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有點素質好不好?”海棠的怒火一觸即發。
他冷笑,“我女人跟別的男人商量出國留學,你讓我裝出一副有素質的樣子,我做不到!”
“君靖離,我不是你的附屬物,更不是你女人!”海棠抓抱起自己的書,就往隔壁臥室跑。
他疾步跟來。
“出國留學的事兒你甭想!”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抓起一個枕頭砸向他,“我離開北城,你和霍妙媛正好雙宿雙飛,以後你就不用在我面前擺出情聖的嘴臉,裝模作樣!”
“不許污衊我的感情!”他大吼。
她立馬愣住,從未見他如此失態。
沉默。
無比壓抑的沉默。
海棠覺得喘不過氣來,打開窗子。
呼嘯的北風襲來,她打了個冷顫。
“海棠,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他坐下。
她背對他。
沒人知道,此刻她眼睛已經溼潤。
“你爸的死,我的確有責任,但是事前,我得知你懷孕,也不想把事情做絕,已經收手。只是不曾想,會鬧到如此地步。”
她低泣起來,單薄的雙肩在窗口的北風中發抖。
如同一隻形銷骨立的鶴。
“我和霍妙媛只是合作關係。如果有其他東西摻雜其中,也是霍妙媛一廂情願。”他語氣悠遠。
“我君靖離活到現在,只愛過一個女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永遠是!我有我的私心。看到簡容煙向你示好,宮之言給你打電話,我受不了!我不允許我愛的女人跟除我之外的男人,有任何來往!”
海棠冷笑,“抱歉,我不知道你愛的女人是誰,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現在我是單身,我可以跟任何男人來往!”
“海棠!”他一把撈起她,滾熱的脣開始找他的歸宿。
換做以往,海棠會就勢攀住她的脖子,一番纏綿。
現在,她拼命的躲。
他忽然放開她,回了書房。
海棠眼前立馬清靜下來。
再這樣僵下去不行,她告訴自己。
必須早點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收拾自己的情緒,敲起書房的門。
沒有動靜。
她索性輸入自己的指紋,門“咔噠”一下就開了。
君靖離正立在大開的保險櫃旁,翻閱資料。
“阿靖。”她緩緩走近。
他沒有理她,依舊忙碌。
她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很難爲情,“剛纔,對不起。”
他手中的文件落地,反身擁住她,捧住她的小臉,就吻。
他帶着淡淡菸草味兒的氣息,飛快席捲了她全身。
好久,他才放開她。
“丫頭,我不要聽對不起。”他牽起她的手,“來,幫我整理一下保險櫃,這些都是念慕的商業機密,我從未假手他人。”
海棠的目光移到一人多高的保險櫃上,裏面雜七雜八地擺着許多文件。
“這是你公司的機密文件,我,還是不要碰了。”海棠故意往後退。
“傻丫頭,我的不就是你的!”他再度把她拉過來。
“這裏面的很多東西,連南風和我的首席祕書都不知道。”
他則轉身去了寫字檯。
海棠記憶力很好,所有過目的文件名號都能記個差不多。
她心裏無比清楚,她想要的東西都在這裏。
她把所有文件一一碼好,堆放進保險櫃,飛快落鎖。
“阿靖,對不起!”她緊張地叫起來,“我漏放了一份文件!”
“這有什麼關係,我再打開就是。”他笑着過來。
嫺熟地左轉三圈,右轉一圈,然後再輸入他的指紋,保險櫃打開。
“你這可是雙重保險!”海棠砸舌,已經記下了他所有的動作。
看來,必須弄到他的指紋才能解鎖!
他低笑着把文件放進去。
“多簡單的一件事,張口就是對不起!我還以爲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
海棠訕訕地望着她。
“丫頭,時間不早了,睡覺去!”他挽住她,離開書房。
海棠也沒有矯情,跟他回了主臥。
次日一大早,君靖離的手機來電聲把他們炸醒。
“嗯,嗯,我知道了。”
他赤裸的手臂扔掉手機,繼續摟住她光潔的身子。
“有事?”她睡意漸無。
因爲已經聽到電話那頭有提起“君哲”兩個字。
“沒事兒。”他沒有睜眼,“再眯一會兒,這兩天太累了。”
他不說,她也懶得問。
輕輕坐起,抓起手機撥通小泥鰍的電話。
那邊飛快接通,但就是沒有任何聲音。
“小泥鰍,你,沒事兒吧?”
“海棠,你馬上過來吧,我......要做流產手術。”
“啊!這麼快!好,我馬上過去!”
海棠抓起地上凌亂的衣物,套到身上。
“這麼急?”君靖離翻身起來,披上件睡袍。
“我要趕去醫院,小泥鰍......有事找我!”
做流產手術的事兒,也不知道瞞不瞞安南風,她選擇暫時替她保密。
“讓司機送你。”他下牀。
“好,拜拜!”她邊系羽絨服釦子,邊往外跑。
她急速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他掀開灰色的絲質窗簾。
院中那個白色窈窕的身影,已經鑽進車內。
他嘴角綻開一抹由衷地笑容,久久沒有散去。
有她,真好。
海棠趕到醫院,倪小秋正跟安南風吵得不可開交。
“孩子在我肚裏,我有權利選擇它的生死!告訴你一聲,是因爲尊重你,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倪小秋,看你平時溫柔懂事,對自己孩子怎麼恁狠!今兒只要我安南風在,就不許你做這個手術!”
“你算我什麼人?安南風,別忘了,你親口對我說,你愛的是段西貝,你的初戀,你的前妻!”
......
海棠從未見小泥鰍如此憤怒,忙喊,
“你們都冷靜一下!”
“海棠,今兒當着你的面,我把話撂下,誰如果敢動我的孩子,我就讓她出不了這扇門!”安南風滿臉胡茬,狹長的桃花眸再無昔日的風光,盡是嗜血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