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瞪着前方的簡容煙。
“你什麼意思?”
“留你陪我聊聊天。”
“跟你這個——連自己女人和孩子都不要的男人,有什麼好聊的!簡容煙,你已經刷新了我對你的新認知!”
“我做的一切可都是爲了你。”
他深深凝視着她,朝門外的屬下一揮手,他們立刻有秩序地退出別墅。
鑄鐵大門落鎖。
整棟房子頓時安靜下來。
“放輕鬆,海棠,咱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笑意微泄。
“簡容煙,你不覺得很無聊?”
“跟你在一起,怎麼會無聊?”
他朝她又近一步,華眸閃爍,“海棠,是你給我媽通風報信了。”
海棠點頭,“是我。”
他大笑,右手一伸,搭在她的腰肢,手掌力度有張有弛。
海棠嫌棄地避開。
他轉身去酒櫃拿出一瓶紅酒,分別倒在兩個高腳杯中。
“陪我喝一杯。”
海棠接過,緩緩晃着,就是不往嘴裏放。
簡容煙脣角掛笑,慢慢啜着。
“不敢喝?怕我給你下藥?”
海棠舉起高腳杯,夏日的餘光從百葉窗照射過來,紅色的酒液格外養眼。
“我是孕婦,不能飲酒。”
他滿臉嘲諷,“想脫身,也不用開這麼低級的玩笑。海棠,就算你是孕婦,我也有興趣。”
“簡少口味真重。”
海棠把手中的高腳杯放到餐邊櫃,轉身就走。
豈料,簡容煙的手已經拉住她的胳膊。
“君靖離不在,我陪陪你不好嗎?”
他溫熱的氣息呵在她臉頰,彼此的脣只有幾釐米距離。
曖昧非常。
海棠胃裏翻江倒海,哇哇哇地幹吼起來。
簡容煙放開她,“我就這麼令你噁心?”
“我女兒還在家等着我,我要走了。”海棠疾步走出客廳。
“我也一直在等着你!”
他大吼,“從四年前等到現在,海棠,你給了我希望,又親手把希望掐滅!你從未在乎過我對你的感情!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
海棠的心忽然有些心酸。
簡容煙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了他所能給的溫暖。
海棠從知道自己跟海若連沒有血緣那刻起,對簡容煙設計害海若連的事兒,看的就淡了。
海若連對她的養育之恩是因爲母親當年那筆錢。
他們始終懷着一顆不軌之心,算計自己多年。
如果不是那次在4S店碰巧聽到章沐蘭的電話,她還不知道他們當年掩蓋的齷齪事兒。
她心裏對海若連的情分,已經消失殆盡。
年後,她爲了刺激君靖離,提出跟他訂婚。
他二話不說就答應,給了她當時最需要的一場訂婚儀式。
她只知道自己需要,可從未想過會對他造成什麼後果!
現在想來,是自己太自私了。
對簡容煙,她心裏就三個字——對不起。
可此時此景,卻說不出口。
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目光似火。
她垂首,心裏莫名地難受。
“君靖離能給你的,我都能給!”
他一字一句,聲音顫抖,“我有好幾次得到你的機會,可是·····那關鍵時刻我總下不了手,你知道嗎,我現在好恨我自己!如果當年邁出那一步,我們之間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簡容煙,我給不了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我們今天就做個了斷吧,以後你我不再相見,各不相擾。”
他眸色悽迷,咬住下脣。
“如果我說不呢?”
“我們的相識就是一場錯誤,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我現在有念念,有阿靖,不希望你來打擾我們的平靜生活。”
“你有可以讓你幸福的人,我呢?”他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沒有你,我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你該醒醒了,簡容煙。我以後不會再見你。”她甩開他。
“海棠,今兒你就別想離開這裏!”
他長臂一伸,客廳的門“彭”的一聲關上。
“簡容煙,別再跟我來這一套!”
“我不在乎你跟過君靖離。”他已經把她扯到懷中,一隻手來到她連衣裙拉鍊上。
“無恥之尤!”
海棠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他不怒反笑,一把摁住她瘦削的身子,俯身就吻。
海棠跟他撕扯起來。
忽然,門被踹開。
怒火中燒的趙一帶着幾個黑衣男人圍住簡容煙。
“太太,趙一來遲了。”
簡容煙放開海棠,大笑,“你們來的可真及時。”
海棠緩緩走出客廳。
“簡容煙,我不想再跟你發生衝突。記住,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以後彼此就當作陌路。”
話音一落,海棠頭也不回地走掉。
簡容煙望着那抹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身影,癡了。
五分鐘後
,趙一帶人從別墅撤出。
回到桃源裏,海棠洗了個熱水澡。
胡亂扒了幾口晚飯,就躺在牀上跟君靖離煲電話粥。
“丫頭,晚餐都吃了什麼,給我一一報上來?”
“喝了點南瓜粥,吃了幾隻蝦,幾塊小牛排,一個小花捲。”
她騙他。
“別騙我,等我回去只要發現你沒長肉,就先打你一頓屁股。”
“知道了,阿靖,你今晚沒有應酬啊?”
“半個小時後再去。先跟你聊會兒。習慣了每天見面,一天見不着,跟少了什麼似的!”
“我也是。”她嗓音軟綿,柔情似水。
“丫頭,你今天做的非常好。”他低笑。
“我做什麼了?”她不解。
“去簡容煙別墅之前,安排趙一在外面等你。你能這麼做,我很開心。”
趙一真不愧是阿靖的人,她一再囑咐他暫時別說,他還是說了。
“不要怪他,是我要求他把你每天的行蹤如實上報的。你做的很對,丫頭!我們之間不能再讓簡容煙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