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大殿中一片死寂,方敖呆滯的感受着四周,希望能夠有什麼異常出現,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數十分鐘轉瞬間過去,殿內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方敖的心中一片悲涼,難道自己失敗了嗎難道是泰山府君真的不在這世間,又或者自己沒有喚醒他,他不願意見到自己
方敖低着頭,身軀驟然失去了力量,這最後的方法都沒有用,還怎麼將傅穎柔和楚天依失去的七魄找回,難道她們只能永遠的沉眠了嗎他絕不能承受這樣的結局
方敖死死的摟着兩個女人冰涼的身軀,眼淚不受控制的從臉頰劃過,心痛和愧疚在瘋狂的折磨他
“出來啊,你出來啊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求求你,出來吧”
方敖像是瘋了一般向着前方泰山府君法身咆哮,此刻的他已經將先前鬼修的交待話語忘卻,泣不成聲
“大膽,膽敢在殿內喧譁,想死了嗎”
方敖那瘋狂的怒吼響起了的那一瞬間,兩聲憤怒的呵斥頓時響起,緊閉的殿門猛然洞開,在仁安門前守衛的兩元嬰期鬼修飛速的上了起來,元嬰期的氣勢猛地壓迫在方敖的身軀之上
“出來啊,出來啊噗”
那宏大的威壓,讓方敖的身軀頓時晃動了起來,鮮血如泉一般從他的口中濺射而出,滿是悽惶
“混賬,你想死了嗎”
兩元嬰期鬼修手持長戈憤怒的上前,想要將這個不知禮儀的混賬帶出去好好渡劫教訓,在泰山府君法身的面前,必須是莊嚴肅穆
哪怕承受兩道元嬰期鬼修的巨大威壓,方敖也不甘願就這樣走了,他咬着牙,任由鮮血從自己的口中噴涌而出,踉蹌着腳步向着泰山府君的塑像奔襲而去,他怎麼也不願放棄這最後的機會,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想將泰山府君喚醒,用自己的一切換回傅穎柔和楚天依的生命
“混賬,大膽”
兩鬼修怒喝,在這莊嚴肅穆的天貺殿中他們不願意動手,但沒想到方敖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在殿內鬧事,莊嚴肅穆的天貺殿內瞬間變的一片狼藉,地面之上到處是流動的金色血液,方敖踉蹌的腳步在破壞所有的一切,打翻了燭臺,推倒了供桌,掀翻了香爐
兩鬼修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在這東嶽大帝面前,在他們的主宰面前,竟然讓一個瘋子進來,這是死罪啊
兩元嬰期鬼修再也顧不得什麼了,猛地挺起手中的長戈,帶着無窮的威力向着方敖攻擊而去
“出來啊,我的祭文都已經唸完了,你爲什麼不出來”
方敖在咆哮,對着兩道已經無從閃避的攻擊不顧,飛速的再次默誦着祭文,醒神香還在燃燒,他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伏願垂彼玄鑑,答此延請,今啓拂除災禍,延請帝祚親臨,延年增歲,永保長生”
攻擊瞬間到來,方敖的驟然飛騰而起,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之上,鮮血大口大口的咳出,可是他的身軀上沒有傷口,大殿之中驟然間又亮起了一道璀璨的光芒,煌煌之氣從那光芒之中透出,那是方敖的龍珠,在感受道死亡危機的瞬間,龍珠從沉眠之中甦醒,從方敖的丹田中涌出,擋在了兩具長戈的面前
不過只有金丹期的方敖,哪怕有龍珠這樣的存在,也不會是元嬰期鬼修的對手,龍珠替方敖抵擋住一擊後,一瞬間璀璨的光芒變的昏暗了起來,滴溜溜的旋轉,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處,再次鑽回了方敖的丹田之中
“小子,你死定了,膽敢在府君道場鬧事,今日誰來也救不了你了”
兩鬼修雙眸中的慘綠色鬼火不斷的跳動,滿是憤怒,這個混蛋,竟然敢冒犯府君的威嚴,此乃死罪,必須誅殺,以儆效尤
方敖躺在了地面之上,艱難的站起了身軀,看着沒有一絲反應的泰山府君法身,這死寂的一幕讓他的心也彷彿凍結住了,他痛苦的看着傅穎柔和楚天依,一瞬間,竟然想和她們一起死去
“既然想死,那就給本尊去死吧”
又是一聲怒喝,兩鬼修沒有留手,元嬰期大修士的氣勢瞬間涌出,手中長戈中的力量節節攀升,變得越來越宏偉了起來,只是瞬間,一道凌厲的閃電,向着身軀搖晃的方敖揮擊而去
方敖閉上了雙眸,他已經在等死了,不,說是等死,或許用想要求死來形容他的心情或許更爲貼切一切,此刻的他站在巨大宏偉的塑像面前,滿是痛苦和內疚
可是等了許久,那強悍的攻擊還是沒有到來,方敖疑惑的睜開了雙眸,卻發現突然之間自己的眼前站着一個陌生的男子,男子的身軀無比的虛幻,滿是朦朧
“原來是道友前來若不是那龍珠我可能還感覺不到”
男子看着方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的臉龐充滿了威嚴和肅殺,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卻如同春風拂面,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在眼前男子的臉龐中融合的恰到好處
方敖呆滯住了,龍珠難道這陌生的男子是因爲自己的龍珠才現身他打量着在眼前的朦朧夢幻的身軀,又看了看那就在眼前佇立的巨大的泰山府君的塑像,突然瞪大了眼睛,腳步趔趄的向後退卻
“你你是”
一瞬間,方敖驚愕的說不出話來,方纔還悲苦的神色中突然涌現出了無窮的驚喜
“你是冥界之主,萬鬼至尊,泰山府君”
方敖激動的大叫了起來,他一定不會認錯,那身軀之上的裝束和殿中的塑像是那麼的相似,頭頂十二旒,身着袞袍,更重要的是,那兩個先前攻擊自己的兩個元嬰期鬼修丟棄了手中的長戈,惶恐的跪伏在大殿之中,瑟瑟發抖,神色中滿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