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逃也似的跑出醫院,鑽進附近的一個綠化帶。
她現在不光沒有一毛錢,連個手機也沒有。
當務之急是馬上跟君靖離取得聯繫!
望着夜幕之下,華燈初上的季城,她恨不得立馬飛到阿靖身旁。
他左臂中槍,傷勢如何?
小丫頭現在是在桃源裏,還是在清水莊園或者宮宅?
如果沒有恢復記憶,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滿滿的擔憂和牽掛,讓她的心煩亂不堪。
她現在要以靜制動。
天空忽然一聲炸雷響起。
接着就是豆大的雨點砸下。
海棠頭上和身上很快就被雨水澆透。
她腳上還穿着從醫院帶出來的拖鞋,踩在溼滑的地上,腳速慢了不少。
街上的行人因爲忽然而至的大雨,越來越少。
海棠把身上的白大褂脫掉,頂在頭上,沿着右側的人行道前行。
只要看到一個行人,她就上去打招呼藉手機。
可惜人家都行色匆匆,在她的話未說完的時候,就走得沒了影兒。
雷聲陣陣,大雨沒有停的意思。
雨水從她薄薄的衣衫滲入到她的肌膚,一股刺骨的涼瀰漫在她全身。
她的雙腳已經被那雙不合腳的拖鞋磨的生疼,她都不記得自己走了多遠。
好冷!
她頭上的包還在隱隱作痛。
停下腳步,她把身子靠在一扇玻璃門。
“吱呀”一聲,身後的玻璃門開了。
她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就被拖進一個半明半暗的房間。
一個陌生男人扼住了她的脖子。
“放開我!”
海棠喉嚨裏好容易擠出這麼一句,男人的手已經急切地探到她的身上。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什麼!
她手腳並用開始反抗。
可是男人的力量太大,她被摁在冰冷的地板。
“放開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她極力爲自己尋求最後的幫助。
“今兒我不要錢,只想要女人!”
男人一把撕開她的連衣裙。
她痛苦地蜷縮着,死死護住自己下身,叫聲悽慘。
“求求你,不要碰我——”
“我就是要碰你,怎麼着?”
男人油頭粉面,長了一個好皮囊。
暈黃的燈光下,男人惡趣味很濃,甚是得意。
海棠覺得此人有些面熟,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他雙眸滿是風情,在海棠臉上身上打量多時,笑道,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海棠,瞧瞧我是誰?”
男人笑容帶了幾分猥褻。
海棠搜盡所有的腦細胞,怎麼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哈哈哈,你這種女人腦子裏只有君靖離和簡容煙那種人尖兒,我莫雲恐怕還入不了你的眼!”
莫雲?
海棠腦袋裏電光石閃——
莫雲就是杜冰瑤爲了欺騙簡容煙,借種的男人!
海棠渾身發冷。
現在落到他手裏,就一個字——慘!
“莫雲,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海棠再次爲自己求情。
成了簡老先生鐵定的繼承人,都是你——毀了我們的所有!”
莫雲一把掐住海棠脖子。
“你個賤女人!去死!”
海棠用盡全力掰着他的手。
他手一鬆,她呼吸頓時得到了自由。
她趴在地上,來不及翻身,就被莫雲揪住頭髮。
“我和瑤瑤所有的財產,都被簡容煙給弄走,在北城我已經沒有立足之地,現在的我只能在這座小城裏從事最骯髒最低賤的工作!海棠,今兒我就讓你嚐嚐我的手段!”
“刺啦”——
海棠連衣裙撕裂的聲音。
“放開我!你如果碰我,君靖離不會原諒你的!”
海棠拼命護住自己的身子。
“君靖離?哈哈哈——他在這兒嗎?海棠,你在北城過得好好的,爲嘛要到季城來呢?只能說我們的緣分不淺!”
莫雲把她的頭摁在地板上,壓住她的身體。
海棠被他身上濃郁的古龍水味,刺激的乾嘔陣陣。
“莫雲,你滾開!”
她嘶喊着,雙手成拳砸在他身上。
他雙目裏帶着嗜血的光芒。
“嘩啦!”
玻璃門被砸開。
幾個孔武有力的年輕男人把莫雲從海棠身上拽走,扔到地上。
“對不起,簡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莫雲反應很快,朝門口一身白衣的簡容煙磕頭如搗蒜。
地上的海棠痛苦地擡眸,對上簡容煙滿是憤怒的俊顏。
“啊喲!饒了我簡少!”
莫雲被簡容煙一腳踹在了子孫袋上,蜷縮在地,哀嚎連連。
海棠從地上爬起,抱住雙肩,渾身打顫。
她還是落到了簡容煙手裏!
簡容煙朝身後一伸手,他的一個下屬就遞上一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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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華眸深邃,俯身給海棠披上,柔聲道,
“海棠,真不幸,你又落到我手裏了!”
海棠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
簡容煙的及時出現救了她,可她遇到簡容煙,就意味着沒了自由。
海棠沉默起來。
簡容煙伸手就要抱她,她避過。
“別碰我!我自己有腿!”
“那就走吧!”簡容煙脣間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做了個請的姿勢。
海棠緩緩起身,走出昏暗的房間。
剛到門口,她就聽到莫雲殺豬般的慘叫聲。
她步子一停,身後的簡容煙覆在她耳邊道,“從現在開始,他連個男人都算不上了。”
海棠心底涼氣漸生。
簡容煙笑聲在她頭頂響起。
“明明知道是我看上的女人,還敢碰!我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海棠以爲簡容煙會把她帶去四季別墅,誰知,車子駛出了季城。
坐上簡容煙的車,她就覺得自己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她蜷縮在一側,頭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