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我——”
“別說了,我還有事要忙。你去照顧承瑾吧!”
海棠急於離開,跟章沐蘭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們以前那麼對你,你還······”
章沐蘭擋住她的去路,口氣酸澀,“你現在應該知道,你跟海家並無關係。你今兒一拿就是十萬,我們······受之有愧。”
海棠腦子裏頓時出現,前陣子在4s店,章沐蘭借掛燈籠的機會砸她的情形。
還有在海家居住時,章沐蘭的冷嘲熱諷。
往事如煙。
她以爲那些刻在骨子裏的恨,會一直跟隨自己。
但在看到海承瑾那張蒼白的臉龐時,她準備放下一切不愉快的過往。
“我先走了,再見。”
海棠頭也不回走進電梯。
已經下午四點,她徑直回桃源裏。
今兒難得的是,君靖離已經提前下班。
“買的什麼呀?”
她一進門,他就看到她手中兩個鼓鼓囊囊的手提袋。
海棠一臉凝重,“阿靖,我剛纔去醫院進行了個全面的婦科檢查,一切正常,醫生說我是思慮太重,讓我這個月先吃藥調養身體,咱們下個月再要孩子。”
“醫生那些話都是唬人的,你身體明明沒毛病,幹嘛要吃藥!丫頭,追二胎的事兒,這個月可不能停!咱們順其自然好了!”
君靖離已經奪過她的手提袋,交給周叔。
“我要去熬中藥,你別搗亂。”
海棠很不滿。
“丫頭,是藥三分毒,你我都是身強體健的成年人,咱們不喫那個。”
海棠望着周叔抱着那堆中藥遠去的背影,狠狠瞪了他一眼。
“阿靖,我現在非常想懷孕,你最好別惹我哈!”
他圈住她,咬住她的耳垂,“丫頭,想懷孕,我成全你。”
海棠被他抱進臥室。
“天還沒黑,我還沒洗澡呢!”
“不洗,就很勾人了。”
她忽然想起小丫頭來,用手抵住他滾燙的脣,“阿靖,天快黑了,要不要派人去接念念?”
“爸爸一個小時前已經把她帶回京城了。”君靖離笑容燦爛,“爸故意給我們製造時間——造人呢!”
海棠臉頰通紅,倚在他懷中。
“什麼時候給念念收拾的行李?”
“他們去機場前,就來桃源裏拿行李了。爸還說,讓我們快些忙完手頭的事兒,早些去京城過年。”
海棠聽着他有力的心跳,綺思頓生。
“阿靖,我要給你生兒子。”
他低笑着解開她的衣衫。
一場翻雲覆雨,海棠連喫晚餐的力氣都沒有了。
君靖離把她抱到盥洗室洗了澡,就親自下樓,給她端來晚餐。
海棠沒有食慾,隨便挑着吃了幾口。
“丫頭,我去書房忙會兒,你先睡。”他在她光潔的額頭吻了下,起身。
“我今天一天沒去公司,現在也要加班。”海棠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腦,跟他一起去了書房。
兩人在一張辦公桌上,面對面辦公。
海棠瞅了眼時鐘,已經十點。
她伸伸懶腰,“阿靖,我今天去醫院看到章沐蘭他們了。”
“有人住院了?”
“海承瑾。”海棠語氣悠悠,“他有先心,章沐蘭和杜冰瑤沒錢交手術費,我替他們交了十萬塊。”
“這種事情不用對我說,只要你覺得值,就可以。”他頭都沒擡一下。
“其實,我心裏挺討厭章沐蘭和杜冰瑤。但是海承瑾才十七歲,一想到他那聲‘姐姐’,我的心就狠不下來。”
“丫頭,今兒我還差點沒被君哲那聲‘哥’給迷惑呢!但是,事實證明,君哲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他是不是又做什麼壞事了?”海棠很緊張。
君靖離笑着安慰她,“君哲狗急跳牆,逮住什麼就想咬上一口。下午,他去千盛的一家餐廳,試圖在酒水裏放違禁藥品,狠狠敲我們一筆。誰知,被我們的人抓個正着。”
“借錢不成,就用這種低劣的手段,真是服了這個哲少!”
“現在的哲少,已經在在派出所接受審訊了。”
海棠鬆了一口氣。
“本來我還想放他一馬,但聽說,他欠的賭債,那些國外的債主都上北城來追債了。他留在監獄裏會比較安全。”君靖離眉頭一皺,臉上是海棠看不懂的表情。
“阿靖,媽還回國過年嗎?”年關將至,海棠想起自己的婆婆。
“估計得年後了。”他目光深邃,深不見底。
“媽說要把國外的產業變賣一下,回北城發展。衛一塵會不會同意?”
現在的衛金雪溶不光有君靖離這個兒子,在M國還有一個叫衛一塵的老公。
她想定居北城,最起碼也要看衛一塵同意與否
。
“媽執意要回來,現在正跟衛一塵鬧矛盾。下午我們剛通過電話,聽那口氣,兩人正爲此事鬧得不可開交。”
“現在君氏已經破產,她完全可以北城和M國兩邊跑,沒必要跟衛一塵鬧僵啊?”
海棠知道自己婆婆雷厲風行,此刻不僅爲那個未曾謀面的衛一塵捏了把汗。
“我勸過多次,她一點都聽不進去。”君靖離搖頭,“其實,我並不希望他們因爲我,鬧出不愉快。畢竟,他們是夫妻。”
“可是依我看,媽現在眼裏只有你這個兒子!”
君靖離沉默。
君靖離手機來電鈴音忽然響了。
海棠瞅了眼,“國外的號,接不接?”
“當然接。”他爽快劃開。
“你好,請問是不是君靖離?”
一個蒼老的男人嗓音傳來。
“我正是。敢問您貴姓?”君靖離很有禮貌。
“我,衛一塵。”
君靖離瞬間沉默。
海棠把耳朵側過來,認真聽着。
衛一塵的聲音繼續響起,“你和雪溶的事兒我都聽說了。我真心地恭喜你們母子團聚。”
“謝謝。”
君靖離語氣帶着三分疏離。
“我跟雪溶攜手風雨十五載,我們感情一直很好。但,現在雪溶執意要回北城定居,我不同意,但她已經提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