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碧藍如洗,清風徐徐,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到是個結伴遊園的好日子。
田月鳳裝扮一新,帶着落心來到文玉兒的屋子,只見文玉兒仍然穿着,那件靛藍的團花長袍直裰。
田月鳳撫額,“怎麼就穿這個出門也不曉得換一件”
世上有這樣心大的小娘子麼
田月鳳的心思文玉兒秒懂,斜眼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小娘子,穿那麼好看幹什麼。”
說着無比得瑟的抖抖袍腳,“你信不信,就算我穿這一身,也必定是小娘子們的焦點。”
田月鳳默然,那倒是自己當初不也是被這張,騙死人不償命的妖媚臉龐給迷惑了嗎
“走了”文玉兒帶上侍衛打扮的高臨,招呼呆的田月鳳。
皇帝已經遣了採購調料的使臣去安陽,文玉兒怕趕不上,派了腳程快的劍影,回去給文老爺送芥末。
反正自高臨接替了劍影的工作,他就閒的慌,正不想在旁邊當級電燈泡呢,派他回安陽倒是正中下懷。
兩輛青布小馬車慢慢的駛向杏子衚衕的右相府邸。
這青布馬車外表瞧着挺簡陋,內裏卻鋪着雪白的熊皮地毯,織錦緞的靠枕,左側壁穩穩地連在一方矮几,几上的茶具棋盤,不管路面多麼的崎嶇陡峭,都像生了根似的牢牢的釘在小几上。
前頭田月鳳的馬車裏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反正文玉兒這邊,一上車就斜躺到了熊皮的毯子上,腰底下塞個雲錦靠墊。
“累死了先眯會兒,到了地方叫我。”
高臨抽抽嘴角,誰叫你喫那麼久的龍蝦,活該
昨日在皇宮裏,兩隻大龍蝦被搶一空,一口沒撈着的某人回到鴻臚寺,氣不過,打溪竹、墨菊上海邊的碼頭,一口氣買了十隻二斤多的龍蝦。
清蒸油炸紅燒香辣,火頭兵煮了給她送過來,一直喫到大半夜。
文玉兒也不知道自己眯了多久,當她醒來,馬車正被高臨指使着沿着杏子衚衕打轉轉。
文玉兒眼波如絲,嗔道,“也不知道叫醒我,這都什麼時辰了”
靠在車壁上手握書卷的高臨,也不知道在看書,還是瞧睡美人,聽到某人的話放下書卷。
“不睡飽了,待會哪有力氣戰鬥”
揶揄的語氣中帶着微微的感嘆。
多想盡快把他納在自己的羽翼下,爲她遮風擋雨,可是他知道這貨不會同意的。
文玉兒就像一個天生的戰士,遇強則強,越是強大的敵人,越能夠激她的鬥志,爆出無窮的能量。
如果把她圈在王府的後院,只會如失去養分的鮮花般,慢慢的枯萎下去,他可捨不得。
馬車停站相府門外的樹蔭下,還未掀開門簾,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就從牆內飛了出來。
真是無憂無慮啊文玉兒挑眉傾聽片刻,伸手掀了車簾,跳下馬車。
“搞什麼鬼”
樹蔭下等候良久的田月鳳,豎眉道。
文玉兒伸手捂嘴打了個呵欠,“抱歉啊,在車上睡着了。”
聞言田月鳳橫了高臨一眼,“你就慣着她吧”
田月鳳彎了彎眉。
理理衣襟兩人一起邁上右相家的門檻。
右相家的花園很小,都比不上文家後院的那個園子,不過園中花木扶疏,景和景之間安排得錯落有致,倒也是別具匠心。
特別是在流月國,這個缺少淡水的國度,能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花園,已經着實很好了。
流月國因爲三面環海,氣溫要比天水國稍稍冷那麼一些些,這個時節,天水國別說桃花了,就連梨花恐怕也落的差不多了。
而此時這小小花園裏的一片桃林,卻開得正豔,遠遠望去,像一片緋紅色的雲海,一羣臉比花嬌的紅男綠女,來來往往的,穿梭在雲海之間。
那位宜蘭小娘子,見文玉兒和哲家郡主前來,大大方方的迎了上來,瞧見文玉兒的那一刻,愣住了。
原來天底下,真有如此好看的少年郎君
一直耳聞天水國的宋玉,容貌出衆,文采更是了得,迷的天水國的小娘子,哭着喊着非君不嫁。
宜蘭小娘子還曾和閨中密友,私底下暗暗嘲笑過,天水的一衆花癡小娘子
那天表妹慫恿着她辦個花卉,邀了宋玉和哲家郡主過府,說實話她還不太樂意。
如今再一思量,道是虧得聽信了表妹的主意,否則真是要生生錯過了,這宋玉本人生的,比傳言中還要仙姿卓越。
被文玉兒的這副臭皮囊迷住的,不光是一個宜蘭,她身後的一衆小娘子,個個都瞧的如癡如醉。
特別是七皇子的同胞妹妹雪尚公主。
自己的親哥哥、母妃均吃了宋玉的掛落,此次雪尚公主赴會,就是要當面奚落奚落宋玉,爲她的母后皇兄報個一箭之仇。
可見到“宋玉”這張驚世絕倫的臉龐後,一顆芳心卻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起來。
看看又騙到一批。
瞧着小娘們,一個個如癡如醉,小郎君們,雙眼冒着名爲嫉妒的火光,個個摩拳擦掌,等不及要滅滅“宋玉”的威風。
田月鳳不由得勾了勾脣角,腦海中想象着,這廝換上女裝站在這裏,畫風突變的場面。
同時側頭嗔了文玉兒一眼,瞧你乾的好事。
文玉兒聳聳肩,怪她咯,天生長成這樣,她有什麼辦法
嗯嗯其實暗暗有些小竊喜。
輕輕地咳了一聲,如癡如醉的一衆小娘子,這纔回過神來。
宜蘭小娘子更是霞飛滿臉,臊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雪尚公主擡眼瞧見田月鳳嘴角的笑意,感覺到自己被嘲笑被鄙視了。
打小在七皇子的影響下,就不喜歡6希這個八皇兄,對這位作爲準八嫂的哲佳郡主,因爲恨屋及屋就沒什麼好感。
現在這個女人,居然敢嘲笑她,鄙視她
不過是個小小的郡主爾,流月國裏,像她這般不入流的郡主,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刁蠻專橫的雪尚公主,當即決定給點顏色她瞧瞧
“你就是那個什麼哲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