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容煙興奮難當,如同新生。
這句話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驚喜!
無論她的心在不在他身上,現在只要有這句話,就夠了。
簡卉熙的表情從驚詫也變成歡喜。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一直深愛着海棠。
剛纔海棠能當着君靖離的面,說出那句話,一定是徹底對君靖離死心了。
她覺得幸福在朝自己靠近。
海棠昂首挺胸,默默注視着對面一身黑衣的男人。
他脣邊揚起一朵動人心魄的笑容,美得離譜。
簡容煙挽住海棠的手,“年後,好事成雙。時間不早,我們先告辭。”
她被簡容煙牽着回了倪小秋的更衣室,卸妝換衣服。
簡容煙讓她坐他的車,她沉默着啓動了自己的甲殼蟲。
她的心好像已經遺失在剛纔與君靖離見面的地方。
車子如何開回“雅景”,她沒有一點記憶。
剛停下,簡容煙的車就停在了她後面。
他敲開她的車門,坐上副駕駛。
她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垂首低泣。
“想要什麼名分,我都給你。”他還沉浸在剛纔的幸福中。
她冷笑,“簡容煙,我剛纔的話你也信!”
“信。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他扳過她的臉龐,目光愛憐,帶着十足的寵溺,“海棠,你知道嗎,你一直掌控着我的喜怒哀樂。”
她臉頰的淚珠,在路燈的照射下,格外晶瑩。
“簡容煙,剛纔那句話存粹是氣話!請你離我遠一些,我覺得現在的自己格外陌生。”
“可是,君靖離和卉熙年後訂婚是事實。”他深眸微微揚起,凝視住她。
她痛苦地搖頭,“他是騙我的,我知道他是騙我的!”
“海棠,你總愛自欺欺人。”他伸出右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你不覺得,嫁給我纔是對君靖離最好的報復嗎?”
她滿臉驚詫,隨即又恢復平淡。
她的表情盡收他眼底。
他知道,現在的他還要繼續給她下一劑猛藥!
“君靖離已經跟我爸媽商定二月份結婚的事兒。你心裏有氣,但是我不希望你一直沉溺在幻想中。”
她靜靜回望着簡容煙,緩緩道,“如果君靖離真這麼做,我......我就嫁給你。”
“真的?不許食言!”
他異常興奮,雙手輕輕捧起她白皙如玉的臉龐兒,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沒個夠!
她閉上雙目,重重點頭。
兩行熱淚從她眼角落下。
她已經不敢想,一旦君靖離跟簡卉熙訂婚,她將會多麼崩潰!
她纔不要做逆來順受的小綿羊,你君靖離能找別的女人,我爲什麼就不能找別的男人!
反正沒有他,她活着就是一個空心人。
他手上力道加大,緊緊摟住他嬌柔的身子,好像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
她沒有反抗,無力地倚在他懷中。
此刻的她,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十幾秒鐘,她就起身下車,“我該上樓了,你回吧。”
“簡容煙,我忽然覺得,這麼對你不公平。”她痛苦搖頭,“對不起,剛纔是我昏了頭。”
“海棠你出爾反爾,你讓我從天堂跌入地獄!”他一把扯過她,“別再折磨我了,小東西?我愛了你四年,你知道嗎?從你出事至今,我就沒碰過別的女人!”
海棠的臉倏地就紅了。
簡少風流,在北城人盡皆知。
爲她,他四年不碰女人?
這句話雖然可笑,可她卻笑不出聲來。
她認真地盯着他,“簡容煙,我說的是——如果君靖離跟你妹妹訂婚,我才嫁給你!”
“如果他們沒有訂婚,我們還是保持朋友關係。”他替她說出下半句。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恥。
“你所有的想法我都知道。”他語氣一頓,“海棠,那天晚上是我對你不起,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好不好?”
她最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
心,有些軟了。
“簡容煙,我或許會跟你訂婚,結婚,但......在我無法徹底忘記他之前,我給不了你任何想要的東西。”
她的話已經說得十分清楚。
“海棠,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做夢都想讓你陪在我身邊。只要你給我這個機會,無論讓我等多久,都可以。”
“我要好好想一想。”她別過身子,上樓。
簡容煙望着遠去的高挑身影,嘴角漾開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現在的他,離她的人,已經不遠了。
海棠出了電梯,從手包翻出鑰匙,剛打開防盜門。
一個熟悉的臂膀就擁着她進了房間。
“你誰......”
她剛開口,帶着淡淡菸草味的男人氣
息就把她包圍。
沒開燈,她亦知道是誰來了。
她的衣衫在他手中落盡,瞬間她已經淚流成河。
“阿靖,阿靖......”
他沉默,只以動作表達着自己的不滿和思念。
她忽然覺得,昔日的一切繾綣又捲土重來。
她放下自己的矜持,用熱情挽留着他。
兩人從客廳,輾轉到臥室.......
在彼此肌膚相觸的一瞬間,他略有遲疑。
她怕自己多日的念想成空,更加主動地攀上他,手滑過他那朵海棠花。
“阿靖。”
隨即,她就感受到了一陣毀天滅地的瘋狂。
一次又一次。
外面客廳的鐘聲響了一下,已經凌晨一點。
她還未從幸福的天堂回味過來,眼前的男人就已經穿好衣服。
剛纔那場馬拉松式的如火如荼,他全程就沒有說一個字。
她能感覺到,他在發泄。
在她身上發泄她被別人碰過的憤怒。
他舉止依舊優雅清貴,好像剛纔的歡愛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她的心,涼了半截。
他走出臥室,已經準備去開防盜門。
“阿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