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上玉 >第二百六十八章 歪打正着
    熱熱鬧鬧的吃完麪條,高臨終於盼到了與文玉兒獨處的時間。

    一部分災民移去了他處,縣衙寬敞了許多,文玉兒一行也早從帳篷裏搬了出來。

    當然雖說寬裕了那麼一些些,也只有文玉兒身份高,能擁有一個獨間,其他都是兩到三人合用一間。

    高臨洗漱完畢,就見燈下一美人,披散着頭,在案上不知寫些什麼,溼漉漉的長還在往下滴小水珠。

    笑着搖了搖頭,這二貨什麼都好,就是不在乎諸如此類的小細節,順手扯下自己肩頭的毛巾,給那貨擦試頭。

    文玉兒甩甩酸澀的胳膊,舊話重提,“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嗎怎麼突然就過來了”

    高臨親暱的颳了刮她的鼻子,“你捅這麼大的婁子,我不來,怎麼辦呢”

    接到劍影的密信,他嚇都嚇死了,立即馬不停蹄的往房縣趕,這傻大姐真是什麼馬蜂窩都敢捅。

    文玉兒挑了挑眉,“什麼意思”

    高臨就道,“你知道那豐大錢莊幕後老闆是誰”

    “是福王”

    文玉兒眨眨眼,又撓撓頭,“不認識什麼來路”

    請原諒,她這半路穿越過來的,除了朝堂上每天要碰面的,其他一個不認識。

    這什麼福王,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些時候頭也擦乾了,高臨扔了毛巾,朝羅漢牀上一靠,往腰下塞了一隻金錢蟒靠枕,竟是開始說故事了。

    “當年先帝還只是位皇子能和他一爭大位的,也只有那位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福王”

    文玉兒撓撓頭,總覺得這話有哪裏不對勁,想了半天,總算品出了一點味道,先帝不就是高臨的老爹麼哪有兒子稱呼老子爲先帝的叫人聽着怪怪的。

    思想開了一會兒小差,回到原地,高臨的故事纔剛剛開了個頭,“兩人不相上下,誰都想要那個位置,先先帝也是覺着這個也好,那個也不錯,左搖右擺拿不定主意”

    “可他心中也明白,不拿出決斷,長此下去必定禍起蕭牆,恰好兩人同時被賜了婚,先先帝就道兄弟倆,誰先得了繼承人,皇位就歸誰所有。”

    “然後,先帝先得了當今聖上”文玉兒剝着桔子替他總結。

    這桔子隔壁金縣來大銀行存錢的商賈,帶給大掌櫃的禮物,雖說賣相不太好,味道還不錯,甘中帶甜,並且桔肉細膩。

    喫一片桔肉嘴一張,口裏的桔子籽劃出一條拋物線,準確的落入窗外的泥土。

    “說說吧,這個福王有何過人之處”

    一個失敗者而已,如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哪值得人花心思。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高臨應該注意他很久了,士農工商,行商是最低賤的行業,許多所謂有氣節者,寧願餓死也不會自甘墮落的輕比賤爲商。

    並且朝廷明文規定,朝官不得經商,身爲一個王爺,更應該爲百官作表率,是以福王要開辦錢莊,必定隱藏的極其深厚。

    如不是早就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刻意查探,根本不可能知道其開辦錢莊事宜。

    這個福王,前世裏歷史學的還不錯的文玉兒,嗅到點陰謀論的味道。

    這時只聽眼眸沉沉的高臨意味深長道,“這個福王很有點意思呢”

    燭光投在他線條分明的臉上,勾勒的剛毅的輪廓越明晰。

    “一切算是塵埃落定之後,諸多皇子中福王第一個站出來表態,上書先先帝,表示願意前往封地。”

    這一段歷史,文玉兒也有所耳聞,說是本朝開國之後,始祖皇帝把自己的各個兒子分封爲王,泥腿子爬上高位,也沒那麼多的規矩,各位王爺雖然有自己的封地,卻繁華的京都住着,竟未有一人前往封地就藩。

    往後就形成了這不成文的陋習,以至於以後歷代就位的皇帝,很想把自己的兄弟們趕回封地,有始祖皇帝的榜樣在那裏,開不了這個口。

    本朝京城裏只有一個瑞王,文玉兒還挺奇怪的,不過那時的她,正苦惱着,怎樣多賺幾塊免死金牌掛在身上,保證自己的小命夠長,千萬別提前領了盒飯,旁人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成年往事,哪裏會去關注

    再說了皇家的事情,翻開厚厚的歷史檔案,不就是那麼回事嘛

    當初事不關己,當然可以高高掛起了,如今無意中被牽扯了進來,趕鴨子上架,不想關注也不行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不然前世就憑她那“狗不理”的尊容,能成爲金牌銷售纔怪。

    高臨也是這個想法,當年他與當今皇帝所謂的帝位之爭,其中就有一隻幕後推手。

    當年知道所有真相的他,從未有過那種心思,並且應着先前先太后的鳳命之說,人人都對先太后所出的當今聖上,抱着理所當然的皇位接班人之心。

    先皇其實也是這個意思,性格綿軟一些有什麼關係又不需要他開疆拓土,並且性子綿軟纔不會對自己的兄弟下狠手。

    先皇可以對自己的諸兄弟狠一點,卻無法眼看着兒子兄弟相殘,所以當今聖上是他最好的選擇。

    至於高臨,不過是他武力值高,先皇帝覺得終於有一個,有能力給他守大人的兒子,再不用依靠着別人,又不得不提防別人功高震主的尷尬,是以對他格外的看重。

    不知怎麼的就流傳出那樣的流言,先帝很是憤怒,一面父子三人將計就計演了一齣戲,一面立即派出親信徹查此事,可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眉目來。

    不過雖然沒查出是誰,倒也不是無跡可尋,種種跡象表明,必是先帝某一位仍不死心的兄弟所爲,或者是幾位的聯手也未可知。

    原本這些王爺還每三年進京一次,經過此事先帝了怒,令他們沒有詔書不得入京,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

    高臨這些年一直在外很少進京,其實就是在暗地裏繼續追蹤調查此事,這個人隱藏的極其深厚,這麼多年只查到了一些皮毛,隱隱有個懷疑的對象。

    不曾想文玉兒這個二貨,到打歪打正着,證實了他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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