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容煙,你說什麼?”
簡容煙陰冷的嗓音再度傳來,“我說,你馬上就要成寡婦了。”
“簡容煙,你要對阿靖做什麼?”海棠心急如焚。
簡容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不做什麼,只是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他的聲音令她頭暈目眩,差點摔倒。
“簡容煙,不許你動阿靖······”
“海棠,我就是要讓你嘗一下心痛的滋味!”
簡容煙已經掛了電話。
海棠雙手顫抖,根本就記不起君靖離的手機號。
“周叔,周叔,快點給阿靖打電話,讓他小心!簡容煙要害他!”
她喊聲淒厲。
周叔迅速拿出手機撥打君靖離的手機,可惜沒人接。
海棠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周叔,我們馬上去找阿靖!”海棠的臉已經蒼白如紙,急的在原地轉圈兒。
“阿靖說要去公司。我們去······公司。”
周叔快速叫了司機,載着海棠趕往念慕。
周叔一直不停地撥打君靖離和趙一的電話,可惜均無人接聽。
海棠的心跳早就失了衡。
她不敢想象,萬一阿靖出事,她和小丫頭怎麼辦!
“阿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車子穿過兩條街道,朝念慕方向駛去。
“咚”的一聲——
海棠只覺得身子飛快朝前衝去,然後就是車窗前擋風玻璃被撞碎的聲音。
“不好!”
周叔話音剛落,車外兩管黑洞洞的槍就對準了他和海棠。
“請君太太下車!”
蒙着黑色頭套的男人示意司機打開車門。
海棠何曾見過這種陣勢,身體一顫,往後縮。
“有話好好說,弟兄們也不容易,別人出多少,我們出三倍價錢,只求你們放過我家太太。”此刻的周叔很冷靜。
一個蒙面人冷笑,“已經遲了。只要君太太跟我們下車,就留下你們性命,否則——”
“砰!”
一聲槍響和一個淒厲的叫聲同時響起!
前面剛偷偷拿起手機的司機,大腿上已經捱了一槍!
“不要傷人,我跟你們走!”
此時實力懸殊,硬拼只會有更大的犧牲。
海棠怕周叔他們再受到傷害,忙推開車門。
周叔大喊,“太太!”
“周叔,我知道誰是這件事的幕後策劃人,他一時半會不會傷害我。你趕緊把小王送醫院,千萬幫我照顧好阿靖和念念!”
海棠順從地跟他們上了一輛黑色越野車。
車子疾駛,很快駛出市區。
海棠大腦本來就一片空白,根本無法辨別車子正朝哪個方向開。
他們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中途又給海棠換了兩次車。
傍晚時分,終於在一座僻靜的別墅停下。
“君太太,下車吧!”
兩個男人用槍指着她。
她爽快下車,走進別墅。
整棟別墅的安保設施非常嚴密。
寬敞幽暗的客廳正中間,背對門口坐着一個高挺風華的背影。
海棠一眼就看出,是簡容煙!
她現在的腦子裏只有一個疑問——阿靖有沒有事?
“簡容煙,阿靖怎麼樣了”她大步過去,一把抓住簡容煙的胳膊。
他華眸微眯,俊美到妖冶的容顏在夕陽的餘暉下,帶了幾分悽然。
“簡容煙,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殺了你!”
她跟瘋了一般,卡住他的脖子。
他分列兩旁的下屬紛紛上前,阻止海棠。
簡容煙右手一揚,他們躬身退到院中。
海棠使出全身力氣,廝打簡容煙。
兩人滾在地毯上。
男人與女人力量本來就有天壤之別。
簡容煙很快就把海棠摁在身下。
“殺我?你還太嫩了點兒!”他修長的手指移到她脖頸,“海棠,信不信,只要我稍微用一點力氣,你的小命就沒了!”
海棠忽然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
簡容煙的手已經死死卡住他的脖子。
不能死!她告訴自己。
現在的阿靖生死未卜,如果自己再出了事,誰來幫她照顧小丫頭!
“放開我······”
“想活,很簡單,求我!”簡容煙看着在自己身下痛不欲生的女人,心,早就碎的一片一片。
“簡容煙······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
他猛然鬆手。
新鮮空氣迅速進入她體內,她趴在地上咳起來。
他俯身深深望着她,“海棠,這是我們相識四年來,你第一次求我。”
“簡容煙你告訴我,阿靖到底怎樣了?”她失聲痛哭。
他冷笑起身。
“表現的乖一些,我就告訴你。再給我板着臉,你就永遠聽不到他的消息。”
海棠飛快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把臉上的淚水,“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
他眸色如傷。
脣角勾起一個冷冷的笑容,“陪我去飯廳喫晚餐。”
她沒有提出任何異議,走進飯廳。
飯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海棠,我們好像從未正兒八經在一塊兒,喫過一頓像樣的飯!”
傭人已經給他們每人斟上一杯紅酒。
海棠滿臉淚痕,沉默望着對面的簡容煙。
他指了下她面前的筷子,“喫飯,不用我教了吧?”
她右手顫抖,試了幾次才抓住筷子。
她腦子裏全是君靖離,哪有喫飯的閒情!
簡容煙咬住下脣。
朝她吼了聲,“喫!”
淚水立即從她眼中,落到青花瓷的飯碗。
她右手中的筷子緩緩挑起白米飯,一粒粒往嘴裏送。
她的委屈落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痛苦的烙印。
他已經把自己的下脣咬出了血。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他的口腔。
他再也忍受不住,憤然起身,抓起自己的高腳杯往她嘴裏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