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簡容煙的父母沒有出席,但整個訂婚儀式極盡奢華。
訂婚儀式上,賓客盈門,男人風流倜儻,女人美麗妖嬈,賺足北城人的眼球。
北城人都知道,簡少喜當爹多年,剛把杜冰瑤攆出家門,就猝不及防地跟另一個女人訂婚,心中壓了好久的鬱悶之氣總算可以緩解。
一場喜事,讓簡少又找到了昔日的自信和傲嬌。
訂婚儀式比海棠預想的豪華轟動。
北城所有叫得上號的媒體都來喝喜酒。
簡容煙親自拿着大紅包派發給一衆媒體記者。
盛裝華服的海棠就像一個空心人,攙着簡容煙做着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好容易捱到宴會結束,她不顧簡容煙的阻攔,早早驅車回了雅景。
她洗掉臉上的油彩,望着鏡中的自己——
好陌生的一張臉!
這還是她嗎?
放在客廳小几上的手機來電不住地響。
她掃了眼,是宮之言。
她沒有勇氣去接。
小泥鰍的電話打過來。
她快速劃開,就聽到一個急切的聲音。
“海棠,你怎麼跟簡容煙訂婚了?是不是太倉促了?訂婚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給我說一聲?我還沒給你準備賀禮呢!”
她苦笑,“跟誰訂婚無所謂,反正又不是那個人,沒有什麼值得慶賀的。”
“海棠,你選擇了簡容煙,君靖離怎麼辦?他愛你多年,會發瘋的!”
“不會了。君靖離初六要跟簡卉熙訂婚。我和他從此就是路人。”她嗓子裏帶着哭音,“我要開始習慣沒有他的生活。”
“海棠,如果你和君靖離之間,只剩下彼此傷害。放棄,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倪小秋語氣悠悠,“既然選擇了簡容煙,就學着做簡太太吧!”
“謝謝你的體諒,小泥鰍,你沒有罵我,我真的挺開心。”
“海棠,我們早就不是當年的自己了。時間流逝,把我們的感情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反正他要娶別的女人,我嫁給誰,都無所謂。”她吸了吸鼻子,“小泥鰍,年後我要鋪開攤子,大幹一場。別忘了,我要租借你家康先生的門店,按照北城租賃業的老規矩,過幾天我會先付一年房租。”
倪小秋唏噓道,“那間房,他已經送我了。我這個房東名正言順地告訴你,房租的事兒不急,明年這個時候再交就行。”
海棠熱淚盈眶,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跟小泥鰍,也就不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了。
誰讓她嫁了那麼個有錢的老公呢!
剛給小泥鰍說了再見,宮之言的電話又鍥而不捨地打進來。
“海棠,爲什麼要跟簡容煙訂婚?你把我置於何地?我說過馬上就會跟夏子闌離婚,你爲什麼不等我幾天?”宮之言的憤怒本就在海棠的預料之中。
對不起,宮之言,我已經耽誤了你四年,不能再自私下去。你跟夏子闌的感情會開花結果的。
她心裏唸叨了一遍又一遍,任宮之言如何抱怨,她最終沒說出一個字。
宮之言對她的怨言終於說完,她緩緩開口,“之言,我現在心裏很亂。這幾天拜託你們幫我照顧念念。”
“謝謝你們。”海棠關掉手機,已經淚流滿面。
現在的宮之言對她而言,就是一個寬容的兄長。
他和他的家人,給了她和女兒從未有過的親情。
海棠剛躺到牀上,就傳來敲門聲。
她不想見任何人,任防盜門“咚咚”地響。
“海棠,開門!看不到你,我不會走!”赫然是簡容煙關切的聲音。
她塔拉着拖鞋,開門。
簡容煙一身黑色得體的手工西裝,俊美的有些妖冶的臉龐奕奕流光。
他雙眸盛滿深情,凝視着她。
海棠聞到淡淡的酒精味。
看來,他已經有些微醺。
“看到了吧,我好得很。你可以走了。”海棠立在門口,沒有讓他進門的打算。
他未語先笑,“海棠,連我自己都不敢信,現在的你是我簡容煙的未婚妻。”
海棠眸色清冷,對上他,“你說過,在我沒忘記他以前,是不會勉強我的。”
他掩住滿臉的失望,笑道,“我只是來看看你,沒有別的意思。剛纔我也喝了不少,你就讓我進去喝杯茶,醒醒酒吧?”
海棠給他一個面子,放他進門。
海棠給他倒了一杯鐵觀音。
從他進門,臉上就掛着發自肺腑的笑容。
此時的海棠,穿了一身淡黃色的睡衣睡褲,微卷的長髮散落在腰際,整個人有些慵懶,疲憊。
她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尤其是對簡容煙這種閱女無數的老手來說,此刻心中潛藏的慾望忽然被勾了出來。
他起身,走近她。
她不敢直視他灼熱的雙目,後退幾步,不料被他抵在臥室門上。
“海棠,我有的是房子,搬回去跟我一起住吧?”他忽然擁住她的腰。
她耳邊是他急切的喘息,她膽戰心驚,低吼道,“簡容煙,我數三聲,你馬上放開我,否則.......”
他依依不捨鬆手,抓起桌上的那杯鐵觀音,喝了幾口。
滾燙的茶水,讓他苦不堪言。
“簡容煙,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想依靠男人過日子!希望你能體諒。”
他脣邊依舊掛着笑容,“訂婚前,我給你的承諾都會兌現。我完全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海棠,別讓我等太久。”
她自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她無力地點頭。
因爲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接納簡容煙!
能捱一時是一時吧!
“你走吧,我想獨自靜一靜。”她又下逐客令。
他強忍着心中的不悅,起身。
“既然訂了婚,我覺得我們還是住一起比較好。當然,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會勉強你。”他環顧眼前的兩室一廳,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行!”她脫口而出。
他緩緩走向她,捧住她的臉,“你要記住,你現在已經是我簡容煙的未婚妻。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