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鬚修剪的沒有一絲瑕疵,一身白衣,簡直是一塵不染。
他在看到海棠那刻,雙眸光彩盡生。
海棠一臉嫌棄,沒有理他的打算。
徑直走進電梯。
“海棠。”他大步跟過來。
“離我遠點!”海棠身子退到電梯壁。
他怕惹怒她,不敢再近一步。
“我只是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你臉頰怎麼腫了?是不是君靖離打你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我不想再看到你!”海棠火冒三丈。
他索性沉默。
電梯門一開,她一馬當先衝出,去等出租車。
“我的車就在附近,想去哪兒,我送你。”他跟過來。
“簡容煙,在我沒開口罵人之前,請你立刻馬上在我面前消失!”她怒氣衝衝。
他緩緩走近她,字字深情。
“無論你罵我,還是打我,我都要對你負責。”
海棠眼尖,發現一輛出租車停下,立馬鑽進去。
簡容煙忙啓動自己車子,緊跟出租車。
海棠看了三處房源,最終定下西區一個叫“雅景”的兩室一廳。
房租不算便宜,但是離小丫頭的幼稚園也就兩條街。
她二話不說就簽了租賃合同,交了一年的房租。
今天晚上,她可算有了睡覺的地方。
再做通小丫頭的思想工作,她就可以安心了。
又在房子所處的小區轉了一圈,綠植和空地的規模不算小,這種規格在北城,應該算是中檔小區。
她還算滿意。
簡容煙一直在小區門口等她。
看到她出來,他立刻從車中下來。
“我有的是房子,我現在就給你一套鑰匙。”
海棠懶得跟他交流,徑直避開他,去路旁截出租車。
他根本不理會她的冷漠,把她拽上自己的車。
“簡容煙你無恥你混蛋!”
她蜷縮在後車座,雙手捂臉,吼他。
他靜靜開車,車子離開城區,朝修羅山方向駛去。
“你以爲碰了我,我會跟你?你就做夢吧!”
“簡容煙,我海棠生平沒恨過人,你是第一個!”
……
他沉默一路,她罵了一路。
車子在修羅山入口停下。
“海棠,我們談談。”他轉身,望着已經被仇恨和憤怒左右的女人,心中升起深深的疼惜。
“那件事已經發生……”
“不許再提!”她立即打斷他。
“不提也發生了!”他聲音比她高了不是一個度。
“海棠,你給我聽着,我簡容煙對喜歡的女人,勢在必得。你,也不會是例外。”
“簡容煙,我也告訴你,我不光討厭你,我還恨不得殺了你!”海棠歇斯底里,拿起一個抱枕砸向前面。
抱枕擦着簡容煙的頭而過。
他的髮型變得凌亂。
“海棠,你還沒睡醒呢,你和君靖離已經沒有明天了!”
憤怒替代了他臉上的笑容。
“君靖離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睡過!”
“所以,你就給我設了這麼一個局?我的一舉一動恐怕早就在你的視線之內了吧?”她冷聲問。
覆水難收。
的確,已經太遲。
“簡容煙,你也給我聽好了,就算君靖離不要我,我也不會跟你!我對你只有恨!無窮無盡的恨!”她一口玉牙咬得咯咯響。
“恨我,無妨。我有種預感,總有一天,你會嫁給我。”他語氣裏滿滿堅執。
“你做夢!”
“夢,總有一天會成真,對吧?”
海棠耍嘴已經夠厲害了,但這個時候,還是不及簡容煙。
忽然間,她手機響起。
是小泥鰍。
“海棠,昨天君靖離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找你,你們的聚會什麼時候散的呀?”
“沒,沒多久。”
聽到倪小秋的聲音,海棠想哭。
小秋還不知道,一夜之間,她和君靖離所有的一切已經改變。
“怎麼啦,好重的鼻音,你感冒了?”
“哪有,好着呢。”她忙解釋,“我先忙會兒,待會兒打你電話。”
她放下手機,閉上滾熱的雙目。
簡容煙沉默,與她僵持良久。
她終於忍不住,喊,“簡容煙,你必須馬上把我送回市區!”
他轉過身來,幽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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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可真沒禮貌。但是,誰讓我喜歡你呢?”
隨即,車子啓動。
簡容煙把她在她公司放下,就開車沒了影兒。
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倪小秋正坐在她的老闆椅上。
“小泥鰍,你怎麼來了?”
“海棠,我從電話裏聽出你聲音不對,不放心,就趕了過來。她們說你去看房子。你和君靖離沒事吧?”
“完了,徹底完了。”她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一下子喝乾。
“我不相信你們會完,因爲君靖離對你的愛,從始至終就沒變過。”小泥鰍搖頭,“你們分開,也就是幾天或者十幾天的問題。”
海棠坐到她對面,還沒開口,眼圈兒就紅了。
當小泥鰍聽完海棠昨晚的遭遇,下巴都驚掉了。
“你被簡容煙佔便宜,君靖離很快就找到酒店房間,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兒,我看純粹是簡容煙使壞!海棠,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
倪小秋語氣一頓。
“簡容煙跟你發生關係只是假象,是故意刺激君靖離的!”
“小泥鰍,你太天真了,簡容煙就是個風流胚子,你看看我身上,都是……”海棠掀開上衣。
倪小秋咂舌,“有那麼一種男人,對所有女人風流,唯獨在自己深愛的女人面前,不敢造次。看來,我又看走眼了。簡容煙就是一個畜生!”
“我和君靖離徹底被他攪散了。”海棠嘆氣,“我以後再也不依靠男人,我要靠自己的雙手賺錢養女兒。”
“海棠,這是當年我欠你的。連同利息一併還了。”倪小秋從手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小泥鰍你什麼意思!我現在是沒錢,但還沒到跟你討債的份上呀!趕緊拿走!”海棠立刻拉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