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樣的話語,大將軍敢保證嗎你能保證孤的安危嗎”敖冰死死的看着敖堅。
敖堅沉默了,將死之人,還能夠保證什麼,還怎麼去保證敖冰的生命。
“大將軍就要死了,這事情你還是不要摻和了,打開宮門,讓孤出去吧”看見敖堅的沉默,敖冰有些一心闌珊,他本來還想要從敖堅的手中謀取一些兵員,作爲自保的資本,可是看看現在,還是算了吧,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都不期待自己。
“殿下,去東海吧,東海的太子殿下賞識您,到了那裏,你一定能夠好好生活的”
說着話,敖堅的手伸到了鎧甲之上,他的臉上一瞬間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他的手掌在伸出來的時候,一晶瑩白皙的龍鱗出現在了他的受中國。
“殿下,拿去吧,這是本將的鱗片,若是看到了東海的太子殿下,將這東西交給他,太子殿下會理解本將的意思,東海的太子殿下是有大能力,大氣度的人,告訴他,敖堅雖然數次敗在殿下的手中,但是從來就沒有記恨過他,反而發自內心由衷的佩服他,本將也想要跟隨在殿下的身後並肩作戰,奈何命運多途.......”
敖冰手握冰涼的龍鱗,他看着敖堅,眼神之中充滿了複雜。
“開門.......”耳邊傳來敖堅的聲音,剛纔那緊閉的宮門轟然打開。
“這話,你爲什麼不自己告訴皇兄”敖冰死死的看着敖堅。
“沒有機會啦”敖堅笑了起來,本將是王上從微末之中提拔出來的,末將即使心中嚮往,但是也要忠於北海,忠於王上,本將是北海的將領,也只能夠是北海的將領
他笑了起來,敖冰這才發現和敖堅相處了這麼久,才見識他這樣暢快的笑容,在他的眼中,敖堅從來都是緊繃着臉的,他握緊了手中的龍鱗,卻說不出話來。
父王給北海留下了忠臣,但是這樣的臣子卻被太子給丟棄,他害怕敖堅的權威,竟然丟下了自己最爲強大的依仗
“爲什麼要這麼愚昧,愚蠢”他的心中暗罵,敖堅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知道自己已經勸說不了。
他在剛纔,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說出謀奪北海的計劃,但是話到了喉口,硬生生的又剋制住了,他不相信敖堅,這樣的臣子,是不可能同意自己的以下犯上的
“呸”看向城門之處,狠狠的唾棄,看着那龍宮之中的人羣,敖冰的眼中充滿了鄙視。
“大將軍,就讓王子殿下這麼走了嗎”有人有些擔憂。
“不走又如何”敖堅的表情在一瞬間轉變了過來,他的臉上又是嚴肅,是那個讓人生畏的大將軍。
“要是太子殿下問起來又該如何”周圍有人擔憂。
“問起來”
敖
“不會的,他不會問的”
聲音有些低沉,但也是無盡的蕭索之意在其中涌動,讓人感覺無比的悲涼。
“一羣混賬,一羣混賬”
出了龍宮,敖冰慢慢的晃盪在了北海的無邊的曠野之上,他的嘴角不斷的嘟囔,神色無比的悲涼。
只有自己一人,在這天地間活了那麼久,在那深宮之中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子,受了那麼多的尊敬,可是到頭來,自己只有自己一人,身邊一個可以信任,願意追隨自己的都沒有,這是何等的悲涼,又是何等的可笑。
他無力的晃盪在曠野之上,沒有目的的四處遊蕩,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什麼叫做空虛,他才明白敖升對於東海,對於他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偏駁了啊,就算他好大喜功,就算他不是一個好的父親,可是對於北海來說,那就是定海神針,是安定人心的神靈啊
自己看的太過於表面,能夠坐穩這個位子數百年,甚至到了最後竟然有爭霸天下的勇氣,這樣的存在,是霸主,是梟雄啊,絕不是自己曾經看到的那樣的表面。
敖升的自爆死去,北海的混亂,讓這個年輕的皇子第一次看到了更加深處的東西,他看到了那隱匿在表面之下的脈絡,就如同平靜無波的書面之下,暗流涌動,各種支流不斷的匯聚
“誰”
就在思考之中,敖冰忽然間停下了腳步,手中的長槍一瞬間出現,他高聲的怒吼,警惕的看着前方的石頭之後。
“殿下,是殿下在這裏”
聲音剛落,在巨石的後方,數十名身披凌亂的鎧甲的北海將卒慌張的上了前來,他們的鎧甲之上還有血跡,手中的長刀之上也有砍了許久的豁口在上面
敖冰一瞬間就愣住了,他看着那從巨石後本來的北海將卒,放下了手中的長槍,但是卻沒有放下警惕。
“拜見殿下”數十將卒看見了敖冰,他們的臉上滿是興奮,慌忙的丟棄了手中的兵器,跪在了敖冰的面前。
“起來,起來,你們這是,從前線下來的嗎”敖冰看着他們的恭謹,這才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慌忙上前,將他們扶了起來,不論怎樣,他們對於自己還有恭謹,還有禮儀。
“殿下,敗了,北海敗了,王上自爆,親自斷後,給我們爭取生路啊”
聽着敖冰的問詢,這數十名將卒一瞬間就跪在了敖冰的面前,泣不成聲。
“你們是逃出來的”敖冰再問,只是這次語氣之中充滿了寒冷,逃兵,不論在哪裏,都是讓人憤怒和唾棄的事情。
“殿下,聽我等解釋,我等不是逃兵,是撤離,王上最後下達命令,讓我等撤離”將卒們也感受到了不對,逃兵,是任何生靈都不願意揹着的負擔,他們看着敖冰的臉龐,慌忙的解釋着。
“撤退”敖冰的心變得有些亂,他不明白撤退是什麼意思難道父王在最後又佈置下了什麼後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