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上玉 >第二百八十九章 提前
    “噗”

    丫鬟上的茶水,文玉兒剛喝了一口,直接噴了下手的田羽平一臉。

    “咳咳”文玉兒一邊咳嗽,一邊對被她噴了一臉茶葉末子的田羽平道歉,“對不起啊本官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叫你老爹的,豪言壯語給驚到了。

    “那什麼,信王爺是吧下官這丫鬟下官早就收用過了。”您說您這接盤俠合適嗎

    田鈞樓臉上神色變換一刻,突然拍了拍文玉兒的肩膀,“老弟瞧把你急的,我這不是府中缺個女主人,招待郡主嘛”

    文玉兒眨巴眨巴眼睛,這田鈞樓是什麼意思她可不認爲他是那種昏聵到,擡一個婢女當正室的急色鬼。

    “下官這丫頭又粗又笨,承蒙信王爺誇獎。”文玉兒打了幾句太極,把這話頭給揭了過去。

    田鈞樓又試探了幾句,發現這個宋玉雖然滑頭說話滴水不漏,似乎對他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虯髯須那件事,應該真的只是巧合,既然不是衝他而來,那麼也就沒什麼必要再談下去。

    田鈞樓又敷衍的說了幾句恭維話,請文玉兒入席。

    酒過三巡,文玉兒突然覺得下腹一熱,一股熱流滾滾而出。

    尼瑪

    狗帶了

    大姨媽提前光顧了

    春衫比較薄,來勢洶涌的這麼一大波,只怕是透透的了。

    “怎麼,宋大人不舒服嗎”田羽平清眸中滿是關切。

    那些裝瘸的日子,叫他練就了一身觀察入微的本事,文玉兒臉色稍變,就察覺到了。

    文玉兒攏了攏衣襟,“南方呆慣了,有些不適應西北的氣溫。”

    揚聲喊田月鳳,“小菊,把我的斗篷拿過來。”

    這會兒文玉兒無比慶幸臨走之前,墨菊說晚上寒氣重,把一件大紅斗篷硬塞給她。

    田月鳳把斗篷給她披上,文玉兒感覺安全多了。

    強忍着坐了一會兒,藉口上官房,離開了席面。

    臨走之前,特意悄悄地用斗篷的一角,擦了擦椅子“毀屍滅跡”。

    “快把我的那套備用的衣服拿了來。”

    出了宴席,聽文玉兒迫不及待的對田月鳳說道。

    古代女子出門赴宴都會多帶一兩套衣服,以備不時之需,文玉兒覺得這個習慣挺好,所以不管是作爲文家老三的她,還是萬人矚目的美男子宋玉,每次出門赴宴,她都會多準備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

    這不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從文玉兒突然要披斗篷開始,田月鳳就覺得她很不對勁,跟這貨認識這麼多年,啥時候見她在屋裏穿過斗篷

    還不習慣西北的天氣,那年押運糧來的不是西北

    既沒有灑酒水,又沒掉米粒在衣服上,突然的又要換衣裳

    田月鳳心中一凌,“酒裏該不會是下了毒吧”

    伸手扶住文玉兒的胳膊,“要不要緊,還走得動不”

    文玉兒:“”,大姐,你話本子看多了吧

    好歹她也是朝廷命官,就算田鈞樓父子想要殺了她,也不能這麼高調的給他下帖子,明目張膽的下毒吧

    如今的信王府,都是田鈞樓的父子的耳目,文玉兒也不好多說,悄悄掀開大紅斗篷。

    “這回你總該明白了吧”文玉兒掩好斗篷。

    還真是挑的好時間

    田月鳳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這個怎麼辦”

    田月鳳指着她換下來的,那身污穢的衣裳。

    “把它藏在咱馬車的暗格子裏,路上當心着點,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

    此次宴席田家父子只請了文玉兒一人,原本就不是真的想請客喫飯,開宴沒過多久,田鈞樓就找了個藉口先走了,文玉兒再一上官房,就剩田羽平一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無聊的田羽平四處亂看,無意中目光掃過文玉兒坐過的椅子,就在收回眸光之際,光滑如鏡的紫檀木椅面,一個米粒大小的暗紅色印記,引起了他的注意。

    慣常田鈞樓和他,父子兩人一起喫飯,那個是他的座位,每天都坐在這個位置上,似乎並沒發現這張椅子有如此瑕疵。

    好奇的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摳了摳。

    居然被他摳掉了

    田鈞樓瞧着自己指甲縫裏,那一絲暗紅的污垢皺了皺眉。

    本該讓丫鬟打水淨手,卻鬼差神使的舉到鼻尖聞了聞。

    血腥味

    怎麼會是血腥味

    驚詫不已的田羽平,手指湊到鼻尖,又仔細的聞了聞。

    不錯就是血腥味,和他第一次殺人時,匕首尖上滴下來的味道一模一樣。

    田羽平眸色深深,招過一旁候着的小廝耳語了幾句,小廝點了點頭道了聲“是”,步伐匆匆的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文玉兒回來了,“抱歉啊,走錯了地方,讓你久等了。”

    田羽平撤了酒杯,親自給她換了一杯清茶,“西北天氣不比得京城,喝杯茶暖暖吧”

    眸光不經意的瞟過他的袍角,換過衣裳了

    雖說兩件衣裳一模一樣,可是適才那件袍子,左下角有個小小的泥點子,而這件沒有

    不僅如此,此刻的“宋玉”,身上還有着一股,淡淡的皁角的清香,只有洗過剛上身的衣裳,纔會有這樣的味道,然後會越來越淡,最初消失在空氣中。

    按理,宋玉這件袍子穿了一整天,皁角的香味早就該消失了,並且在宋玉上官房之前,他可沒從他身上聞着這股皁角味。

    一時間,田羽平心中五味陳雜,其中更夾雜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隱的興奮之意,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讓他摸不着頭腦。

    彷彿心中空了的那一塊,被另外一種物質給填滿替代了,雖然不再是被挖掉的那一塊,卻莫名的合適。

    莫名的,文玉兒就覺得自己走錯了片場,一出一進之間,畫風大變樣啊

    很快,田月鳳回來了,文玉兒狀似無意的瞟了她一眼,田月鳳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田羽平不動聲色的假裝喝酒,卻把兩人的互動,一點不落的看在眼裏。

    沒過多久那小廝也回來了,在門外探頭探腦。

    “抱歉我出去一下”田羽平打了個招呼,越過文玉兒走出門外。

    小廝又田羽平一陣耳語。

    “當真”田羽平眸中顏色深似大海,“你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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