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海棠一踩油門,車子疾駛而去。
君靖離一直是個不太喜形於色的人。
但是此刻,他的憤怒已經不可抑制。
他右手成拳,青筋暴露。
海棠車速很快,七拐八拐,最終在一個路口處停車。
“簡容煙,拿着你的藥,下車!”
“怎麼,你怕君靖離?”他那張風華四溢的俊臉湊過來。
“我的事兒你少管!”
海棠氣呼呼給他打開車門,“下去,以後不許再跟着我!”
簡容煙沒有下車的打算。
“你說下就下?當我什麼?”
海棠站在副駕駛外面,一副你不下去就揍你的表情。
簡容菸嘴角掛着一抹玩味兒的笑容,與她對視。
“你給我下去!”
海棠一把拽住簡容煙的胳膊,往下扯。
豈料,被他反手抓住。
他輕輕摩挲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心中綺思頓起。
海棠頓覺屈辱,雙手動彈不得,右腿一擡,朝他下身踢過去。
“哎呦!”
簡容煙身子一弓,立即從車內鑽出,“海棠你悠着點兒,別把你下半輩子的幸福毀了哈!”
海棠“砰”的一下甩上車門,憤然上車。
紅色小車絕塵而去。
來到兒童醫院。
她已經做好了被君靖離冷嘲熱諷的準備。
從護士站問過護士,小丫頭體溫沒有反彈,剛服了藥,目前正在午睡。
海棠輕輕推開特護病房的門,桃源裏的一個女傭正坐在門口守着小丫頭。
“你辛苦了,去休息吧,這兒有我。”
女傭恭敬無比,離開。
海棠來到女兒牀前,拿把椅子坐下,靜靜看着熟睡的小丫頭。
這孩子長得好,才三歲多,眉眼已經完全長開,美人的潛質顯露無疑。
既然帶她來了北城,她就做好了在北城落腳地打算。
要想給孩子穩定富足的生活,她必須更加努力工作!
門被推開,一個高頃的黑衣男人進來。
他的人和渾身散發的氣息,與黑色渾然天成。
海棠在看到他的一剎那,淡淡的日光染在他身上,清貴雍容,好像黑夜中的王者蒞臨。
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他扯進衛生間。
門鎖一落,裏面沒有開燈。
他的憤怒清晰可聞。
“我的車你不開,卻讓簡容煙給你掏錢買車,擺明了跟我作對!”
“我沒有!”
她怕吵醒小丫頭,聲音很小,卻堅決萬分。
他緊扣她的下巴,她用力掰他的手。
“當真沒有?”他口氣有些緩和,明明已經決定放手,卻又拼命想知道!
“小泥鰍把當初借我的錢連本帶利都還了。”
說完這個,海棠又後悔起來。
爲嘛要告訴他這個!爲嘛自己一看到君靖離誤解自己就要解釋?
她跟他早就沒有關係了呀!
病房的衛生間本來就小,海棠整個人被他緊緊擁住,動彈不得。
帶着強勢和霸道,撬開她的脣齒。
她很牴觸沒有愛的親密。
右手推他,他更加放肆。
他的手滑過她的肌膚。
“跟了他,就不讓我碰了?”
“君靖離,你說過我們已經結束了,爲什麼還要碰我!”她的身子被他摁在洗臉檯上,後背硌得生疼。
他忽然放手,拉開那扇門。
“一想到你被別人碰過,我就噁心。”
海棠頹敗地蹲在地上,屈辱的淚水順着臉頰流下。
被簡容煙碰過,已經成了她人生最大的污點。
君靖離不原諒她,她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君靖離眸色很冷,把她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那次是你被他算計。剛纔呢?你們在4S店和診所卿卿我我,昨天大半夜呢?別說這又是被逼的!”
她無地自容。
的確,這兩天簡容煙對她跟太緊,她都想不出如何爲自己開解。
“念念是我女兒,我不想讓她生活的太苦,這是紫荊苑的鑰匙。”
他把一竄鑰匙放到桌上,轉身離開。
海棠的心被他遠去的腳步聲碾得粉碎。
君靖離不原諒她,她也不奢求他會原諒自己。
她的人生,就這麼過吧!
小丫頭醒了,吵着要回家。
海棠拗不過她,跟醫生交流了一下,醫生交代了一大堆需要注意的事項,總算放行。
海棠載她來到租住的“雅景”。
小丫頭對這個小居室還算滿意。
“念念,以後我們住這兒,等媽咪賺的錢多了,我們就買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媽咪,只要能跟你在一塊兒,寶寶就開心。”
小丫頭好像懂事了。
海棠招呼
她打開行李箱,把衣物分門別類碼在衣櫃。
海棠望着空空如是的冰箱,決定帶女兒去超市採購食材,準備過年。
小丫頭很興奮,背上自己的小包包,跟着海棠出門。
有了車子就是方便。
娘倆很快就到了北城最大的超市“妙購”。
海棠用購物車推着女兒,兩人有說有笑。
選了些水果生鮮和日用品。
“媽咪,我要喫慕斯蛋糕。”小丫頭指着自己最愛喫的點心,吵吵。
“念念,結完賬,媽咪帶你去買烘焙用品,咱們自己做慕斯蛋糕喫。”
海棠認爲市場上賣的甜品有添加劑,根本就不讓孩子喫。
“寶寶現在就要喫嘛!”小丫頭咬着手指頭,望着玻璃櫃中花花綠綠的西點,口水流出。
“超市裏的蛋糕不能喫,吃了會壞肚子的。”海棠嚇唬她。
“寶寶就要喫!”小丫頭也來了勁兒,拽住海棠的手,晃來晃去,“好媽咪,好媽咪!”
海棠想給女兒樹下威嚴,堅決搖頭。
她快速推着孩子,直奔生活用品區。
“媽咪壞壞——”
小丫頭的哭聲惹得衆人紛紛駐足。
“呀,看那女人穿的衣服那麼好,連給孩子買塊蛋糕都不捨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