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上玉 >第二百九十一章 卑鄙
    “你先走”

    文玉兒把高臨推進竹林之中,剛轉身田羽平就帶着人追來了。

    “宋大人原來在這兒啊,讓我好找。”

    文玉兒乾笑兩聲,“王府太大走着走着迷路了,”悄悄踢了踢草叢中的綠衣丫鬟,“你來的正好,麻煩帶我們出去吧。”

    田羽平悄悄瞄了眼草叢中露出的一角綠色,“宋大人瞧着醉的不輕啊,如此,在下怎放心宋大人歸去,來呀送宋大人去客房歇息。”

    “誰敢”劍影抽出腰間軟劍,擋在文玉兒的面前。

    “沒聽懂我的話嗎”田玉平眸色深深,沉聲喝道。

    護衛們一擁而上,刀光劍影之中,卻沾不着劍影半分衣角,不消片刻,更是一個個叫劍影打倒在地,哎喲哎喲的叫喚。

    好厲害的功夫

    田羽平深譚似的雙眸閃過一抹精光,想不到宋玉身邊,有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在。

    小小文官,竟能勞動如此高手在身邊,反觀自己這裏

    “廢物”田羽平踢了腳,腳底下躺着的侍衛,撿起丟在一旁的長劍,繁瑣挽出一朵劍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架在田月鳳的脖子上。

    “宋大人請吧”

    在他父親討要小菊時,他就瞧出來了,這個小菊對宋玉很重要,就拿她賭一把了。

    哪怕賭輸了也不要緊,在他的地盤上,還怕他們飛了不成

    文玉兒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卑鄙”

    那雙噴火的眸子,叫田羽平臉色一變,腦海裏浮起另一雙相似的,總帶着微微笑意的清亮眼眸。愣怔片刻自嘲的勾了勾脣,“我從來也沒說過自己是個君子,不是嗎”

    爲了達到目的,他可以裝瘸,可以放棄心愛的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前去赴死,卑鄙算得了什麼值多少銀子

    田羽平刀架着田月鳳擡了擡下顎,冷冷的說道,“請吧”

    爲了田月鳳,文玉兒只得投鼠忌器。

    田羽平押着田月鳳,帶着文玉兒來到一處院落,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竟然是從前青蘿住過的院子。

    “田羽平,能放了我的丫鬟了吧”

    文玉兒端坐在,曾經青蘿坐過數次的錦杌,揚聲說道。

    “別急呀”

    田羽平人蓄無害的笑着,朝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走到劍影面前,打開蓋子,從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

    “讓他把這藥丸喫下去,我就放了你的婢女。”

    “什麼藥”

    田月鳳的命是重要,可劍影的命也是命。

    要她用劍影換田月鳳生,抱歉,她還真做不到。

    見文玉兒如此護着劍影,田羽平心裏酸溜溜的,很是喫味,酸不溜丟道,“放心,那不是什麼毒藥,只不過你的侍衛武功很厲害,我不怎麼放心,只要他吃了這軟筋散,我保證不動你婢女一根寒毛,怎麼樣很公平吧”

    公平個毛線啊

    文玉兒咬牙切齒,“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還真是護得緊呀

    原本沒想要在侍衛的命,如此一來,還真的不得不死了,不過嘛,目前先留你一條小命,等日後

    田羽平朝那侍衛呶了呶嘴,那待衛毫不猶豫的將那褐色藥丸吞進肚裏,又從瓷瓶裏倒出一顆,同樣的褐色藥丸攤在手心,遞到劍影面前。

    劍影拿起藥丸一口吞了下去,有王爺在他有什麼好怕的,哪怕真是死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當八歲的高臨,把他從雪地裏救出來那一刻起,他就發過誓,可以爲高臨做任何事,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回你滿意了吧”文玉兒站起來,居高臨下的逼視着田羽平,“放了我的丫鬟。”

    田羽平收劍放開田月鳳,“你好好休息吧”

    臨走又對滿院的丫鬟道,“好好伺候宋大人,如有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

    文玉兒撇了撇嘴,這是警告她不要亂跑嗎她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這些人的命關她什麼事兒

    大地吞噬了天邊最後一縷曙光,春桃捻起火摺子點燃了營帳裏的油燈,橘色的柔光驅散了滿屋的黑暗。

    “宋大人回來了沒”

    斜躺在牀上的田不白,大半的臉埋在陰影裏。

    春桃眼瞧着半明半暗中的田不白,心道這位可真是個怪人,不說謝謝她們郡主、小王爺的救命之恩,光盯着宋玉問。

    上次在王府後頭的小巷子裏,瞧着挺正常啊

    春桃悄悄瞥了瞥他的額頭,額頭上纏着一陣厚厚的紗布,莫不是腦袋被打壞了

    “赴宴喫酒哪有這麼快回來的”春桃擡頭望了望天,“起碼還得有一兩個時辰吧”瑞王經常舉辦各種宴席,這種事她有經驗。

    別說一兩個時辰,就是三四個時辰田不白也是不怕的,怕就怕田羽平父子把人扣下來。

    宋玉送哲佳郡主去流月國和親,田鈞樓父子只不過,是想取他們父子而代之,以他對這對父子的瞭解,試探是肯定有的,要說會把宋玉怎麼樣絕不可能。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是文玉兒這一趟進了信王府大門,要想全首全須的走出來很是困難。

    高珏提了一罐子瘦肉粥過來,“大俠先喝點粥吧,喝完之後再給我講講,軍營裏頭的那些事情。”

    高珏雙眸閃亮,一瞬不瞬的盯着田不白。

    高珏給他換藥,唧唧歪歪說了很多廢話,問他疼不疼,田不白惦記着羊入虎口的文玉兒,哪有心思搭理小屁孩。

    隨口敷衍道,“這點小傷算什麼瞧見旁邊的那道疤了嗎那是年前上陣殺韃子,叫韃子小頭目砍的,當時骨頭都露出來了,小爺還不是照樣一槍把他挑於馬下。”

    高珏正是上房揭瓦,崇拜英雄的年紀,聽了田不白的話,雙眼放光,一個勁的纏着他,要他講軍營裏頭的事情。

    人家畢竟救了自己,講故事又不是什麼大事,講就講吧,田不白挑着有趣的講了一段。

    哪知這小子還沒完了,非纏着他再講,田不白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兩嘴巴,叫你嘴賤。

    被纏的沒辦法,只得又講了兩段,藉口頭疼要睡覺,把這小爺給趕了出去。

    沒想到這傢伙,見屋裏亮了燈又來了,叫田鈞樓父子折磨,都一聲不吭的田不白,此時只想大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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