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阿靖來了!
她右腳剛擡起,身子就被黑衣女人給拽住。
她目光急切,嘴裏囁嚅着別人聽不懂的話音。
君靖離一身黑衣,冷峻內斂,灩瀲的容顏帶着幾分憔悴。
看到海棠那一刻,他緊繃兩天的神經線終於放鬆。
她,沒事就好。
簡容煙臉色大變。
從季城出來,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但君靖離的出現還是超出他的預期。
他冷冷一笑,“君靖離,你速度夠快。”
“與簡少搶時間,怎能不快!”
君靖離朝前一步,“把我女人放了。”
“如果我說不呢!”簡容煙冷哼。
“這恐怕由不得你!”
君靖離薄脣浸染了濃濃的嘲諷,右手朝後一揮。
幾個身穿警服的男人一擁而上,圍住簡容煙。
“簡容煙,我們是北城公安局刑警大隊的,你已經涉嫌7.26槍擊案和非法拘禁,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這是我們的證件。”
爲首的年輕男子把證件向衆人展示。
簡容煙愣了。
他腦子裏出現過無數次與君靖離的交鋒,唯獨這種走法律程序的,是他從未想過的。
“簡少,請你配合一下。”一個警察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簡容煙十幾個下屬紛紛圍過來。
“稍安勿躁,諸位!”君靖離神情淡然,笑着插了句,“公安局要帶走的是簡少,你們如果有所動作,就是襲警,不懂的可以在手機搜一下,襲警是什麼意思。”
衆人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
“簡容煙,請跟我們回北城公安局協助調查。”一個警察再度開口。
簡容煙腦子反應很快,君靖離招來這幫警察,如果自己的罪名一旦坐實,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現在,他必須先把自己身上的罪名洗掉,還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好,好,我簡容煙可是守法公民,馬上跟你們回去。”
簡容煙朝衆下屬使個眼色。
衆人分散開來。
黑衣女人也放開海棠。
海棠飛快撲向君靖離懷中。
“丫頭!”
他緊緊抱住她。
她嘴裏喊着“阿靖”,出來就是“啊啊呀呀”的字眼。
簡容煙被幾名警察帶走。
臨上警車,他看了眼遠處那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眸色深不見底。
這次他又栽了,下次,君靖離絕對不會這麼幸運!
“丫頭,怎麼了?”
君靖離聽着她嘴裏嘟嘟噥噥,捧起她的臉頰,深情滿滿。
“看到我,激動的連句話都說不好?”
海棠更是心急,指着自己的嗓子“啊啊啊”。
可是他聽不懂,怎麼辦?
她從他身上拿過手機,右手在屏幕上刷刷寫上:
我被簡容煙灌了藥,失音十二小時。
他滿臉疼惜,擁住她,“失音不要緊,回家。”
當她坐到君靖離的車上,一股踏實感油然而生。
這一天多的顛沛流離,讓她渾身疲累。
她忽然想到君靖離的槍傷,雙手輕輕探到他左臂那纏的密密匝匝的繃帶。
心疼陣陣。
“丫頭,早就沒事了,簡容煙派的殺手技術太遜,打偏了。”他安慰。
她滿目淚光。
簡容煙竟能下如此狠手,真是喪心病狂!
阿靖選擇用法律手段解決,而不是以暴制暴,是明智的選擇。
無論簡容煙能否在公安局順利脫身,這件事總能給他一些警示。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他左臂上的繃帶。
他手機響了。
“丫頭,你的電話。”
她掃了眼,是康孝文打來的,忙指了下自己嘴巴。
“我替你接。”
君靖離笑着劃開,“康二叔,海棠嗓子失音了,要十二小時之後才能恢復。”
現在的海棠已經想起所有的過往,康孝文是康一笑的二叔,自己的萊茵能跟他合作,完全得益於小泥鰍的關係。
自己一失憶,萊茵的事都是君靖離在打理,康孝文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她從車的收納箱取出紙和筆,寫道:
阿靖,我已經恢復記憶了。
君靖離看到她寫的這句話,扔掉手機,捧住她的脣,就吻。
車簾緩緩落下,後車廂與前面的司機隔成兩個世界。
海棠主動攀住他的脖子。
一個曠日持久的吻,由淺到深。
她現在沒有語言能力,就用動作表達自己對眼前男人潛藏的思念。
他對她,從四年前就沒有任何抵禦能力。
現在她的主動,早就讓他瘋狂不已。
車子疾駛。
海棠礙於前面還有司機,朝他搖頭,示意他停止。
他一隻手翻開車簾往外看了眼,朝司機喊了聲,“停車!”
車子平緩地停下。
君靖離擁住滿臉嬌羞的海棠,朝路邊的一家酒店走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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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出身份證,拿到房卡,兩人進了電梯。
君靖離的如火如荼仍在持續。
兩人從電梯輾轉到房間。
她臉頰緋紅,埋在他的頸肩,不敢直視身上的男人。
她能強烈感受到,這次的他比以往更迫切。
風停雨住,她懶洋洋地躺在他身側。
“丫頭,去洗澡。”
他抱她去了衛生間。
一個澡,兩人洗了足足兩個小時。
從浴缸到地毯,再到那張水牀。
留下一路癡纏的痕跡。
回到北城,天即將拂曉。
海棠先到小丫頭的房間,小丫頭睡的正香。
她俯身在女兒額頭吻了一下。
小丫頭白皙的笑臉如同綻開的花朵兒。
“走啦,回我們房間睡覺。”不知何時,君靖離已經進來。
她牽着他的手,輕輕回到二樓。
兩人剛躺下,敲門聲就響。
君靖離打開房門,周叔恭敬地站在門口。
“先生,康孝文先生來了,要見太太。”
君靖離知道,是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