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今天我就要告訴你,雖然在古玩這一方面我有可能比不過你,但是其他方面,我能勝過你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賭石這一行,你和你的小兄弟還是太年輕了。”
鄭有爲抱着自己選好的毛料來到了剛剛巨漢阿虎抱進來的解石機旁邊。
只見他把毛料固定在解石機上,然後認真的用彩筆在上面劃了條橫線,然後閉上眼睛長長的喘了口氣。
機器開動之後,立刻傳來一陣嗡嗡聲,鋸齒在發動機的帶動下開始瘋狂的轉動起來。
緊接着鋸齒在鄭有爲的動作下慢慢的向着毛料接近,這時候他的臉色也開始變的緊張起來,不過緊張歸緊張,但是鄭有爲的手卻依然很穩,就連一絲顫抖都沒有出現,鋸片在他的操作下非常準確的鋸在了他剛剛畫在的那一道橫線上。
“哧哧。”
鋸片接觸到毛料之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隨着聲音的響起,也不斷的有石屑從鋸片和毛料的接觸點飛出來,可是這絲毫沒有影響到鄭有爲的動作,看的出來,他應該不是第一次解石,他的動作顯得相當之熟練。
過了一會,聲音停了下來,解石順利結束了,不過接下來纔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底毛料裏有沒有翡翠,還有翡翠的品級是高是低,這都牽動着倉庫內衆人的心。
即使以鄭有爲見慣大風大浪,對很多事情已經看的很淡了,但是這關係到他和宋萬山多年以來的心結,所以他還是有些激動,當他將固定毛料的夾子緩緩打開之後,他伸向毛料的手還是有些微微顫抖,宋萬山此時一顆心都緊緊的盯在瞭解石完的毛料上,但是杜飛一眼發現了,雖然鄭有爲的手抖動幅度不大,但是看的出來,他遠遠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隨着鄭有爲將毛料緩緩打開,毛料裏面的情況也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哈哈!漲了漲了!我解漲了!”
鄭有爲第一個看到毛料裏面的情況然後大聲叫了出來。
解漲了也是賭石裏的一種術語,它的意思就是,原本如果你花了一萬塊買來毛料,結果解開毛料之後,發現裏面的翡翠價值十萬,甚至上百萬,這種情況就叫做解漲了,反之如果裏面空空如也,或者是隻有很垃圾的翡翠,那麼就叫做解垮了。
“嘶。”
只見毛料裏面露出來的翡翠呈現出一種非常翠綠的眼顏色,不過杜飛對於翡翠不算太瞭解,
也不知道值多少錢,所以沒辦法判斷它的價值,但是看鄭有爲一臉興奮的樣子,想來應該是價值不菲。
“老宋,我看你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這麼大一塊,就算是花青種也算少得值幾十萬,我等下倒要看看你能開出什麼樣的好東西來。”
鄭有爲這時候絲毫不把宋萬山的打擊放在心上,反而一臉開心的開始嘲諷起宋萬山來,畢竟賭石這東西雖然說是一刀窮,一刀富,但是解垮的機會佔到百分之九十,畢竟賣毛料的那些人,自己也是做這一行的,他們也會經過一番挑選才把毛料拿出來賣,所以發現極品的機率還是非常小的。
鄭有爲繼續指着眼前的毛料說道:“老宋,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這麼大一塊翡翠擺在你眼前,你覺得你那塊廢料還有必要解嗎?別到時候開出一塊石頭,讓人貽笑大方啊。”
“這就是我的事了,你還是關心好自己吧!”宋萬山冷哼一聲道。
杜飛這時候拿起了手中的毛料,也學着鄭有爲的樣子將他固定在瞭解石機上,然後直接將解石機開動了起來。
他有些笨拙的動作也讓鄭有爲更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看杜飛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十足十的新手,像他這樣的新手,就算給他選到了一塊成色不錯的毛料,他連如何畫線,定位都不知道,就這麼魯莽的上去就割,怎麼可能切出好的翡翠呢,就算裏面真有翡翠也被他給割裂了。
相比於選毛料,解石的技術更是一門需要精益求精的手藝,同樣一塊毛料,放在不同兩個人的手裏,他們開出來的價格有可能相差幾十倍,因爲翡翠一旦割裂了,那價格就會大打折扣了。
不過因爲毛料裏面的情況誰也不能完全看清楚,所以如何切割的恰到好處就是一門大學問了,就算鑽研這一行一輩子的老師傅也會有失手的失手,更何況是杜飛這種什麼都不懂的菜鳥。
所以鄭有爲此時完全是一副抱着手看好戲的表情,他已經料定了就算杜飛這塊毛料能有翡翠,也要被他的這番舉動給割裂掉。
當解石機器開動之後,杜飛便全力催動自己的透視眼開始認真仔細的盯着眼前的石料來,雖然他是個新手,但是傻子也知道要是讓這鋒利的鋸刃切在翡翠上,那就前功盡棄了,所以他現在是格外的小心謹慎。
當杜飛集中精神看着毛料之後,毛料原石黑了吧嘰的表皮彷彿是遇到熱水化開的冰面一樣慢慢融化開來,裏面灰暗的石質裏層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眼前的石質非常堅硬無比,難怪需要如此鋒利的鋸刃來做切割了,哧哧的切割聲不斷響起,不一會之後,整塊毛料就已經被切開三分之一了,可是切出的部分依然沒有一點綠色的意思,然後杜飛手上也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