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用上了劣質鋼筋,而且地基都已經打好了,嚴寬是不可能同意重鑄地基的。
因爲地基一旦重鑄的話,那麼花費的代價太大了,總公司肯定會知道這件事情,他用劣質鋼筋的事情必然要東窗事發。
面對嚴寬近乎威脅的話語,林若風說道:“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原則辦事,將這個項目全權交給你們公司,我有權利在你們使用劣質材料時,叫停這個項目。”
“林村長,你不要逼我。”
看着林若風,嚴寬眼中兇光閃動。
“不是我逼你啊,是你太貪婪。”
林若風搖了搖頭,說道,“昧着良心賺這些錢,你不覺得寢食難安嗎?”
“呵呵——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只要你能賺到錢,別人只能看到你光鮮的一面,誰會在意你是怎麼賺到的?”
嚴寬冷笑,盯着林若風,認真的說道,“林村長,你不要逼我啊,我是不可能像你說的那麼做的,真要那麼做,我在公司裏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這麼說那就沒得談了唄。”
林若風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那麼做,那麼我只能給你們公司打電話了。”
“等一下。”
嚴寬突然出現在門前,雙手攔着門,看着林若風,說道,“林村長,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就真的這樣趕盡殺絕嗎?”
“我沒有任何趕盡殺絕的意思。”
林若風說道,“我只想我們小林村的衛生院按照設計圖紙上的來,是因爲你的貪婪才造成這樣的局面,我不想多說,你讓開吧。”
林若風伸手直接將嚴寬推開。
嚴寬順勢向着後面倒去,一邊倒,一邊喊道,“哎呦,打人了,小林村村長打人了。”
隨着嚴寬的叫喊,頓時就有幾名工人聽到聲音後,“呼啦”一聲跑過來,將林若風堵在了嚴寬的房間中。
很快,越來越多的工人匯聚而來。
相對來說,一個工地上的工人,那就是一個集團,還是非常團結的。
“怎麼回事?嚴工?他打你了?”
“對,他打我了,將我一腳就從屋裏踹出來了。”嚴寬演的很像,這演技,不去拍電影都是浪費了。
“什麼?豈有此理。”
“他憑什麼打人?”
“難道真的以爲這裏是小林村,是他的地盤,他就能爲所欲爲了?”
“兄弟們,操傢伙,嚴工被欺負了,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玩了,我們要討一個說話。”
“對,討一個說話。”
工地上的工人都是一羣大老爺們,平時也沒有性生活,還是非常容易衝動的,這不,有人故意挑撥一下,直接就撩起了衆人的怒火。
面對衆多工人的討伐,林若風陡然一聲大喝:“都給我住口!難道你們想被人當槍使?”
林若風的聲音非常大,直接蓋過了衆工人的聲討。
果然,林若風的大喝聲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場面一時間有些安靜。
趁此機會,林若風趕忙說道,“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我爲何和嚴寬起了衝突嗎?我和他起了衝突,那是因爲他用了劣質鋼筋。”
果然,林若風話落,衆工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嚴寬的面色頓時變了,他的依仗就是工人們和他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要是工人也不相信他,那麼他就完蛋了。
“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胡說八道,我們的鋼筋怎麼可能有問題?沒有任何問題。”
嚴寬嘶聲力竭的大喝道。
不過,他的嘶聲力竭怎麼看都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呵呵?沒有任何問題?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
林若風冷哼,揚聲說道,“諸位兄弟,一個人,從兩米不到的地方摔下來,竟然能將鋼筋給壓彎了,你們不覺得這種鋼筋有問題嗎?”
林若風話落,衆人面色頓時爲之一變。
今天下午,雷五大腿部被鋼筋穿體,當時衆人只顧着救他了,現在仔細想來,當初洞穿了他的那根鋼筋的確是彎曲了。
常年在工地上打工,對於鋼筋的硬度,這些工人都清楚,別說兩米高了,就算兩百米高處墜落,也很難將鋼筋壓彎啊。
而且,國內被鋼筋洞穿的例子很多,還從來沒聽過能將鋼筋壓彎的。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林若風繼續說道,“我會給你們公司打電話的,明天會讓公司派人來檢查鋼筋是不是存在質量上的問題,所以,明天早上,我想大家就沒必要繼續工作了,等着最終的監測結果後再幹活吧。”
見工人們被林若風說的意動,嚴寬急了,大聲喊道:“你們不能聽他妖言惑衆啊,你們跟了我這麼久,以前一直沒有出現過問題,對不對?難道你們不相信我嗎?”
“以前沒出現過問題,那是因爲沒有出過事,所以誰也沒去在意鋼筋是不是劣質品。”
一名工人說道,“反正就明天一天時間就知道後果了,大家等一等就行了。”
“對啊,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心中始終存在着疙瘩啊。”
見衆工人不相信自己的話,嚴寬咬牙說道,“好,那就等明天總公司來人檢查就是了,我嚴寬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不怕影子斜?
聞言,林若風嘴角掀起一抹弧度。
剛纔和自己單獨在房間裏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回到家中,喫完飯後,林若風就給棟樑建築公司打電話,隨後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悄然的溜走。
現在所有工人都對嚴寬產生了懷疑,等到明天總公司的人前來,必然暴露。
所以,林若風所料不差的話,今晚上,嚴寬十有八九要逃之夭夭。
夜,越來越深,明月高懸,林若風一個人緊緊的坐在一輛越野小車後面的座位上。
這兩越野小車是工程隊唯一的一輛小車,如果嚴寬想要逃的話,那麼必然會開這輛車。
林若風很是篤定,因爲他總不會傻了吧唧的跑路或者開工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