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嘩嘩。
“怎麼,不高興?”
君靖離緊皺雙眉,把她的羊毛衫,扔進垃圾桶。
“君靖離你太過分了,我剛買的羊毛衫兩千多塊錢呢,讓張嫂乾洗還不成?”
“不成!”
他的手也把她西褲投進垃圾桶。
然後是她的內衣。
一件一件都扔進垃圾桶。
海棠抓過一條浴巾,把自己圍住,咬牙切齒。
“我和簡容煙也就坐在一起聊天,君靖離你變態!”
“別狡辯,丫頭。”他已經爲她的牙刷擠上牙膏,“趕緊刷牙!”
海棠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牙刷和水杯。
“刷乾淨。”
他去探了下浴池中的水溫,覺得還可以,關上水龍頭。
海棠撅着嘴放下牙刷,朝他亮出雪白的牙齒,“瞅瞅滿意不?”
他面無表情抱起她,撤掉她身上的浴巾。
雖然房間裏有暖氣,但海棠的肌膚一裸露在空氣中,還是瑟瑟發抖。
她往他懷中一縮。
他故意堆砌起的高冷和傲嬌,瞬間化爲烏有。
“丫頭,你勾引我?”
“我沒有。”海棠極力否認,“君靖離,別爲你自己的齷蹉想法找理由!”
“把我們之間的情事說成齷蹉!你可真該打!”
他轉身,抱她回到臥室。
右腳一勾,門“咔噠”關上。
沒有開燈,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房間裏只有君靖離急促的呼吸聲。
海棠剛纔被他那番訓斥,臉面很是過不去,推搡着他,“不許碰我。我髒!你最好也把我扔進垃圾桶!”
他低笑,“我可不捨得。”
“你邊兒去!”她抓起一個枕頭砸他,只一下就被他奪走。
“丫頭,老實點,放行!”
“就不!”
海棠犟脾氣上來,沒好氣地嗆他。
“乖,我道歉好不好?”他立馬換了一副奴才嘴臉。
“別介,你繼續牛,繼續拽!”
“丫頭,這個節骨眼,你真不準備放行?”他滾燙的氣息哈在她耳邊。
“我討厭你剛纔的態度。”
海棠的身子,已經軟綿綿的像朵浮雲。
她知道,自己的抵抗馬上就要不堪一擊。
“我道歉,真誠地向你道歉。丫頭,原諒我,我不該吃乾醋,不該對你惡言相向。”
他的脣已經吻住了她的脖頸。
由淺漸深。
她嚶嚀一聲,剛築起的心防瞬間崩塌。
一場急風驟雨。
她體力不跟,氣喘吁吁。
“何以解憂,唯有我的丫頭。”他把她摁在被窩。
“君靖離,你不可以懷疑我!”
她在他胸口畫着圈圈。
“沒有懷疑,恰好看到簡容煙在吻你,心裏怒火中燒而已。”
“他本來說要擁抱我一下,或許他看到了你,才吻了我。他就是想讓你喫醋,咱們鬧掰,他纔開心!”
“我有那麼傻麼?”
“怎麼沒有!剛進桃源裏那會兒,你滿臉怒氣,恨不得殺了我!”
“不許你再跟簡容煙有來往。他去國外更好,不去,遇到也不要跟他有任何交流,好不好?”
他把她緊緊圈在懷中,“丫頭,只要一看到他靠近你,我的心就跟針扎一樣難受。這種針扎的感覺,已經持續了四年,拜託你就讓我的餘生好過一點吧!”
“說的我跟個蕩婦一樣,我和簡容煙的事兒,你不都門清嗎?”
海棠望着他深邃的雙目,一臉堅執。
“阿靖,從始至終,我的心裏只有你一個。”
“我知道,丫頭。”他的脣覆上她的脣。
汲取着她獨有的溫馨和甜美。
一個綿長的吻,已經耗盡她所有的力氣。
“唔唔唔——”海棠只有喘息的份兒。
她手機忽然響了。
他長臂一伸,把牀頭的手機遞過來,“哦,肯定是念念想你了!”
海棠一看,是康孝文的號碼。
一劃開,就聽到小丫頭稚嫩的聲音。
“媽咪,寶寶跟姥爺回京城了,剛逛完城隍廟的廟會,買了好多好玩的,好喫的,寶寶好開心。”
“念念,現在想起媽咪來了,你去京城,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媽咪有些生氣哦!”
“媽咪不生氣!寶寶給你和耙耙買了禮物,等你和耙耙回京城,就送給你們。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海棠立馬放下自己的強姿態,“寶貝兒,媽咪不在你身邊,你記住哈,一日三餐不許挑食,下午五點之後,不許再喫糖果,晚上九點必須上牀睡覺,記住了?”
“寶寶收到,讓寶寶給最親愛的老耙耙講兩句。”
海棠忙把手機交到君靖離手中。
“寶貝兒,在京城可還過得慣?
”君靖離立馬變成二十四孝好老爸。
海棠披上件睡袍,朝君靖離做了個洗澡去的手勢,奔了盥洗室。
每次歡愛,她都跟洗過熱水澡一般。
渾身汗涔涔,溼漉漉。
君靖離在那方面體力真是驚人,每次後半段她都無法跟他同步,只有哀求的份兒。
泡在熱水裏,她身體各個毛孔都伸張開來,一天的疲憊滌盪在溫熱的水流裏。
睏意襲來,她索性閉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君靖離抱她回了臥室。
一覺醒來,她渾身舒暢,透着用不完的勁兒。
勤奮的君總,已經在書房給員工召開視頻會了。
海棠回到盥洗室,發現昨晚被他扔進垃圾桶的衣物,已經沒了影兒。
問了張嫂,最終確認,她的衣物已經跟着垃圾運出桃源裏了。
真是較真!
海棠暗罵了一句,犟牛!
這麼做,既然能令他開心,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喫完早餐,君靖離親自把海棠送到“萊茵”。
一再囑咐,“這兩天我做你的專職司機,有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海棠笑着送他離開。
公司離放年假還有兩天,海棠有很多事情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