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害她的兒子!
是誰?
她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好叫她碎屍萬段。
宋氏也萬分震怒,文府里居然有人敢暗害文家子嗣,這還了得,“查,給我查,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一陣兵慌馬亂之後,不僅飯菜、糕點,就連茶水都查過了,卻並沒有查出什麼孕婦不宜的食物。
衆人就對老大夫的話有些懷疑。
到底是不是啊?不會胡說八道吧!
老大夫見自己的醫術遭到衆人一致質疑,氣得白花花的鬍子直往臉上翻。
說話口氣也就不大好了,“這位奶奶,昨個除了這些你還吃了什麼?”
還有大佛寺的重陽糕啊!
可這話她不能說出來,那樣豈不是人人都知道她跟小孩子搶東西喫?
這麼丟臉的話她怎麼說的出口?
況且那是大佛寺的重陽糕,有錢也不一定買的到,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老大夫見焦嬌眼神躲閃,料定有所隱瞞。
大宅門這種事,他見多了,爲了爭寵拿自己孩子做伐子的也不是沒有,原先他還覺着這位文二奶奶有些可憐,現在看來只怕自作自受。
老大夫不想多呆,一甩袖子,“這位奶奶不想講也沒關係,大夫我也管不着,只是醫者父母心,老夫不得不再提醒一句,往後要是不小心再喫錯了什麼,與人無尤。”
就只差沒說活該了。
偷喫被發現了!
焦嬌臊的麪皮發青,在宋氏喫人的眼神中,聲如蚊吶,“還吃了重陽糕。”
倒底沒好意思把大佛寺說出來。
“還有麼?拿出來瞧瞧。”
聞言焦嬌就看向葉倩蘭。
動靜鬧的有點大,這會兒府裏的各位主子,除了上朝的兩位,和在外應酬已派了人去找的文榮,都在正堂站着。
焦嬌看着葉倩蘭道,“琪姐兒那裏可能還有。”
葉倩蘭心裏一跳,不自覺的攪着手裏的帕子,怎麼還牽扯上琪姐兒?
宋氏挑了挑眉,深深的看了葉倩蘭一眼,吩咐身邊的婆子,“去琪姐兒那裏看看。”
很快婆子不僅帶來了文宛琪沒捨得喫的點心渣子,還把琪姐兒和奶孃一起帶來了。
焦嬌一看到那淡綠色的包裝紙,立刻“激動”的大喊,“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嚇得不明就理的小姑娘,往奶孃身後躲了躲。
老大夫拿起點心渣子湊到鼻尖聞了聞,又捻了幾粒放嘴裏仔細品嚐。
衆人緊張的盯着老大夫慢慢蠕動的嘴巴,葉倩蘭猶盛。
問題真要出在這糕點上,她的琪姐兒怎麼辦?
年紀小小就被冠上惡毒的名聲,這輩子就完了。
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又好像只有一瞬,只聽那老大夫道,“果然,這糕點裏有大量馬齒莧。”
“馬齒莧能讓人流產?”
不僅宋氏,衆人卻覺得聞所未聞,不可思議。
如果說麝香、藏紅花什麼的還有人相信,馬齒莧隨地可見的東西能行麼?
“馬齒莧有興奮子宮的作用,孕婦大量食用,子宮收縮過多,自然就流產了。”
老大夫捏着鬍鬚給衆人解釋道。
那
綠色的餅子,她昨天是吃了不少,焦嬌嗷的一聲,就朝小姑娘衝了過去,“賤人害我。”
屋裏頓時哭爹喊娘亂了起來,拉這個,扶那個……
老大夫本來是要走的,又只得留下來給葉倩蘭把脈。
“恭喜夫人,這位奶奶有喜了”。
大廳裏瞬間安靜了。
她有喜了?
剛剛醒來的葉倩蘭,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回不過神來,自生了琪姐兒之後,這肚子就一直沒有動靜。
若不是公公宋老爺定下,文家男兒過三十無子,才能娶妾的規定,深覺愧對文登的她早就把他身邊的通房丫鬟擡成妾了。
葉倩蘭滿心喜悅,擡頭看到滿眼驚恐縮在奶孃懷裏的文宛琪,又喉嚨發緊滿心憂傷。
賤人!果然都是這些個賤人害我!
焦嬌氣得渾身發抖。
葉倩蘭這個死浪蹄子也懷孕了!她懷孕!
爲什麼她沒有流產?她的孩子還好好的呆在肚裏?
她一定沒喫那些餅子、糕點。
這一切就是個陰謀!故意讓她喫的那些餅子謀害她的兒子。
這賤人勾結文玉兒那個小娼婦一起密謀暗害她的兒子!
這些賤貨、娼婦,怎麼不去死啊?去死啊!死啊!死啊!
焦嬌死攥着雙手,雙眼一片猩紅。
她要報仇,要叫這些賤人付出血的代價!
“母親!”她一把跪倒在宋氏面前,聲音悽惶,“我活不成了,您得給我作主啊!”
文府裏兵荒馬亂,朝堂上“宋玉”卻叉着手閒看雲起雲落。
她猜的果然沒錯,麻姑查探回來,除了文登並沒有哪個御史聽到風聲。
於是就讓麻姑用特殊渠道把消息放了出去。
今日朝堂上人人都在彈劾清安侯,整個大朝會幾乎成了清安侯的討伐大會。
清安侯被這些同僚口誅筆伐的面紅耳赤,恨不能有個縫縫可以鑽進去。
“宋大人一向口才了的,今天怎麼啞啦?”
不知道原主排第幾位的仇敵忽然攀咬了上來。
這貨說的聲音很大,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大殿裏的討伐派和爲數不多的保“清安侯”派,很是默契的一起禁聲,齊刷刷的看向她。
tnnd!
當老子鎮殿之寶呀!
看看,這就是遭衆人排擠的結果,誰都不看好她,誰都不站在她這邊。
文玉兒牛肉滿面,藍瘦香菇,她就是野地裏的一根蔥,沒人疼沒人愛。
不過,從今天開始,這樣的局面就該開始扭轉了。
這還得感謝安排了這場事故的,那個幕後之人。
謝謝啊!
“啓奏皇上,臣昨日去大佛寺聽經,正好目睹了事件的整個過程,一時好奇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着人好好調查了一番。”
文玉兒亮晶晶的眼眸,掃過面色各異的衆人,停留在皇帝身上認真道。
“結果並不是那王姓山民說的那樣,後來臣又親自詢問了唐林,據他所說,那女子是自願跟他回家的,回去以後又不知整的跟其他婢女起了爭執,亂哄哄中掉進了井裏,拉上來就沒氣了……”
文登瞧着花言巧語的文玉兒氣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