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在敖升下方的正在廝殺的西海將卒們,甚至連最後的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他們的動作在一瞬間被凍結了,他們怒吼着,一些邊緣的將卒,他們那冰凍的身軀開始四分五裂,如同碎裂的冰塊一般,落入了深海之中。
“往後撤”黑潮的將官們怒吼了起來,他們咆哮着,指揮那一往無前的黑潮開始後撤,目光之中有些驚駭,敖升怎麼可能爆發出了這樣的力量,一瞬間爆發的氣勢簡直有化神期修士的威能。
這後撤並不是恐懼,而是沒有必要,不必要的死亡即使是黑潮的將官們也不會讓自己的麾下去白白送死,敖升有人對付,數十名元嬰期修士圍攻他,最後死亡的必然是他
“這是存了死志,已經開始燃燒最後的生命了”有觀戰的修士們驚詫了起來,這最後的關頭,敖升也表現的足夠果決了
“死了就好讓還活着的將卒們退下來,整軍,在這老匹夫死了之後,給孤掃蕩北海,既然是王者的死亡,那就讓整個北海給他陪葬吧”敖順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殘忍,他冷笑着,雖然看不上敖升,但是最後,還是給予了他這個王者最後的榮耀。
“大王仁慈”將官們躬身,命令迅速的傳遞了下去,目光又看向了那正在廝殺之中的敖升。
燃燒生命,這是修士最爲恐怖,也是最爲絕望的手段,敖升存了必死的意志,他想要死亡,想要拉着西海一起去死亡,他沒有臉面去面對北海的生靈,也沒有臉面去面對北海的列祖列宗。
因爲他錯了,這個時候,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存爭霸天下的心思,北海雖然強悍,但是在這天下豪傑的面前,最多也就只能做一個諸侯王罷了
“錯了,錯了,真的錯了啊”他低聲的呢喃,神情一瞬間變得無比的痛苦,手中凝聚萬千寒光凌冽的冰槍,向着前方怒吼而去。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他猙獰的咆哮,撕聲的怒吼,像是瘋了一般,向着前方揮舞,萬千寒光從天而降,周圍的元嬰期修士面色駭然。
他們感受到了冰槍之中蘊含的力量,那冰槍比他們手中的武器還要堅硬強大,北海之主的法則環繞在其上,堅不可摧,也難以抵擋
“噗嗤。噗嗤”
一道道冰槍洞穿了周圍元嬰期修士的身軀,鮮血頓時爆發而出。
“擋住,擋住,他已經瘋了”西海的元嬰期修士怒吼,法則在傷口之上不斷的運轉,即使想要癒合傷勢,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敖順,你個懦夫,你個縮頭烏龜,給孤王出來,孤王今日要親自斬了你”面色發白的敖升暴怒的吼叫了起來,他看着前方,目光瞪的如同銅鈴一般的宏偉。
“王上,王上啊”還在廝殺阻敵的北海將卒們高聲的怒吼,雙眸圓瞪,充滿了痛苦。
這無敵的氣勢,要是早不這麼沉淪,北海怎麼會淪落到今日的地步
“殺,殺了他們”將官們高聲的怒吼,留守斷後的將卒們都知道自己死定了,爆發出了所有的力量,悍不畏死的向着前方殺去
“殺,敖順,給孤王滾出來,你怕了嗎連孤王的面都害怕了嗎”敖升高聲的怒吼,身軀如同閃電一般,在空間之中穿梭,手中的長槍不斷的揮舞,一瞬間,周圍竟然無有一合之敵,數十名元嬰期修士竟然阻擋不了他上前的腳步。
“哼,一羣廢物,你們上”敖順臉色有些難堪,但是他並沒有上前和敖升交手的意思,將死之人,犯不着和他相互消耗,東海就在眼前,就要到來,西海需要保存實力
在西海的軍陣之中,又是數十名元嬰期大修士化作閃電升騰向了虛空之中,在前方,阻擋一往無前的敖升。
“殺了你們,混賬,敖順,你就是隔懦夫啊”敖升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身爲王者,敖順竟然沒有和他交手的意思,竟然讓這羣螻蟻來騷擾他,讓他終結最後的生命,這是何等的憋屈,想要殺了敖順,心中還有無數的願望想要實現,可是最後的腳步卻終結於此
“你算什麼,和孤王交戰,你又有什麼資格”敖順一聲冷哼,輕蔑的看向了虛空,竟然沒有再觀戰的意思,轉身退入了軍陣之中。
“哼,讓他們動作快些,殺了他孤要用他的屍體讓北海膽寒”
敖順的話語傳遍了四方,足足二十名元嬰期修士將敖升圍的是水泄不通,縱使此刻燃燒生命,擁有再多的力量,也憋屈的不能前進分毫。
“你死定了”元嬰期的修士們哈哈大笑了起來,敖升是必死無疑了,一道道法則,一道道宏偉的靈氣轟向了敖升,他身上的那金色的鎧甲早就已經四分五裂了起來,身上到處都是流血的傷口,力量耗費無數,臉色蒼白,此刻他的腳步已經開始有些虛浮了
“憋屈,無比的憋屈啊”敖升怒吼,心中猶如一壓抑一火山一般,看着周圍,身爲王者,卻只能這樣的憋屈的死去,這是何等的恥辱,不甘
還能有比自己更加憋屈的存在,還能夠有比自己更加後悔的北海之主嗎
“轟”力量在身後炸裂,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後已經血肉模糊,歲入飛散,鮮血飛濺
心中的火山一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啊”
“昂”
無窮的寒冰之氣在天地間迴盪,深海的冰塊變得更加的厚實了,衆人的眼前,敖升那已經搖搖欲墜的身軀突然間變得虛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