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不會也是求娶文三吧!”
高臨當衆牽了文玉兒小手,昭示自己的主權。
要不是怕事後,流言蜚語的議論小妮子,就直接擁嬌入懷了。
陸希溫溫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白牙,“秦王放心,在下沒有奪人所好的愛好。”
高臨望着他的白玉牙,悄悄翻了個白眼。
好假!
聽得此言,皇帝的臉色終於稍好了一些,“哦,不知八皇子看中了哪家閨秀,說出來待朕爲你作主。”
陸希垂下眼簾,叉手施禮,“瑞王府的哲佳郡主,賢良淑德溫婉可人。”
皇帝瞧了一眼端坐案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瑞王爺,心下詫異不已,哲佳確實是個好的,可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看來宮外的情報網還是太弱,是時候加派人手了。
“八皇子眼光真好,哲佳確實是個好的,你們的婚事朕準了。”
皇帝哈哈大笑,總算還有一個識趣的明白人。
陸希上前謝恩,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他就知道有前面兩個,犧牲掉的出頭椽子,他的請求準成。
要不要給,有成人之美的兩位仁兄,包個大封紅呢?
就怕人家覺得他,故意在失敗者面前得瑟,哎真傷腦筋啊!
衆大臣和女眷們,紛紛向瑞王、瑞王妃道喜,興致高漲的皇帝還給瑞王夫妻倆賞了酒。
整個宴席上,一直忐忑不安的紫燕公主,默默舉起筷子,搛了第一口菜放進嘴,皇帝哥哥已經很煩了,她就不要再上去添亂了。
有了陸希這樁好事,稍顯低迷的宴會氣氛又高漲起來,宮女們端着美味佳餚,環佩叮噹的穿梭在宴席當中,杯光錯影君臣同歡。
宴席一直進行到亥時杯盡盤空,衆人才簇擁着,在提燈宮女的引路下離開皇宮。
察克不死心的緊走兩步追上文玉兒,晃了晃手中的飾物,“不知文三娘子對‘道義’一詞怎麼理解?”
文玉兒笑了笑,“道不同,不相爲謀,小女子的道義與殿下的,不在同一條道上,不聽也罷。”
說着踏上文家的馬車,在高臨的護送下揚長而去。
其實她何嘗沒有聽出來,察克指責她對阿莉爾不講道義,只是她並不欠阿莉爾什麼。
阿莉爾放他們離開,不過是還她的恩情,她們之間扯平了,她並不欠阿莉兒什麼,無關道義。
況且青霜國曆來部族間爭鬥不休,阿莉爾兒歹也是族長之妻,爲了收攏人心,維繫部族間的平衡,察克也不敢對阿莉兒怎麼樣,反倒是她接受了察克的危脅,阿莉爾到是真的危險了。
瑞王妃回到家,越想越覺得氣不順,對身旁的嬤嬤道,“去把哲佳給我叫過來!”
榻上端着碗,喝解酒湯的瑞王聞言,放下碗,“都這個時辰了,哲佳只怕早就睡了。”
瑞王人到中年,卻沒有其他王爺,那樣大幅
便便的肚子,依然清俊逸朗,以往瑞王妃瞧着也是賞心悅目,今日則不然。
瑞王妃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去那麼遠的地方,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着面……”
早知如此,上次賞菊就該強行給她定下一門親事,男方哪怕再差,有她和瑞王爺鎮着,哲佳的日子辛苦不到哪裏去。
瑞王爺摸摸鼻子,“我這不是想多留她兩年嘛……”,皇室的孩子不愁嫁,誰能想到有這麼一出呢?
夫妻倆悽悽惶惶,一夜都沒有睡好覺。
第二天頂着兩熊貓眼,把哲佳郡主叫了來,王嬤嬤應了聲,掀起厚厚的門簾,外面竟然飄起了鵝毛雪花。
“王妃,下雪了,郡主腸胃不舒服,您看?”王嬤嬤撩着門簾遲疑道。
瑞王妃冷言冷語,“我這屋裏燒着銀絲炭呢,凍不着她。”
王妃這是氣狠了,王嬤嬤嘆了口氣,打着雨過天晴傘,穿過門廊,消失在風雪中。
很快,哲位郡主帶着一身寒氣推門而入,幾片雪花隨着寒風飄進炭盆,被旺旺的炭火發出嗤嗤的聲響。
昨日哲佳郡主被折騰的不輕,到現在臉色還有些蔫,本來要興師問罪的瑞王妃,一股子氣也泄下去。
忙不迭的從臨窗的大榻上站起來,“外面下雪了,怎麼也不穿個斗篷,本來身子就不好,回頭再凍着瞭如何是好?”
一握哲佳郡主的柔夷,果然指尖發涼,忙不迭的高聲吩咐王嬤嬤,“去把廚房燉着的燕窩,舀一碗來給哲佳。”
這孩子也太不懂得照顧自己的,這要離了她怎麼是好?
王嬤嬤高興的應了一聲,去廚房盛了一盞溫熱的燕窩,給哲郡主。
瑞王妃一邊看着她喝燕窩,一邊細聲細氣的問,可還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再喊個御醫來把把脈,諸如此類瑣碎的問題。
待哲佳郡主喝完燕窩,一旁候着的丫鬟遞上毛巾,擦了擦嘴,又用茶水漱了口,端王妃才問她,何時識得的流月國八皇子。
哲佳郡主滿頭的霧水,“母妃,你說什麼呢?最近她們一個個的,都沒空陪我玩,整天在屋裏窩着,渾身都快長毛了,哪裏認得流月國的什麼八皇子?”
這人是圓是扁,她都不知道好嘛?
其實瑞王妃也知曉,雲茶和白曉顏懷了身孕,哲佳郡主沒人玩,好些日子沒有出過門了,只是這八皇子點名要哲佳,如果說兩人不認識,真的不怎麼令人信服。
“你再好好想想,”瑞王妃淳淳善誘,“比如哪天你偷偷上街,撞見個什麼人?”
哲佳郡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道,說這話您不覺得虧心啊?我哪回偷偷上街,逃過你的法眼來着?
難不成是昨日?
昨日腸胃不舒服,喫什麼都覺得嘴裏沒味道,忽然就有點想喫糖炒栗子,她記得王府的後巷就有一家炒記。
可能昨日流年不利,做什麼事都不順,炒記的最後一包糖炒栗子,也在她出手前,被一年輕人買了去。
那個人是流月國八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