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上玉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奪權
    難怪這個蠢貨那麼久也不回來覆命,原來……

    孫氏尖叫着衝進去,一巴掌把衣衫不整的婢女扇到地上,伸出長長的指甲,對準田羽安的臉一頓猛撓。

    被打蒙了的婢女,很快清醒過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田羽安也有些蒙圈,自己好好的走在園子裏,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後腦勺一疼,什麼也不知道了。

    然後就好像做了個美夢一般,他夢見自己騰雲駕霧來到了天宮,天宮裏的仙女在他面前跳舞,跳着跳着那仙女開始寬衣解帶……

    仙女送上門,不要那不是傻瓜?

    於是,舔了舔嘴脣,他就不客氣了,正當他和仙女兩個飄飄欲仙之時,怎麼好像看見了孫氏那張醜臉?

    緊接上臉上的痛感告訴他,可不就是孫氏那潑婦嗎?

    再一瞧,涼亭外頭站了一圈,他的姬妾們。

    孫氏還在不依不饒的往他臉上招呼,平時在屋裏欺負他也就罷了,他好男不跟女鬥。

    可當着一羣的姬妾,你讓他田羽安臉面往哪擱?

    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呢,田羽安平地一聲吼,與孫氏扭打到了一處。

    涼亭外的一衆姬妾那叫一個痛快啊,嘴裏叫着,“別打了,別打了。”卻沒有一個人真的上前,甚至一邊叫還在一邊偷着樂。

    直到有雜亂的腳步聲走近,衆姬妾們才一股腦兒,衝進涼亭去拉架。

    “怎麼回事?”田羽安的親孃第一個衝了進去,緊接着一聲乾嚎,“哎呀,我的寶貝啊,你怎麼成這樣啊!”

    緊跟其後的秦氏、田坤、田鈞樓,一起跑了過去。

    只見那夫妻倆勇猛的混戰在一處,田羽安滿臉抓痕鮮血淋淋,原本就不整齊的衣袍也扯破了。

    而孫氏也好不到哪裏去。釵環散了一地頭髮散亂,腳上的鞋子都掉了一隻,雪白的綾襪踩成了灰色。

    拉架的姬妾們也受到了波及,這個被抓散了頭髮,那個被撞破了嘴角,地上更趴着一個驚慌失措,衣衫不整的丫鬟。

    田鈞樓氣得臉色發青,“簡直是胡鬧。”

    田坤忙找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僕從,將打成鬥雞眼的的兩人拉開。

    孫氏又將目光對準了那丫鬟,吵鬧着要將她發賣了去,田羽安今夜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孫氏說東他偏要往西。

    孫氏要把那丫鬟發賣了去,他卻偏偏不讓,不僅如此還叫囂着把那丫鬟收了房,夫妻倆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吵得人腦仁子疼。

    秦氏和田坤畢竟隔了一房,不好管人家夫妻房裏的事,站在一旁閉口不語。

    田鈞樓身體不好,說一句話咳三次,似乎也無力管教這夫妻倆。

    這守歲夜,變成了這夫妻倆的吵架夜,衆人的看戲夜。

    吵鬧聲很大,放完煙花的文玉兒、高臨、田羽平和田不白也被吸引了過來。

    文玉兒一經現身,孫氏尖厲的嗓音嘎然中止,丟下吵的口沫橫飛的田羽安,朝着文玉兒飛撲過來,“賤人,一定是你搞的鬼!”

    這丫頭明明就是她打發了去引誘“青蘿”的,人沒引過來,一眨眼這賤丫頭卻和田羽安搞到了一起。

    這賤丫頭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到底有多大膽她能不清楚嗎,肯定讓“青蘿”這賤人給教唆的。

    秦氏立即鐵青了臉,田鈞樓這一房,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她不管,可是這是屎盆子扣到“青蘿”的頭上,還要看她答應不答應。

    平素不發威,真當她是麪人不成。

    高臨卻先她一步擋在了文玉兒的面前,把飛撲過來的孫氏推了個踉蹌。

    “好好好,好的很!”孫氏接連二三的受到欺負,理智被熊熊的大火給吞沒了,嘴裏不乾不淨的罵起了文玉兒和高臨,什麼賤人、破鞋、鄉下土豹子、龜公、活王八,紅口白牙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高臨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劍,周身的氣壓降至冰點,“嘴裏再敢吐一句屎,小心割你的舌頭。”

    原本就猙獰的面目,因爲太生氣,臉上縱橫的刀疤都豎了起來,黑暗中瞧着,更像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

    孫氏嚇得尖叫一聲,雙手捂住嘴脣。

    這下總算安靜的,高臨滿意的點點頭頭,他一向都覺得,對於那種不講道理,牽扯不清的蠻子,還是用拳頭說話更有效率。

    瞧,這呱噪的青蛙,不就乖乖閉嘴了嗎。

    秦氏一向不屑多管閒事,可今夜孫氏觸犯了她的底線,冷冷的瞥了眼被高臨的刀劍,嚇成鵪鶉的孫氏。

    “侄兒媳婦,論理我這個做嬸嬸的,不該管你們房裏頭的事,可是你看你,這連一點小事都管不好,大過年的,弄得雞飛狗跳,既然沒能力。”

    秦氏的目光,掃過田羽安一衆姬妾,“你們房裏人多,想必也是藏龍臥虎,不如從中挑個有能力的,給你搭把手,羽安侄兒的傷勢不傷,少說也得休養個個把月,你呢就安安心心的伺候他吧!”

    竟是要奪了她的權。

    按理孫氏上有公婆,的確輪不到秦氏來管教,可誰叫他們這一房,讓信王府養着呢,所謂喫人嘴軟,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秦氏話音落,田羽安的姬妾們個個面露喜色。

    讓這些狐狸精、小賤人,一個個的爬到她的頭上,這怎麼可以,孫氏張嘴就要反駁,反正從此時起,賢良淑德也裝不下去了,索性撕破了臉。

    哪知還未等她開口,這邊友誼的小船早就翻了,田羽安的親孃來了個神助攻,“王妃說的是,這夫君受傷,做娘子的不伺候誰伺候?”

    你瞧瞧她,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把個藥罐子田鈞樓伺候得妥妥當當。

    本來伺候相公就是妻子的本分,更遑論孫氏這悍婦,把她的寶貝兒子打成這樣,更是要把他伺候順心了,以贖罪孽。

    不過沒想到孫氏這悍婦,發起瘋來如此的可怕,離了秦氏的撐腰怕是拿不下她,眼珠子一轉,在田羽安一衆妾室中,指了個平時沒少拍她馬屁、看着又順眼的妾室。

    “你,就你!大少奶奶要安心照顧大少爺,你們房裏頭的事,暫且就先交給你啦!”

    哎!田羽安的老孃偷偷抹了一把汗,這姬妾太多也是個麻煩,鶯鶯燕燕的一大羣,完全記不得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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