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氣匆匆離去,臨走還踢了礙事的門檻一腳。
“你瞧瞧你瞧瞧,我還說不得他了”
哲佳郡主有些遷怒的對春桃報怨。
“郡主”春桃少有的嚴肅,“其實小公爺說的沒錯,就連奴婢這愚笨的都瞧出來了,那個八皇子心思可沒在您身上,既然你無心,他也無意,爲什麼不能攤開來說清楚呢或許有意想不到的解決之道也未可知。”
田羽平大軍圍山那日這丫頭就以爲要被困死在那山頭了,可沒想到踹踹不安幾日之後,戰局居然出現了大逆轉,如今他們竟然毫無傷的,住進了信王府裏頭,所以這丫頭琢磨出了一條道理,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失敗。
哲佳郡主叫她一番話給說動了心,凝眉咬了咬脣,“春桃你說的對,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再壞也壞不過目前的狀況了。”
春桃點頭附和,“誰說不是呢”
正巧田不白想了幾天,也覺得自己作爲一個男人應該有擔當,急匆匆的過來問哲家郡主,願不願意跟他私奔。
哲佳郡主告知田不白自己的猜測和打算,田不白立即覺得事不宜遲,遲則容易生變。
兩人一合計,立即分頭去找田月鳳和6希,那兩人正在園子裏逛花園呢,自然是沒找到了。
田不白撓了撓頭,“不如找宋大人想想辦法吧”
在田不白心裏,文玉兒就是天底下第一聰明人,有困難第一個就想到了她。
宋玉的確是少有的聰明人,哲佳郡主完全相信,只是宋玉能同意幫忙
文玉兒真跟傳說中的醜八怪,田不夜在屋裏開小竈煮麪條喫,田月鳳和6希聞着香味就過來了。
“好香啊,有沒有我的一口”田月鳳開口打趣道。
文玉兒壓下心中的疑惑,“就你的狗鼻子靈。”
田月鳳彎了彎眉,漆黑的雙眸異常的有神,自來熟的拿起桌上的碗碟,自己動手盛面,好心情的對6希道,“宋大人的獨傢俬房面,吃了保證不後悔,要不要也來一碗”
6希勾了勾脣,道了聲好
文玉兒,瞧瞧這個瞧瞧那個,總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不過不管了,先吃麪要緊。
也拿起了碗碟,鍋裏撈麪去,再不動手就要讓這兩貨給搶完了。
只是這面還沒送到嘴裏呢,田不白哲佳郡主又聯袂而來
好吧,滿滿的兩碗麪條,只能再給這兩貨勻二份出來
六個人圍坐在桌子,悶聲不響,各懷心思的專心吃麪條。
文玉兒的眼皮突突直跳,總有一種參加鴻門宴,下一刻要有大事生的感覺。
另外四個人都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感覺。
吃完麪條,溪竹將碗碟收了下去,6希看看衆人,“這件事是由我開頭引起來的,所以還是由我來說吧。”
於是,6希從鴻臚寺偶遇田月鳳開始說起,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對着衆人說了出來。
“所以呢”文玉兒對田月鳳飆,“田月鳳你不覺得欺人太甚了我可是冒着風險帶你出來的,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文玉兒:“”
奶奶個熊,這是抓住她的把柄,喫定她了是吧
田不白賣乖的拉拉她的衣袖,“宋大人,你總不能瞧着我孤單到老吧”
說完竟學着小包子的模樣,賣萌的眨眨眼。
文玉兒瞬間感覺,頭頂上飛過一羣,呱呱亂叫的黑烏鴉
有這麼老的小包子嗎
哎
罷了,罷了
就當爲她大姐文姝兒,除去一個強勁的敵手吧
真是狗了帶了
惜君罔上的罪名裏頭,又加了一筆。
這算不算是蝨子多了不怕癢
“郡主是必須要嫁過去的,皇上賜婚關係到兩國的邦交,不可兒戲”
“不過”在四人各異的神色中,文玉兒又道,“人到是可以換一個。”
對呀,衆人恍然大悟
皇帝賜婚,賜的是“哲佳郡主”這個封號,封號落在誰的頭上,誰就可以是這個郡主。
田月鳳可以頂着這個封號當哲佳郡主,郡主也可以丟了這個封號,做回普通人高佩瑤。
只看一個願不願意頂,一個願不願意丟,旁的人願不願意承認。
想通其中關節的四人不禁喜不自禁,紛紛向文玉兒行禮道謝。
文玉兒卻一擺手,“護送郡主入流月國,本是爲人臣子的本份,我只負責護送郡主,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所以,你們誰也別想把我拉下水。
文玉兒潛藏的臺詞,衆人秒懂,紛紛鄙視她的滑頭兄弟,你的節操呢
文玉兒撇嘴,節操這種東西,該甩牆上的時候就得甩牆上。
送走心滿意足的四人,高臨拍着她的肩膀,“膽子不小啊,玩的好一招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你就不怕”高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不過娘子放心,爲夫會罩着你的”
文玉兒呵呵乾笑兩聲,朝他拱了拱手,心道也不知誰玩的一手好聊齋。
因爲臨時換了選手,文玉兒一行又在田府盤橫了半個多月。
除開皇帝賞賜的那一份嫁妝,端王妃給哲佳郡主準備的通通挑了出來,擡進了田家的庫房,秦氏另給田月鳳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春桃幾個哲佳郡主貼身慣用的婢女也留了下來,秦氏另選了幾個,田月鳳出閣前用過的婢女補上,而大丫鬟的位置空了出來,田月鳳把它留給了落心。
她給太后的書信,已經隨着文玉兒的奏摺一起上京,不久宮裏的麗妃就會病死,落心會求了太后的恩典放出宮去,屆時再在流月國匯合,當然,如果落心不願意,她也不會勉強。
那些工匠也毫無懸念的全都留了下來。
等到文玉兒一行繼續上路,哲佳郡主一行也要悄悄返京了。
“郡主就此別過,我們京城再見囉”十里亭外文玉兒如是說。
哲佳郡主笑道,“宋大人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