敢上山,就砸誰!
這也不失爲一種保命的方法!
“與其受這種煎熬,我還是選擇報警!”海棠想讓一切都解決在可控範圍內。
手機沒信號,緊急呼救在這關鍵時刻,也完蛋!
山腳下已經人頭摻動。
“快看,他們在上面!”
下面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
“君靖離,如果沒有援兵,我們會被他們耗死在這裏的!”
望着正往上爬的十幾個人,海棠心生愜意。
“趕緊,丫頭,往下扔石頭!”
君靖離已經開始行動。
人頭大小的石頭咕嚕嚕砸下。
下面隨即就傳來一陣哀嚎。
這個時候,還是保命要緊!
海棠捋起袖子,搬起腳下的石頭往下砸。
下面的人已經不敢再往上爬,紛紛避到遠處。
“君靖離,今兒哥幾個就跟你耗上了,有本事你們就別下來!”下面幾個沒受傷的人大聲叫囂。
海棠抱着一塊大石頭坐到地上,氣喘吁吁。
君靖離眸色深不見底,凝視着下面那羣彪悍蠻橫的男人。
時間過得緩慢,但是也近中午。
下面那羣人已經席地而坐,開始喫午飯了。
“怎麼辦?如果他們一直這麼拖着,我們就算不會被打死,也會被渴死,餓死!”
他沉默良久,道,“丫頭,願不願意跟我冒次險?”
海棠深望着他,清澈的大眼睛滿是堅執。
“我信你,阿靖。”
這聲“阿靖”瞬間就把兩個人的距離拉近。
“阿靖,我們試試。”海棠的手主動挽住他。
“走!”
他步子飛快,帶着他飛速往巖洞方向跑去。
兩人幾乎沒有一絲遲疑,就鑽進那個還掛着冰掛的洞口。
“真冷啊!”海棠渾身一顫。
“越往裏面溫度越穩定。丫頭,先打開你的手機照明,你的沒電了,再用我的。”君靖離握着他的手,緊了又緊。
海棠打開手機,兩人開始沿着只有一米寬的小路前行。
“他們會追來嗎?”海棠不由得看向黑洞洞的身後。
“我說,不會。”
君靖離語氣很堅定。
“爲什麼?”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只有進口,沒有出口的溶洞!他們以爲我們進了死衚衕,只會在洞口守株待兔。”
“啊,你騙我!如果沒有出口,我們不是死定了!”海棠停下步子。
“傻瓜,我能讓你去送死嗎!”奪過她手中的手機,“跟我走,錯不了!”
“我把我的性命都交給你了,阿靖。”她心一橫,加快步伐。
這裏倒好,沒有那些人心傾軋和煩心事兒。
她心間,忽生旖旎。
往君靖離身邊靠了靠。
“阿靖,你餓嗎?”
“不餓。”他一口回絕。
“等一下。”她從身上的挎包裏拿出一塊巴掌大的巧克力,掰開。
這還是昨天一個客人送給她的。
“阿靖,我們先喫一半。待會兒撐不住的時候,再喫一半。”她舉着巧克力往他嘴裏塞。
“我是男人,比女人耐餓。你喫,丫頭。”他把巧克力塞到她嘴裏。
“阿靖......”她趁他不備,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脣。
撬開他的牙齒,把自己嘴裏的巧克力推到他嘴裏。
“丫頭!”
他試圖躲,她緊緊捧住他的頭,就是不放。
巧克力在兩人的脣下融化。
待巧克力化盡,她才準備結束這個綿長的吻。
不料,他不準備放開她。
他的吻依舊在纏綿地繼續,手在她身上已經點燃了一把火。
“不行,阿靖,我們要保存體力。”
她無比清醒。
他抱住她,不再動。
良久,他才平息下來。
“丫頭,我們接着往前走。”
海棠嘴角揚起,笑得格外甜。
彼此嘴裏還殘留着巧克力的醇香,心與心在這一刻已經沒了罅隙。
“阿靖,還要走多久?”
“十幾裏吧,我們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他安慰她。
“阿靖,如果這世界只剩下我們兩個,多好。”
“我們完全可以過這種只有我們的生活。很多事,都是庸人自擾。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他語氣含糊,也不挑明。
海棠心裏一熱,有種想哭的衝動。
“阿靖,如果現在還是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