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上玉 >第十章 姐妹
    紫燕公主與皇帝不是一母同胞,卻勝似同胞兄弟,一聽說公主有事,皇帝連塞了兩個小籠包,鼓着腮幫子,勿勿趕了過去。

    文姝兒也擔心紫燕公主,但文玉兒對她來說到底比較重要,一回到鳳儀閣就急吼吼的,要查看文玉兒有沒有受傷。

    “傷哪兒了?快讓我看看。”說着毫無顧忌的,直接伸手撩文玉兒的衣襬。

    “不用,不用,我沒受傷。”文玉兒手忙腳亂的捂着衣襟,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這麼不把皇帝放在眼裏,真的好嗎?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給我看看,”文姝兒見她磨磨唧唧,直接把人扒拉過來,“你要急死我啊!”

    “娘娘,這……這樣不太好,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文玉兒死死捂着自己的衣襬。

    文姝兒奇怪,“你叫我什麼?”伸手給了她一個爆慄,“是不是叫田月鳳嚇傻了?”

    田月鳳就是剛纔的麗妃娘娘。

    原主應當認識,可現在的文玉兒,外表包着文玉兒的美人皮,內裏的芯子卻是宋玉兒,她哪裏知道田月鳳到底是哪根蔥。

    只在心裏把不安分的原主鄙視了一輪又一輪。

    這死妮子在皇宮裏,到底給惹她了多少風流債?

    文玉兒摸着細細的,隨時不保的頸脖子認真的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趁着月黑風高悄悄遁了去。

    女官梓桑是文姝兒的陪嫁丫頭,跟文玉兒非常的相熟,抿着嘴笑道,“三姑娘您再如此,只怕大姑娘該請太醫了。”

    大姑娘?

    這大美人是文玉兒的大姐?溪竹這死妮子也不說,害她差點又丟臉。

    溪竹這丫頭是躺着中槍,你不問人家哪知道你不知道咧?虧得溪竹不在這裏,否則還不得覺得,自己比六月飛雪的竇娥還冤?

    文玉兒又偷偷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美人,那分明的五官,確實與自己有些相像,怎麼早沒想到呢?

    難怪原主敢穿着男裝到處作死了,敢情人家裏面有人。

    這麼說起來,自己有多了一張保命的王牌?

    不過皇家的人都是神經病,管你天王老子說翻臉就翻臉了,砍自己這便宜小姨子還不跟切菜似的。

    小命只有一條,還是這麼漂亮的小命,可不捨得輕易就丟了,文玉兒決定以後多拍拍皇帝的馬屁,弄個丹書鐵券什麼的免死是金牌在手裏。

    看着文玉兒細白的皮肉上,一個紅點子都沒有,文姝兒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每次你進宮行走我都提心吊膽,就怕你撞上她,沒想到……”

    想到剛纔的一幕,文姝兒止不住的後怕,一點就差一點,她的玉兒就要叫那賤人給打了。

    “那人就是個瘋子,以後避着點。”

    其實文姝兒倒不是顧忌田月鳳這個人,而是田氏背後的信王府。

    提起信王府,整個天水國上至八十老嫗下至三歲小兒,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年田家先祖田保良,跟着開國皇帝一起打江山情同手足,甚至幾次三番救了開國皇帝的性

    命,並且把自己唯一的胞妹,嫁給了當時還不是皇帝的高成。

    高成奪得江山之後,對田保良十分感激,封他爲信王掌管兵權鎮守西北,並且爵位世襲罔替。

    那田氏後世子孫也是個爭氣的,個個都是打仗的好手,經過百年的經營,如今正是無人能夠撼動其在天水國的地位,哪怕皇帝也不行!

    皇帝不是不想削了田家的兵權,只是樹大根深牽扯甚廣,想動田家並非易事,一個弄不好,皇帝的寶坐改名換姓也是有可能的。

    田月鳳,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意有所指了,不過皇帝也不會傻的讓田家稱心如意。

    所以再怎麼寵愛文姝兒,也不敢越過田月鳳封其爲後,只給了個意指衆星拱月的宸妃。

    皇帝不立田月鳳爲後,卻也是要安撫田家的,對田月鳳在後宮的胡作非爲,只要不是太過分,睜隻眼閉隻眼。

    當然這個不過分的尺度到底爲何,只有皇帝心裏清楚了!

    這也是爲什麼文姝兒,總是告誡文玉兒避着她的原因。

    犯在田月鳳的手上死了也許就是白死了,皇帝很有可能給不了她任何的公道。

    如今的文玉兒,可不原主那個只憑一腔熱血的楞頭青。

    瞧着文姝兒兒慎至又慎的表情,認真的點了點頭。

    文姝兒見文玉兒把她的話聽了進去,很是高興,絮絮叨叨的拉起了家常。

    梓桑一邊剝着早上皇帝差人送過來的貢桔,一邊笑吟吟的聽着兩姐妹親熱的說話。

    文姝兒聽到文玉兒說宋氏爲了《登徒子好色賦》,又把她狠狠數落了一頓,皺了皺眉,“母親雖然對大哥偏了些,卻也沒有壞心,如今年紀也大了,你讓着她點。”

    當年她也不能理解,母親爲什麼總是偏心大弟,這些年的宮中沉浮,看慣了宮裏的各種爾虞我詐,才恍然發現,不管她們姐妹兩有多出色,能夠支應文家門庭的始終也有大弟。

    同時也發現身爲女子身不由己的悲哀,所以當初文玉兒穿上男裝,一頭扎進了朝堂,她並不如文登那般強烈反對。

    也許她這個從小離經叛道的妹妹,從此真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呢?

    可是也很明白,自己這個妹妹雖然文采斐然,卻無甚心計。

    她就這樣一邊期盼着又一邊擔心着,好幾回噩夢中驚醒。

    文玉兒拿起一瓣桔子塞進嘴裏,甜甜的汁水流了一嘴,含糊不清道,“這次我可沒頂嘴,低着頭讓她罵了一晌午。”

    她鼓着腮幫子瞪着文姝兒,那表情只差說,快來誇誇我呀,誇誇我!

    文姝兒就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文玉兒往旁邊偏了偏。

    文姝兒的這個舉動,讓她想起了前世鄰居大嬸,就這樣摸他們家名叫大寶的狗狗。

    莫名其妙和狗狗畫上了等號,文玉兒表示現在很鬱悶,誰也別惹我,小心得誰咬誰。

    哈,還真成狗了!

    人人都怕被狗咬,卻也有臉大上杆子往前湊的。

    這不,皇帝遣了小內侍過來把人請去了來燕閣,上來張口就問,“宋卿,你到底給紫燕吃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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