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靖離很少給海棠說公司的事兒,簡氏與念慕如何槓上,她還真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選擇了君靖離,簡容煙不會善罷甘休。
“簡容煙現在跟君靖離爲了城郊一塊地,已經爭得不可開交!”莫妮點燃一支菸,“簡氏旗下酒店也在擠兌念慕所有的酒店。”
簡氏是北城百年老字號,旗下重中之重的產業就是休閒酒店。
君靖離前年纔開始發展酒店業,很多方面還不成熟,自然不是簡氏的對手。
莫妮說的都是海棠所不知道的。
她還以爲簡容煙已經淡出自己的視線,沒想到......
“莫妮,你說我該怎麼做?”海棠反問。
莫妮彈了一下菸灰,望定海棠,“跟他斷乾淨。海棠,簡氏在北城根基深厚,念慕剛起步,二者相爭,孰輕孰重,你掂量着辦?”
海棠沉默。
是啊,她必須跟簡容煙有個了斷了。
“我已經愛上簡容煙,自然不希望他心裏還有其他女人。”莫妮摁滅手中半截煙,“但是男人就是那麼賤,你對他越冷漠,他對你熱情越高!”
“我早就不見他,不接他電話。”海棠嘆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他。”
“記住你今天的話,不要再讓他對你心存幻想!”莫妮起身離開。
海棠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想了好久。
給夏子闌交代了幾句,她就驅車回雅景拿了那枚戒指。
思前想後,她還是先撥君靖離的手機報備一下。
君靖離手機上是移動祕書留言,正在開會。
她又撥出簡容煙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但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簡容煙,你在哪兒,我有事要見你。”海棠打破難言的尷尬。
“我去找你,你報個地址。”他聲音裏盡是興奮。
“我就在簡氏大廈停車場,你在公司嗎?”
良久,才傳來簡容煙有些疏離的話語,“好,你上來吧。”
海棠坐電梯,直達頂層總裁辦公室。
四年前她在這裏實習,做過簡容煙的特助。
一出電梯門,就遇到了簡容煙的祕書麗莎。
麗莎對她的出現,表現的很平淡,好像早就知道她要來似的。
“簡少正在開會,讓你先去裏面等。”
麗莎給海棠打開辦公室的門。
“謝謝你,麗莎姐。”
麗莎對海棠雖然很冷漠,但海棠還是想起了昔日的同事之誼。
“不謝。”麗莎頭也不回地離開。
海棠獨自坐在西側的沙發上,想着還戒指的時候,如何能讓簡容煙心平氣和地收下。
門聲響動,一身白衣的簡容煙推門進來。
海棠忙起身。
“抱歉,會議開得有些久。”他反手把門一關。
海棠從手包掏出那個精緻的絲絨盒子,放到桌上。
“這是你的東西,我該還你了。”
他雙目緊盯海棠,步步逼近。
長臂一伸,抓起那個盒子,打開。
耀眼的鴿子蛋閃着鑽石特有的光芒,但放在手心,卻冰涼刺骨。
從訂婚那天,他戴到現在。
她現在把本屬於她的戒指,放到自己面前,是要跟她一刀兩斷麼?
海棠拿起手包,“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忽然,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沉默,無比可怕的沉默。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海棠試了幾次要掙開他,無奈,他力氣太大。
“海棠。”他聲音喑啞苦澀,“要跟我訂婚的是你,現在提出分手的也是你。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麼?”
她垂首,“對不起,簡容煙。我試了好多次,根本就無法愛上你。”
他大笑,手指輕輕滑過她的額頭,雙眉,鼻樑,脣......
停駐在她領口。
“簡容煙,放開我。”她拽住他的手,試圖不讓他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你也會害怕?”他咯咯笑個不停,聲音桀桀,很是嚇人。
“簡容煙,就算我跟你走下去,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因爲我心裏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她話語擲地有聲。
“可是你說過,要試着改變自己!可笑的是——我竟然相信了!”
他狠狠扳過她瘦削的上身,“海棠,你個小騙子!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對不起,對不起......”
淚水從她眼角流出,她對他,心裏只剩下這三個字了。
他緩緩放開她,拿着那枚戒指走到窗前。
鴿子蛋在春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刺得海棠有一瞬間的恍惚。
“既然你不要,那世上誰也不配。”
他修長的手指朝窗外一揚,手中的鴿子蛋就沒了蹤影。
海棠目瞪口呆。
這可是三
十幾層!
那枚戒指算是完了。
她擦掉臉頰上的淚珠,轉身,“我會把它摺合成錢,打你卡上。”
“不可以!”他大步上前,把她扯到沙發上,粗重的吻砸在她脖子上。
這萬一留下吻痕怎麼辦?
她手腳並用掙扎,“簡容煙,你這樣子只會讓我看你不起!”
“海棠,你捫心自問,我在你心裏有一丁點位置嗎?”
“你放開我......”
海棠把自己的手包狠狠砸向他。
忽然而至的敲門聲,打斷了瘋狂的簡容煙。
他起身,整了整衣衫,厲聲道,“進來。”
海棠飛快從沙發上爬起來。
“簡少......”
一個穿着簡氏藍白工裝的漂亮女人立在門口。
是彭佳人。
海棠忙垂眸,裝作不認識好了。
彭佳人看到海棠,一臉驚詫。
看來,她已認出海棠。
“彭特助,有事?”簡容煙對着門口的人灩瀲一笑,好像剛纔那一幕不曾發生。
“哦,青雲山那塊地,已經被念慕擡到了五千萬。我們是放棄還是......”
“放棄?”他鄙夷冷笑,“當我簡容煙跟他君靖離耗不起啊!接着爭!哪怕一個億,我也要在那塊地刻上我簡容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