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管家,因爲辛勞而略顯疲憊的雙眼,因爲這句話變得雪亮。
“味道不錯,”文管家正好拿到一塊牛肉味的,翻來覆去的看餅皮上的花紋,“可有名字?”
像奶油蛋糕什麼的,名字多好聽。
文月兒也不好直接說月餅,就道,“這個倒沒想過,不過是瞧着廚房做的月團挺好,就是那味道……,突發奇想各種餡的都做了一點,留着中秋晚上賞月喫。”
文管家喫着月餅點點頭,“賞月喫餅,圓圓的,還真像圓月一樣,乾脆叫月餅好了!”
‘月餅‘,文玉兒默唸了兩遍。
真沒想到,從頭再來一次,它還是叫這個名,可見都是緣分。
文管家已興奮的站起來,在屋裏來回踱着步子,“月餅,月餅!賞月少了月餅豈不無趣?”
“三姑娘!”他眼睛發亮,“您那方子……”
文玉兒大約猜到他想幹什麼,“回頭我讓珍珠送給你!”
“好,好,好!”
文管家連說三個好字,迫不及待道,“後天就是中秋,咱還有一天半的時間,我得趕緊多備些麪粉去。”
不得不說文老爺、文管家這對cp,天生都是做生意的料子,這麼快連廣告詞都想好了。
“那行,”文玉兒眼睛彎彎笑道,“我也幫幫忙,”站起來,“府中廚房還有很多月餅,我這就回去,以宋玉的名頭,給各位同僚送一些,文家糕點鋪新鮮出爐的月餅去。”
文老爺摸着鬍子呵呵笑,這閨女簡直就是個財神爺,忽然又犯起愁來,閨女都十九了呢,放在家裏嫁不出去,也不是個事兒呀!
平陽侯又趕跑了家中幾個廚子,真是豈有此理,做出來的那些東西,是人喫的嗎?
“父親!”平陽侯世子有些無奈,“照您這樣的,上哪招廚子去?”
原先是五六天換一回廚子,現在倒好,一天要換五六個廚子。
“怎麼就招不到廚子了?”平陽侯就不相信了,“招不着廚子,他宋家的那些廚子從哪來的?”
“我的爹呀!”平陽侯世子氣結,“人家那是廚子厲害,分明是有個廚藝了得的閨女好不好?”誰讓您老人家沒有閨女來着!
平陽侯一噎,橫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真是可惜了!
可惜這兒子年紀大了些,如果年紀再輕上那麼幾歲,把那文三娶回來,他還用招什麼廚子啊!
平陽侯世子,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還不知道,自己差點讓他老爹給賣了。
年紀相當的倒也是有,平陽侯下意識的,拿起桌上的糕點啃了一口,只可惜都是庶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人家不會同意,雖然是個商戶,但人家好歹也是皇親國戚不是?
孫子年紀……,咦!平陽侯的注意力被手裏的餅子吸引了過來,“這是哪個廚子做的?快把人我過來,本侯要賞賜於他!”
平陽侯世子,也不知道這糕
點是哪個廚子做的,招了一旁伺候的小丫鬟,“知不知道這是哪個廚子做的?去把人給叫過來!”
不過,小丫鬟雖不知這糕點是誰做的,卻是個機靈的,聞言立即道,“奴婢這就去!”慌忙跑去廚房找廚子去了。
在小丫鬟看來,廚房攏共那麼五六個,做糕點的師傅,別說平陽侯喫得高興,有賞賜,就是沒有,把人找出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哪知偏偏還真就問不出來,沒有一個廚子承認是自己做的,小丫環傻眼了。
平陽侯夫人從宮中回來,家裏正當雞飛狗跳的。
“怎麼了,這是?”瞧着跪的這一屋子的丫鬟僕婦,平陽侯夫人驚悚了。
“沒用的東西!”平陽侯餘怒未消,“養着這些人都是白喫飯的,找個廚子都找不出來。”
“廚子?什麼廚子值得你如此上心?”
這死老頭子越來越出息了,如此的興師動衆,就爲找個廚子?
平陽侯夫人,目光落到平陽侯手中的糕點上,有些哭笑不得,“這是早上宋玉宋大人,差人送過來的,說是明天中秋節了,文家鋪子裏,新出了一種叫月餅的糕點,送給咱家賞月應應景,我就隨手裝盤子裏了。”
瞧這死老頭猴急樣,莫非挺好喫?將信將疑的平陽侯夫人,伸手就要拿一塊過來嚐嚐。
平陽侯伸手一擋,把一盤月餅都護在懷裏。
這個動作做的,真是令平陽侯世子看不下去了,這還是他老爹嗎?還是腰纏萬貫的平陽侯嗎?
怎麼跟百世沒喫過東西似的,這麼幾塊破月餅至於嗎!
“來人,去文氏糕餅鋪子買月餅去!”瞧着他老子小狗護食的模樣,不禁嘴角抽了抽,“多買點回來!”
管家帶了一小廝親自去買,一炷香,後一小廝汗流浹背的回來了,一面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水,一面對平陽侯世子道,“世子,那月餅品種實在太多了,管家問買什麼口味的?”
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張紙,琳琅滿目的寫着各式月餅的品種和口味。
平陽侯世子還沒來得及伸手,那紙就被平陽侯搶在手裏,匆匆掃了一眼,“都要!這些,這些,這些,通通都要。”
小廝狂汗,“侯爺,那小的得再帶幾個人去排隊,你是不知道啊,買個月餅的人可多了,不同的口味得分別排隊。”
搶的人越多,說明越是好東西,平陽侯可着急了,“那你還愣着幹啥,還不快去!”
小廝一迭聲的答應着,飛也似的跑了。
相似的情景,在許多府裏都有發生,但也有例外的,比如高臨就瞧着那一碟子月餅皺了眉頭,“就這麼一碟子點心,就想把本王給打發了?”這弱雞滴日子是不是太好過了?
“去宋府跟他說,本王不愛喫這勞麼子點心,快點滾過來給本王做麪條。”說着隨意拿過月餅咬了一口。
高秋忍不住腹議,不愛喫,您還啃那麼大口?依我看不愛喫是假,宋大人就差了個丫鬟,沒有親自送過來不樂意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