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文玉兒的冰碗她是喫過的,那冰草的確很神奇,再加上這些天天氣炎熱,也許真能以奇制勝也未可知。
姐妹兩回到宋氏處又說了一會子話。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引着衆人去到太后娘娘宮殿。
此時太后的宮殿中早已圍了一大羣高品級的貴婦,大夥陪着太后娘娘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文姝兒引着文家衆人上前,給太后娘娘見禮。
別看太后娘娘年紀大,卻也是個看臉的傢伙。
要不然也不會看上了“宋玉”,非要皇帝給紫燕賜婚不可。
如今見了文秀兒、文清兒這標緻的兩姐妹,不僅歡喜的拉着說話,並且每人賞了條東珠的鏈子,那珠子指甲蓋大小,顆顆圓潤,一看就非凡品。
而到了文玉兒這裏,只輕輕的“嗯”了聲,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更別說賞賜了。
文玉兒摸摸鼻子,要不是皇帝寵着文姝兒,太后自認給文姝兒幾分“薄面”,像她這樣的估計都到不得太后面前。
太后不喜文三!
衆人一靜,神情很是微妙,那些個悄悄打着文玉兒主意的婦人們,又在心裏盤算開了。
只有白太傅的兒媳肖氏,見文玉兒面對太后娘娘的冷臉,不急不燥進退有度,默默點了點頭,更堅定了給侄兒求娶的決心。
宋氏臉色一灰,心裏默默的把文玉兒又罵了一通。
這作死的喪門星,又讓她在外人面前沒臉了。
退回文姝兒身邊的文玉兒安安靜靜的站着,好似自己不存在一般。
太后娘娘不喜,那她就裝鵪鶉好了。
殊不知這隻鵪鶉讓雙雙跨進來的某人看了個正着。
皇帝和高臨雙雙進來,一起給太后磕頭,獻上精心裝備的壽禮。
一直沒有說話的麗妃冷眼瞄了文姝兒一眼,伸手撫了撫鬢。
“妹妹給太后娘娘,裝備的什麼神祕大禮?能否讓我等也開開眼?”
一直忍着沒開口,麗妃等的就是這一刻。
文玉兒擡眸不着痕跡的,瞧了得意滿滿的麗妃一眼,早就猜着會是她,沒想到還真是。
瞧她那得意樣,一會被打了臉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不過這不關她事,這裏是文姝兒的戰場,她只要站着看戲就好。
嗯,必要時可以遞個刀呀什麼的。
“麗妃見笑了,雕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妾身還是悄悄呈給太后娘娘好了。”
文姝兒十分了解這位老對手,故意欲擒故縱道。
“喲,什麼好東西不能讓我們大家瞧瞧?”
麗妃並不在意,文姝兒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沒來得及,準備件像樣的禮品。
反正那玉佛毀了。
說起來真是令她生氣,費心費力尋回來討好太后娘娘的玉佛,竟然還有一尊姐妹篇,並且偏巧賣給了文姝兒。
皇帝的兩個姬妾你來我往,把衆人的胃口調得高高的。
太后娘娘先忍不住了,“不管是什麼,都是你們的一片孝心,拿上來瞧瞧吧。”
文姝兒忙道了聲是,吩咐梓桑把東西呈上來。
貴婦們伸長了脖子望着門外。
<
br />
很快在衆人期待的眼神中,梓桑託着銀漆托盤進來了。
太后瞧着托盤裏一盤子草,皺了皺眉,“這是……”
麗妃差點沒笑出聲來,難怪文姝兒要裝模作樣了,這一盆子的草!!!
衆婦人也是一臉的失望,最近文家風頭很鍵,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去了,像什麼蛋糕、烈酒,還有古怪的調味料,真是聞所未聞。
原以來文家必定給宸妃裝備了什麼殺手鐗,沒想到端上來的竟是一盆草。
這是讓太后娘娘喫呢,還是當花養着?
商賈就是商賈,難免小家子氣,看人家麗妃娘娘,出手就是一尊大玉佛,那玉質通體透明。
也有那心細了,仔細觀察了那冰草,不禁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
高臨不動聲色悄悄瞧了眼,一旁打醬油的文玉兒。
“咦!這是冰草?”
文姝兒還沒來得及答話,一腳跨進門檻的紫燕公主,眼尖的說道。
“冰草?這名字到是新鮮。”太后點着頭讚許道。
心裏卻在默默流淚,這後孃她當得容易麼她,在衆人面前絞盡腦汁的給兒媳婦臉上貼金,太后混成她這樣的只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世間獨一份了。
可是她不想要這樣的獨一份,要怎麼破?
不過紫燕公主是個給力的世紀好隊友,聞言蹦蹦跳跳的端過托盤裏的冰草,送到太后面前。
“可不光名字新鮮,您看。”
口水都快滴到冰草上了,上回有那殺神在,她都沒喫到多少。
老天保佑她娘不愛喫,統統賞給她就好了。
文玉兒瞧着某喫貨快掉下來的口水,默默收好那些好隊友的話。
哪是什麼好隊友,明明就是喫貨中的戰鬥機。
太后娘娘低頭一看,顆顆草上沾滿了大大小小的冰珠子。
失聲道,“這……這怎麼做到的?”
大大小小的冰珠子顆顆晶瑩剔透,沾在莖葉上居然顆顆不化,最爲神奇的是葉片的小冰珠,細小的像霧氣一般。
“母后,這菜之所以名爲冰草,就是她天生長成這樣,您仔細瞧瞧,都是長在上面的呢。”
紫燕公主拿起筷子搛了棵,醮上醬塞進太后娘娘嘴裏。
衆貴婦看得那叫一個羨慕啊,又好的閨女啊,要是自家閨女也能如此這般給自己喂口菜,一定幸福的飛到天上去了吧!
紫燕公主也是掬了一把傷心淚啊。
我的親孃唉!
您要麼趕緊喫掉,我眼不見爲淨,要麼趕快賜給我,這樣不上不下的巴巴看着,我可不能保證下一刻,會做出什麼衝動又讓你丟臉的事來。
太后娘娘一口下肚暑氣全消,彷彿回到了少年時光暢遊在,門前老柳樹下的小河中,河水輕輕的包裹着,清涼又舒爽。
“好好好,”太后連說了三個好字,搶過紫燕公主手裏的筷子,連搛了好幾棵下肚。
紫燕公主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玉手,如在夢中。
這狼吞虎嚥的人是誰啊?
她不認識,絕對不是她那,恨不得把優雅兩字刻在臉上的母后。
還有能不能給她留兩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